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霍總別哄了,夫人已死心作者:蘿卜排骨時間:2024-05-02 02:40:02
岑韻疑惑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好奇問道:“你認(rèn)識我?”
裴敬謙摘下口罩,露出他那張雌雄莫辨的臉。
他沖岑韻笑笑,嘴角泛起一對梨渦。
岑韻打量了對方片刻,猛地認(rèn)出了他。
“裴敬謙!”
不是大名鼎鼎的心外科醫(yī)生裴敬謙,而是她的小學(xué)同桌!
“你怎么還和小時候一樣矮啊?!?/p>
裴敬謙笑瞇瞇的看著她,習(xí)慣性的摸了摸她的頭頂。
岑韻站起身,不服的踮起腳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堪堪到他的下巴。
裴敬謙和她都是在小學(xué)三年級的時候轉(zhuǎn)學(xué)到希林一小,他倆既都是轉(zhuǎn)校生,又是同桌,感情相當(dāng)深厚。
那時候他瘦的跟豆芽似的,成天跟在她屁股后面玩鬧。
只可惜他小學(xué)畢業(yè)后就跟隨父母出國,他們也漸漸沒了聯(lián)系。
“你倒是和小時候完全不一樣了?!彼滩蛔「袊@道。
要不是這對梨渦,岑韻做夢都認(rèn)不出自己的老同學(xué)竟然就是她苦苦尋找的“神醫(yī)”!
他們兩人雖然已經(jīng)有十多年沒見過,但并不生疏,反倒像是老朋友一樣默契。
裴敬謙捏了捏眉心,青黑的眼底暴露了他的疲憊。
“手術(shù)很順利,再觀察幾天你媽媽就可以從ICU出來了,我連軸轉(zhuǎn)了三十個小時,先去睡一覺?!?/p>
“好?!?/p>
岑韻感激的看著他,不敢耽誤他的時間。
就在她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裴敬謙突然攥住她的手腕,隨口道:“加個微信吧,老同學(xué)?!?/p>
“老同學(xué)”三個字從他口中說出,莫名帶了些調(diào)笑意味。
岑韻不作他想,加上了他的號碼。
他的頭像是個年輕女孩站在夕陽下的背影,她隨意掃了一眼便把手機(jī)放回了口袋。
“改天請你吃飯?!彼蜌庖痪?,畢竟像裴敬謙這樣的大忙人肯定沒空搭理自己。
她捏了捏口袋里厚厚的紅包,說著就要拿出來送給他。
誰知裴敬謙竟然認(rèn)真的想了想,而后說道:“后天晚上我有時間,吃西餐還是中餐?”
岑韻沒想到他真的會答應(yīng),反而愣了兩秒后才磕磕巴巴說道:“中餐吧,我知道一家口味不錯的淮揚(yáng)菜館?!?/p>
她那張巴掌大的鵝蛋臉上寫滿了驚訝,可愛又軟糯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捏捏她的臉。
裴敬謙藏在口袋里的手微微動了下。
怕嚇到她,他粲然一笑,啞聲道:“那就說定了。”
直到他離開,岑韻才覺得懊惱。
那家淮揚(yáng)菜館味道雖好,但只是個私人小館,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自己不夠重視。
她趕緊定了幾個新鮮又稀缺的食材,打算后天親手做兩道菜表示下自己的誠意。
安排好這頓飯,岑韻的心里漸漸踏實(shí)下來。
醫(yī)院里不允許陪床,她也不想打擾到媽媽,索性去醫(yī)院對面的酒店里臨時住了一宿。
等到第二天一早,岑韻拿著證件來到民政局門口。
她從早上一直等到中午都不見霍惟安的身影,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對方卻一直都沒有接通。
直到下午兩點(diǎn),電話終于接通。
“霍……”
“太太,是我?!痹S秘書疲憊又無奈的聲音傳來,“霍總發(fā)高燒了?!?/p>
他同情的看了眼窩在沙發(fā)上的霍惟安,心想沒有老婆的男人真可憐。
但霍惟安活該。
岑韻抿了抿嘴,試探問道:“很嚴(yán)重嗎?”
