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重案重啟作者:李楠陳冷霜時間:2020-09-05 09:48:05
“這是什么時候發(fā)生的事兒?監(jiān)控調出來我看看?!?/p>
事情來得突然又莫名其妙,給我搞蒙圈了。
“沒有了啊?!睆堖\卻告訴我,14點整的時候,老王頭出現在了監(jiān)控室。只不過他來提取的,并非當天,而是案發(fā)當天,也就是98年10月30日下午5點的監(jiān)控??赐昃蛶е浵駧ё吡耍f是屬于機密,跟現在調查的案子有關,已經跟市局領導打了招呼,沒問題。
張運就剛來的,在局里,大小人都能使喚他,領導發(fā)話,他哪敢不從呢?盡管沒有求證上面,但是他架不住老王頭的氣勢,也就給了。不僅給了當年的監(jiān)控,連他今兒出現的監(jiān)控都一并帶走了。
對了,他說,老王頭來監(jiān)控室的時候,是14點整。
也就是那神秘偷聽者往走廊跑,過去十分鐘左右來的監(jiān)控室。
“奇怪。老王頭突然調取當年的案發(fā)錄像干什么?難道在龔小娥家人那里打聽到了什么有用的線索?可是為什么不告訴我和陳冷霜,畢竟我們是一個團隊的人,有線索發(fā)現,不應該互通有無的嗎?而且,為什么要帶走錄像和自己來監(jiān)控室的,這兩者之間,又有什么聯(lián)系呢?”
我思索半天,百思不得其解。
看來,解鈴還須系鈴人,想要知道謎底,就必須得找到老王頭。
但是他現在手機關機...
“叮鈴鈴?!?/p>
正當我沉思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
掏出,來電顯示,號碼未知。
“喂,誰...”
“請問,是李楠,李警官嗎?”
我沒來得及說完,對方便是急促的詢問聲,聲音有些蒼老,是個女的,她繼續(xù)說道:“我是龔小娥的媽媽,王勝利警官現在有事離開了,說后續(xù)的可以跟你交代,我現在不方便,那您現在能來我家一趟嗎?”
臥槽?
我有些嚇尿。
什么鬼啊這是,老王頭失聯(lián)了,卻和龔小娥的家人保持聯(lián)系。自稱龔小娥媽媽的人,讓我去她家繼續(xù)后續(xù)的交代,交代什么?
我真的謎。
稍微鎮(zhèn)定了下心緒,我問道:“我是李楠。您剛說,您是龔小娥的媽媽?那這些年來,堅持上訪的人,就是您了對吧?對了,您說交代后續(xù),是什么意思?龔小娥的案情疑點嗎?不過,王隊長現在在哪兒,我...”
“地址是雙城路,花園小區(qū),2棟2單元102,您趕緊...嘟嘟~~嘟嘟~~”
不等我說完,對方就快速的說出了地址,但是她也沒有說完,給我的感覺,總是誰打斷了她,總之,她掛斷了電話,留下一連串問號給我。
我拿著手機,看著已經掛斷的號碼,想了想,回撥。結果反饋的,是關機。
這都怎么回事兒?
動不動就關機。
我想了半天,不明所以,但想要搞清楚狀況,唯有親自前去。
其實對于龔小娥的媽媽這通電話,我都還放在第二位,關鍵是,我要弄清楚老王頭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他是個老刑偵,做事情肯定有他的風格和思維,但是事先不跟我通氣兒,讓我像無頭蒼蠅似的亂撞,這不是在逗我玩兒么?
“李楠,你發(fā)什么呆?。窟€要看什么監(jiān)控嗎?不看我可就關了,這監(jiān)控得繼續(xù)...”
“不說了張運,我現在有比較重要的事兒,回頭找你敘舊?!?/p>
不待張運說完,我就急匆匆的離開了監(jiān)控室,出了局子,驅車直奔雙城路。
……
路上。
我在理思緒。
1030死嬰大案,查到這里,有了眉目。
首先,知道內幕的人,非徐懷仁莫屬。但現在,他被人毒殺,顯然此案另有作案人。
現在就要等黃影城那邊的消息,得到毒物成分,追查用毒的人,應該和神秘偷聽者或放火毀掉排泄物的人是一致的。
再者,監(jiān)控錄像不知被毀還是掉包,總之是有人動了手腳,讓我無法查閱,這里,就和老王頭的始終有關。
現在我趕去雙城路,希望能在和龔小娥媽媽的交談中,查找到老王頭的下落,信息一匯總,直覺告訴我,整個案件的脈絡,大體清晰。
外表看起來錯綜復雜,實際上都是在自擾心神。
我漸漸放寬了心。
唯獨陳冷霜那邊,調查當年的證人,接二連三的意外與死亡,讓我不得不懷疑,貓膩還在加劇。
總有一種感覺縈繞著我,那就是,此案沒有復查前,一切相安無事。
當我們重啟之后,一切變故就來得突然又太快。
而且前后一兩天,哪怕幕后的人再厲害,也無法準確的知道內幕消息的吧?
所以,這對于我們鎖定幕后黑手還有一點佐證,那就是嫌犯,要么是我們內部的人,要么就是內部有勾結的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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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后,到達目的地。
花園小區(qū),是本市著名的高檔住宅區(qū),均價也是兩萬一平的起步。
龔小娥的媽媽能住在這種地方,這讓人有些匪夷所思。
根據我對卷宗的掌握來看,龔小娥的家境并不好,且近些年都在為龔小娥的案子奔波,差旅費,打點費這些費用可不是小數目,當年的她家,是住在城鄉(xiāng)結合部,這十幾年過去,搖身一變,住高檔小區(qū)了?
