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刺玫花作者:焰琴時間:2020-09-05 09:52:35
方淮待到二人終于將全身的疲憊全部揮灑傾泄到那椅子上,這才心滿意足。
而后,方淮強拖著精神脫離了安逸后,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然是到了兩點半,而又心記著—“最晚要三點動身的往回趕路的事情”,又向著身旁的陳舒問道:
“休息的怎么樣了?”,
“現(xiàn)在兩點半了,咱們要稍微早點走,不然的話天黑了就看不清路了?!?/p>
陳舒聽后“嗯”到,隨而待到也把自己的精神從安逸區(qū)拉了回來后才稍許抖擻的說道:“嗯—,好,我也休息的差不多了,那么走吧?!?/p>
說著方淮和陳舒二人便起身,互牽著對方的手而邁著輕快又顯謹慎的步子向著大廈外走去——
并在隨后每每的交通燈處待到其變換后混著人群一并通過各處的十字路口,而踏著馬路臺子走著——
到了小巷前又循著每每的巷道墻邊而謹慎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而正當此時,二人卻有所不知的在其身后遠處,有三個人混在人群中正緊盯著他們二人。
路途上,所幸二人有了先前的經歷而相比上午時候要熟練的多了——方淮牽著陳舒,二人在約摸五點半就回到了家中,并在紛紛洗浴過后,便互相打了招呼而在起點便回到了各自的臥室入睡休息了。
待到凌晨一點多,方淮逐漸醒了過來而再也難以入睡了,只得從床上坐起身來,在那空蕩寂靜的房屋里四處徘徊著——
時而看看陳舒屋子的方向,時而視線又落在那滿是醫(yī)療器械的屋子,一時間方淮不禁覺得心情有些復雜,稍許有些懷念的回想著過去的時日的想著:
“自己如今只剩下六個月時間,可是煉金術的各個方面還遠遠沒有得到太大進展,絲毫沒有研究的頭緒……”
方淮想到此,不禁覺得自己心里越發(fā)焦躁煩悶。
忽然的,方淮隱隱的聽到從房門前傳來了些許窸窸窣窣的聲音打斷了方淮的思緒,而不禁欲要走向玄關出而透過貓眼往外查看——
猛的,他還未把臉伸過去,便從門縫處看到了些許暗紅色的亮光,隨即越發(fā)覺得這詭異光亮的熟悉…,心里不禁想著“這光亮好像煉金術符陣的那光亮一樣……”
方淮想到此,心里不禁一驚,隨即為了查明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確而透過貓眼向外看著——
果然,此時正有著三個著裝略有破爛的男人半蹲在那門鎖前,正四處揉搓抓捏好像在收集著些什么——方淮一眼就透過那三人的服飾而聯(lián)想到了先前那名為立夏的煉金術師。
隨即的,方淮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妙,“看樣子那三人是在用煉金術欲要摧毀那門鎖趁著晚上闖入進來,看裝束應該是和那立夏一個組織,為了給那立夏報仇的”,
“所幸自己游蕩在屋內,不然會發(fā)生的事情完全難以料想——”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么知道的自己,但是還是優(yōu)先想想眼前該怎么辦”——
方淮強壓著自己欲要冷靜下來,并思考著——
“聽聲音他們應該是剛開始不久……”
“總之不能讓他們進來,不然萬一被陳舒發(fā)現(xiàn)就完了……那就只能在外面解決了?!?/p>
“他們現(xiàn)在還不知道我醒著…,這是個機會”
“要直接拿著刀開門沖出去嗎……?”
方淮想到此,不禁心提到了嗓子眼,隨而又強壓下不安而想著:“不行…,考慮到日后我還要保證我需要足夠的行動能力,那么就只能選擇將他們如先前立夏一樣煉化為塵埃的手段了……”
“那樣的話…,看他們的姿勢,都在半蹲著……,那么就算我直接開門沖出去他們也反應不過來,也會因為我猛的開門而把他們推倒在地上——那么只要趁著那個機會用煉金術按在他們身上,那么我就占有先機了……”
“可是煉金術的話需要用血來畫成符陣以及作為令物質轉化的萬靈藥,不知道豬血行不行……不對,這種時候不能用這樣冒險的舉動,那只能拿刀劃傷來取血…”
方淮想到此心中又有了些不安,卻只能定下心來,便一鼓作氣的靜步到臥室拿出美工刀刀片和兩張紙一并到玄關處——
深呼吸后,考慮到行動的方便上的問題而以右手持刀在自己左臂上以刀口用力忍著痛深深的劃下長長的傷口,令血流不短的順著小臂流下滴到紙張一角——
隨即以右手沾染上血跡,并在兩張紙上一一畫下兩個閃著些許亮紅光芒的符陣,并在紛紛將之按壓在雙手掌上后,以手指拿捏著并鑰匙,極盡悄聲的把鎖擰開——
