小說:不忘前塵路作者:續(xù)寫春秋……時間:2020-09-05 09:35:33
找不到冉靜,心中有一種淡淡的失落感,空蕩的宿舍如今只剩下我一個人,再也找不到往日的歡聲笑語。躺在床上落寞的撥通了艾米的電話。艾米是我一個很好的異性朋友,她有一個自己的樂隊,常年在深巷的一個酒吧駐唱,酒吧老板倒是從來都不出現(xiàn),艾米的說法是酒吧老板前些年跑路了,至今都沒回來,酒吧就一直由她幫忙經(jīng)營。
和艾米聊了一會兒,她勸我跟著感覺走,既然不喜歡面對空蕩蕩的宿舍,不如也出去租個房子感受一下全新的生活狀態(tài)。
整理自己物品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少的可憐,只有一把五年前老爸送我的民謠吉他,一個筆記本、幾套換洗的衣服,在這個學(xué)校交了好幾萬的學(xué)費,三年之后我能帶走的只有這么多……
通過中介以最快的速度找房,最后選定了淺水灣小區(qū)的一個公寓。
之所以選在這里有兩個原因。第一,喜歡這個小區(qū)的名:淺水灣。第二,這里距離艾米的酒吧很近。
八十多平米兩室一廳的房子,中介問我是租下整套還是只租一個臥室?如果單獨租一個臥室價錢還不一樣,主臥800元一個月,次臥700元。我果斷的租了一個次臥,押一付三。解決完住房問題,我身上只剩下兩百塊錢,我又回宿舍把床鋪的一套東西都搬過來,忙乎到晚上九點多,一口晚飯都沒吃。
再次撥打冉靜的電話,還是關(guān)機……
我一個人在房間內(nèi)落寞的歌唱,輕聲撥弄著琴弦,哼唱著樸樹的《那些花兒》……
習(xí)慣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坐在電腦前敲擊鍵盤,把那些或憂傷或甜美的文字編成故事分享給我的讀者,換取一些微薄的稿費來維持自己的生活,東方的天空泛起魚肚白是我入睡的時間,我的生活都是黑白顛倒的,經(jīng)常是薄暮微垂,我才開始一天的生活。
這樣的生活持續(xù)到第四天,中午的時候被電話吵醒,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冉靜的名字。
那一刻我是欣喜的,但是接起電話之后我就有驚無喜了……
“我懷孕了?!比届o的聲音很平靜,完全就是在通知我,“我預(yù)約了醫(yī)生今天做手術(shù),你能來陪陪我么?還有……我的錢不夠?!?/p>
我沒有任何猶豫的問道:“你在哪?等我一下,我馬上過來?!?/p>
冉靜:“……”
掛斷電話,我套上一身相對干凈的衣服飛奔去艾米的酒吧,艾米正在打掃衛(wèi)生,我站在艾米面前伸出了手,“借我兩千塊錢?!?/p>
艾米愣了一下,問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
我哪好意思說借錢去打胎?想到這個我都害羞,臉都紅了吧,應(yīng)付艾米說道:“急用,晚點再和你說行么?”
艾米給我拿了三千現(xiàn)金,遞給我說道:“這是三千,錢不夠了你再說?!?/p>
我接過錢打車直奔醫(yī)院,到醫(yī)院就交了兩千多塊錢,然后就是漫長的等待。冉靜從手術(shù)室出來的時候都快站不穩(wěn)了,醫(yī)生囑咐我們?nèi)旌蟮谝淮螐?fù)查,一周以后是第二次復(fù)查,千萬不要錯過時間。我和冉靜商量,把她接我那里去住,冉靜很委婉的拒絕了,她說自己早就在外面住了,和閨蜜合租的,閨蜜膽小不敢一個人住,所以她必須要回去。到小區(qū)下車,我要送冉靜上樓,她委婉的拒絕了,讓我三天之后給她打電話,一起去復(fù)查就行了。
說實在的,我還挺傻的心疼冉靜呢!以為自己那天沖動惹了禍,知道自己背黑鍋是三天之后,我陪冉靜去醫(yī)院復(fù)查,醫(yī)生給開了一大堆藥和補品,我去付款的時候竟然又是差不多兩千塊錢,我沒辦法又給艾米打電話,找她繼續(xù)借兩千塊錢,支付寶轉(zhuǎn)給我,艾米懷疑我是不是被騙了,參與什么網(wǎng)絡(luò)賭博的那種詐騙被洗腦?
沒辦法,我就說了前幾天和冉靜滾床單,冉靜不小心中招了,那天是來醫(yī)院做人流手術(shù),今天是復(fù)查。
艾米聽后愣了,問我具體是哪天和冉靜滾床單的,我支支吾吾的說就是前幾天滾的,好像都沒超過一周……然后艾米就罵我是個傻子,沒到一周能查出來懷孕了?既然做人流手術(shù)是真的,那也是我不知道幫哪個人背黑鍋,做人流手術(shù)也不是第一天發(fā)現(xiàn)懷孕第二天就做呢,反正她確定我就是當(dāng)傻子了。
我還有點不相信,拿出手機查了一下還他媽的真是這么回事,拿著醫(yī)生開的處方單回到醫(yī)生辦公室外面,盯著冉靜問道:“誰的?”
冉靜嘴巴張了張,臉上的表情有那么一絲的不自然,但是很快她就反問道:“誰的你還不知道么?”
我當(dāng)時就火了,指著冉靜吼道:“你當(dāng)我傻呢?我就問你這孩子是誰的?”