“他昨晚一夜沒睡,現(xiàn)在已經(jīng)難受的下不了床。”
霍惟安發(fā)出一陣咳嗽,懶懶掀起眼皮,朝許秘書看了眼。
即便他在病中,但威嚴(yán)不減。
許秘書看懂暗示,連忙問道:“對了太太,霍總胃病犯了,他常喝的藥在哪,還有他要喝的養(yǎng)生粥怎么熬,嘖……保姆今天請假了,要不麻煩您過來一趟?”
霍惟安滿意的閉上眼。
他都這么可憐了不信岑韻還能狠下心腸。
“藥在儲物柜第三層抽屜里,你外賣叫一杯粥,我就不過去了?!?/p>
岑韻沉思兩秒,幽幽開口,“如果他能動的話,麻煩他還是來一趟民政局吧,死不了人?!?/p>
她當(dāng)初高燒三十九度還要給霍家老爺子慶壽迎來送往一整天,如今不過是來民政局離個婚而已,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
許秘書被岑韻話里的涼薄嚇到,根本不敢把這句話轉(zhuǎn)述給霍惟安。
然而霍惟安全都聽見了。
他的臉色黑的快要滴水,本就憔悴的面容泛著一股冷意。
好一個死不了……
他動怒,一陣劇烈的咳嗽牽扯的心里撕心裂肺的疼。
霍惟安冷著臉站起身,沉聲對秘書吩咐道:“備車?!?/p>
“可是霍總……”許秘書擔(dān)憂的看著他,一再猶豫沒有動身。
“我的話你也不聽了?”霍惟安語氣漸冷。
許秘書無奈的嘆了聲氣,只好按照他的吩咐讓司機(jī)過來。
岑韻又在民政局里等了半小時。
霍惟安穿著一身純黑的休閑服,神色懨懨襯得他的眉眼越發(fā)陰鶩。
走到岑韻面前,他垂下眼皮,面無表情的掃了她一眼。
“想好了?”
這是霍惟安第三次問她。
岑韻站起身,捏著手里的證件,淡淡開口,“走吧?!?/p>
辦理完手續(xù),走出民政局的大門時陽光正好。
岑韻松了口氣,整個人都顯得輕快許多。
霍惟安站在她身后,陽光的分界線恰巧將他們兩人分割在一明一暗之中。
許秘書察覺到他們之間的氛圍不對,小聲對岑韻說道:“太太,霍總他壓力很大,很多事都不是您想的那樣,要不您哄哄他,別真的離開霍家啊。”
他實(shí)在想不通岑韻是怎么舍得拋下霍家這潑天的富貴。
岑韻笑笑,說道:“他不需要我哄?!?/p>
“許秘書,再見?!彼佳蹚潖?,笑得一臉燦爛。
許秘書一噎,瞬間感覺后背多了道令人心驚的注視。
霍惟安從他身邊經(jīng)過。
“霍總,太太她……”
霍惟安垂下眼斜斜看向他,噎的他差點(diǎn)窒息。
回到車?yán)?,霍惟安終是支撐不住,皺著眉痛苦的蜷縮在椅子上。
額頭泛起密密麻麻的冷汗,他的臉上不見血色。
許秘書嚇得趕緊把他送到醫(yī)院。
“急性闌尾炎,趕緊做手術(shù),病人家屬呢來簽字!”
醫(yī)生把霍惟安推進(jìn)手術(shù)室。
“岑韻呢……”霍惟安迷迷糊糊的問道。
他這么難受,她怎么不來?
“霍總您忘了?”許秘書開口,“您和太太已經(jīng)離婚了。”
“離婚”二字一出,霍惟安只覺得一股鉆心的疼折磨得他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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