可能么?
龔小娥就有一個哥哥,一個妹妹。哥哥是吸毒的,早就敗光了家里積蓄,妹妹出嫁遠方,聽說是個有家暴的家庭,整天被打得死去活來,哪有錢顧娘家。那她家能住這種房子,不正常。
但一切都還得等我去一探究竟。
停好車。
在保安的引領下,我前往龔小娥母親的家。
這保安,是個大胖子,帽子歪戴,皮鞋后扣不緊,上身制服耷拉出來,露出微微肚腩,就這種形象的人,也能當高檔小區(qū)的保安,這小區(qū)真怪。
路上。
這家伙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我閑聊,還想套我話呢,換著法子的問我找龔小娥家啥事兒?什么案子呢?
他說了好幾個點,一個是他哥哥是不是吸毒又被抓了?或者是她妹妹被家暴的事情又鬧到公安局去了?但是唯獨,龔小娥這名字他提了五六次,卻絕口不提1030死嬰大案。明顯他是知道的,卻選擇避重就輕,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職業(yè)敏感,我覺得這保安不太對。
但也僅僅只是直覺,不好多說,說著走著,就來到了單元門口。
“那成,李警官,龔小娥的家就對直進去的102,那就送您到這兒,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闭f完還遞給我一支煙,這才慢慢消失。
翡翠。
這是他遞給我的煙,我皺眉,這煙貌似停產好久了,他竟然還能買到?
而且這煙價格也就兩元一包,這種高檔小區(qū)的保安,一月工資再怎么著也得四五千吧,抽這種,不裝逼么?
我悻悻然,隨手扔掉。
徑自入門。
就在一樓,右邊的位置。
拐進去的時候,陰森森的,現在大夏天,哪怕再陰冷的地方,不至于讓人寒風刺骨吧?
更何況,這是個新修小區(qū),一年不到,不至于??墒俏疫M去之后,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光線很昏暗,拍了幾下手,感應燈也不亮,我還是摸索著的到了門口,剛伸手想要敲門,卻發(fā)現門是開的,透了一跳門縫出來。
“啊!”
我正愣神間,屋里忽然傳來一陣女人的尖叫,好像見鬼了一樣懼怕至極。
我下意識的推門就入,卻猛然從腳下逃來一個快速溜過的東西,緊接著就是一把水果刀朝著我的腳環(huán)切過來!
臥槽!
要不是我身手敏捷就中招了。
避開之后,重心不穩(wěn),我直接倒地,疼得我齜牙咧嘴。
“啊呀?!?/p>
一道人影晃來,來到我面前,抱歉道:“不好意思,傷到你了嗎?”
“沒,還,還好?!?/p>
我忍下痛,在對方的攙扶下,緩緩站起。
抬頭,看著對方。
發(fā)現是個老女人。
蓬頭垢面,衣物破爛腐臭,臉色蒼白得沒有血色,整個人都是皮包骨頭,看起來是長期缺乏睡眠而導致嚴重的營養(yǎng)不良。
這...龔小娥的媽媽?
“您就是...”
“我是?!饼弸岦c頭,一邊拉著我往里屋走,一邊說:“你就是李警官對吧?不好意思,剛有只貓在我家里亂翻,我把它嚇跑了,本來想剁了它的,沒想到刀差點扔你身上了,你別介意啊。我家有點亂,恩...你就勉強呆呆,主要是說說關于我女兒的事?!?/p>
來到客廳。
泡面桶,衣物亂扔,總之凌亂萬分。
好不容易找到個空閑的凳子坐下。
說實話,我心里很震驚,無法平靜。
我看過龔媽的照片,挺精神的啊,但今天一見,怎么差距這么大?
而且,一只貓在家游蕩而已,就要剁了它?
看她說話和精神狀態(tài),我都有種她是不是思女成疾,有些神經質了?
不過我只是憋在心里,沒說。她給我倒了杯水,然后就開始嚶嚶的哭訴了起來:“李警官,你可一定得幫幫我啊。我女兒是被冤枉的,雖然她死了,但作為她的母親,我有責任和義務為她討回公道,兇手另有其人,請你們一定要將那兇手抓到,還我女兒清白...”
“等等。”
我打斷她,最見不得女人哭,尤其是一個貌似為了女兒而肝腸寸斷的母親。我內心有太多疑問,挨個組織,說道:“在說您女兒的事情之前,您能不能告訴我,我們王隊,就是之前和您聊天的那位警官,他現在人在哪里?我找他...”
“怎么,沒人告訴你嗎?他死了...不然這案子我早就跟他說了,何必叫你呢?”
“什么?!”
她這話石破天驚。
手中的水杯瞬間滑落,嘩啦一下,碎裂成渣。
我猛然起身站起,不可思議的看著她:“王隊,他,他死了?阿姨,您別跟我開玩笑,我之前才和他通過電話,他...”
“恩?”
話到一半。
我忽然聞到一股血腥味道。
之前沒注意,現在水杯破裂,水流在地板上,似乎侵染了帶血的布料,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道,迅速蔓延開來。
我往地下一看。
血跡自腳下的沙發(fā)流出,往前追尋,發(fā)現源頭...來自斜對面的一間房間。
房門緊閉,在把手上,隱約有些鮮紅的血跡。
王隊死了?
怎么死的?
現在尸體在哪里?
這房間里有血,再結合龔媽的言行舉止。
我立刻機警,下意識的右手扶腰,放在手槍上,目光如炬的盯著她:“你別動!舉起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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