看到這邊有熱鬧,排隊的那些人都盯著我和冉靜看,還有人還拿出了手機錄像,沒想到冉靜的脾氣比我還大呢,捂著肚子反問道:“你不承認(rèn)了是么?你現(xiàn)在不想負(fù)責(zé)了是么?你趴在我身上我的時候怎么說的?”
“說……”
“啪”我后面的還沒說出來呢,旁邊的一個女孩甩手打的了我的臉上,憤恨的罵道:“人渣,敢做你不敢承認(rèn)?”打我的這個女孩長得蠻漂亮的,二十歲出頭,長發(fā)綁成馬尾柔順的垂下,皮膚白里透紅,甩了我一個耳光之后還對旁邊排隊的一個女孩說道:“欣悅你看到了啊,男人都是這幅德行?!?/p>
“你給我滾一邊吃瓜去?!币皇俏覐男∈苓^高等教育,我早就甩手打她了,“屁都不知道你在這瞎攙和什么?”
女孩擺出一副見義勇為的的樣子沖我吼道:“姑奶奶我就打你這種渣男了?我見一次打一次……”說到這,她還拿著手機威脅我說道:“渣男看到?jīng)]?我要把視頻放到網(wǎng)上,我讓你出名?!?/p>
我本來就一肚子氣,一個吃瓜群眾還威脅我,指著她罵道:“你馬上給我刪了?!?/p>
“就不刪……”她說這話的時候還在錄像呢。
冉靜看到這邊有人錄像,更狠了起身對我說道:“秋寒你真是個爺們,哄我打胎之后連復(fù)查的錢都不想出,我不用你行了么?”說完這句話冉靜就走了、走了……留下我被一群女人鄙視。
我很想逼著打我的女妖精把手機錄像刪除,可是我又不能當(dāng)著一群女人的面去搶她的手機,那樣只能讓事情更糟糕。
她們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個沒完沒了,我是怎么離開醫(yī)院的都不記得了,這一刻我好想明白為什么夕顏讓我小心點了。親了冉靜一口被人打了一頓,睡了冉靜一宿被她黑了一場。漂亮的女人果然不是那么好玩的……如果不是艾米,我還得被冉靜當(dāng)成傻子騙呢。
我決定去艾米的酒吧訴苦,能聊心事的朋友不多,艾米就是其中一個。
認(rèn)識艾米是一個很偶然的機會,我在同城論壇里面發(fā)了自己寫的一段歌詞,當(dāng)時純屬娛樂,一周之后接到了艾米的電話,她說找了很久才找到我的聯(lián)系方式,她有意把那首歌詞買下來譜曲,問我要多少錢?一首歌詞幾十個字而已,我告訴艾米喜歡就拿去吧,不要錢了,版權(quán)贈送。艾米邀請我來她的酒吧坐坐,于是就這樣,我意外的結(jié)識了艾米。
深巷里藏著一個清吧,艾米和她的幾個朋友支撐起來的,在這里沒有吵雜的重金屬音樂,沒有昂貴的紅酒,很多白領(lǐng)喜歡在這里聽歌看書,喝上一杯不夠濃郁的咖啡,就這么安靜的度過寂寞的夜。
我偶爾也會抱著吉他過來和他們湊熱鬧,唱一唱老狼的《同桌的你》,或者學(xué)著許巍沙啞的嗓音縱情一曲《曾經(jīng)的你》,但是今天,我真的沒有心情再吟唱了。
坐在酒吧的角落拎著勇闖天涯對瓶吹,臺上的艾米唱完一首歌放下吉他向我走過來,開了瓶啤酒和我碰了一下,說道:“別難過了,誰沒有青澀的時候呢?”
我一股腦把兜里的錢全都掏了出來,丟在桌面對艾米說道:“先還你這些,剩下的等我?guī)滋欤l(fā)稿費就給你送過來。”說完之后我又覺得不妥,從那堆錢里面把面值五十以下的又收了起來,“我拿點零錢買泡面混日子?!?/p>
艾米并沒有拿桌面的錢,推回給我說道:“別把自己整的那么可憐,把錢收起來,有了再還?!?/p>
“早晚都得還,何況我沒幾天就要發(fā)稿費了?!卑彦X放在桌面我就轉(zhuǎn)身離開,走了兩步又回來對艾米說道:“這件事太丟人了,保密?!?/p>
艾米當(dāng)時就笑了,說道:“好,我一定給你保密,誰都不告訴?!?/p>
拖著疲憊的身軀穿過老街回到淺水灣小區(qū),我一直覺得自己人生就是一部狗血的網(wǎng)絡(luò)劇,以為已經(jīng)狗血到極限了,但是命運會告訴你,這遠遠不夠,沒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
當(dāng)我乘坐電梯回到24樓,推開門的一瞬間完全懵逼了,站在門前整個人都驚呆了,三秒鐘之后我告訴自己這一定是巧合,我走錯樓層了,鑰匙不小心打開了別人家的門,趕緊后退兩步出了房間,抬頭看了一眼門牌號……沒錯……我又抬起手打了自己一個耳光疼!
這竟然是真的,硬著頭皮又把門給打開了,客廳的沙發(fā)上坐著兩個女孩,其中一個叫欣悅,另外一個就是今天在醫(yī)院打我耳光的那個女孩,此刻她穿著一身居家睡衣正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我,她手里的手機還播放著白天錄制的視頻,似乎她們兩個人在欣賞面目猙獰的我。
看到我那一刻,欣悅嚇的蜷縮在沙發(fā)上尖叫,另外打耳光的女孩迅速抓起桌面的一把水果刀指著我威脅到:“你跟蹤我們……你別過來……我們會報警的……”
敢情她們倆以為我是跟蹤她們來到這里是要報復(fù)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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