便一鼓作氣還不等屋外的三人對這突如其來的細微響聲做確認就猛的開門而將三人撞倒在地,并將雙手的符陣一一按壓在其中一中年男性和另外一個較為精瘦的男人臉上,一并施著壓力,將二人緊緊按住。
那被壓制的二人被這情勢的瞬間轉變而嚇了一跳,再加上鼻子不住的嗅到其雙手上的血腥味——更是意識到了情況的不妙,一時間不敢動彈。
方淮與那三人對峙著的同時,對那三人輕聲威脅的說到:“好了…,現(xiàn)在請慢慢站起了,那個角落里的青年你走在前面,就在近旁,你們兩個,就這樣面朝著我,倒退著走。別做反抗,不然如果因為這個攢夠了煉金的素材,我可不確定你們會變成什么?!?/p>
方淮說完,審視著三人,等著三人按著自己的話語行動——
那三人見此,只得姑且作為權宜之計的順著方淮的話語,依次站起,以那青年為首,另外兩人面對著方淮,背對著那青年的,從那門口出來,沿著那段筆直的巷道走著——
當到了那第一個十字路口處時,方淮突然的喊停,并加緊了手上對那二人的握力而說道:“現(xiàn)在請保持隊形,平移到右側,不許躲在墻后面——”
那三人聽此,心底一邊暗罵著,一邊依其指示行動著——并又在后續(xù)的每個十字路口處,按著方淮依次的指示,“左,前,右,右,前,左,左,前,右”的方向在后續(xù)那頻發(fā)扭轉的巷道內行進著——
待到方淮覺得他們已經把那拐彎順序記住而忽略了最開始的“向右轉”,且已經距離家的位置足夠遠后,方淮便指示三人靠著墻壁停下。
那三人一邊思考著對策,而一邊繼續(xù)按著方淮的指示做著——
而方淮一邊為了應對他們隨時可能想出方法而“更加大了手掌的握力,以湊集‘火’素材,提醒著那兩人他們隨時可能的動作都會湊齊其余的‘氣’,‘水’,‘土’等素材”,而一邊做著將那三人殺害的思想準備——“如果現(xiàn)在不把這三人殺害掉,那么早晚我和陳舒會被他們三人如今天那樣的鉆空檔被殺害——”
“而且,我會把他們煉化為世界的一部分——,這樣也算是一種永生了。除此之外為了我和陳舒的生活,也已經是別無他法了——”
待到方淮做好準備后,隨即不再考慮那三人隨時可能的逃跑而猛的將那被他挾持著的兩人的臉撞倒墻上,并趁著二人因這突如其來的疼痛而喊叫時,順勢將手指伸入他們的口腔以提取唾液,并涂抹到符陣上對應的位置處——
如此一來,由“原材料”轉化為“死物質”而令他們化為塵埃的“氣,水,土,火”四個元素就集齊了——而不再添加自己的血液以作為“令死物質其轉化為新物質”的萬靈藥,令他們皮肉隨著裂紋飛散,自行飛灰化為“死物質”——“氣,水,土,熱量”
那兩人見此自己突如其來的迎來了這即將就此消散死亡結局而驚恐著,憤恨著,叫喊著——猛的沖向方淮,仿佛要將身體揮斷出去般的以拳頭猛砸著方淮——
而方淮一時間也只能緊的以雙臂遮擋著蜷縮起來,以避開要害處遭到擊打——
而另外的那青年,見著這眼前的突然情況,一時間蒙了頭腦,滿心的悲憤,卻又不住的要逃避著那與之朝夕相處的二人突然的即將就此消散的現(xiàn)實——
呆愣了稍許后,才悲痛憤恨的哭著,吶喊著,一并奮力的揮著拳頭狠狠的捶砸著方淮。
可惜的是,那之前已然被方淮印下符陣的二人,因那符陣的生效,而他們的拳頭也越發(fā)的無力著,血肉也越發(fā)的隨著那誕自夜晚的寒風而逐漸消散著——
不多時,就只剩下那一個已然是揮的精疲力竭了的青年跪在那蜷縮在地的方淮一旁了……而另外的那兩人,都已然是無力的趴到在了地上——,雙眼空洞無物的望著這臨近二人消散前那最后的絕望光景。
方淮注視著已然絕望竭力的倒在了地上的三人,回想起了先前陳麗說道“都是些短命的人啊——,有許多在絕望之時許下了愿望而成為煉金師的人們,卻后來因為現(xiàn)實的種種意外而再次將他們打入了更深的無力的絕望”——而不禁心中生了些許的同情與理解。
但是方淮又考慮到“如若不在此地行動,那么三人遲早會令自己和陳舒陷入危境……。”
如此的,方淮這才以半蹲著的姿態(tài)重新站了起來,看著那此時已然臨近消逝的二人,只得姑且半蹲在二人面前,掏出褲兜內的刀片,以右手再次忍著痛將重新將那已然些許風干了的左臂傷口忍著更深切的疼痛再次劃開,并令那不住的冒出的血液流滴到那二人的身上,隨而深切的鞠躬,以此作為對即將逝去的那兩條生命的哀悼……。
而在一旁跪坐著的那青年,和那倒在方淮腳邊的兩人見此情景,內心衍生出了無比復雜交織的情感——“憤恨,悲痛與感謝”,而雙眼也由一開始的孔洞而有了些許光彩。
那青年打破了沉靜而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方淮聽后,平靜的回道:“只是對二人的逝去的些許愧疚,以及對二人的生命的尊敬……”,
而后頓了頓,又繼續(xù)說道:“我知道,既然都是煉金術師,那么想必你們和我一樣也因為什么情況和那只貓許了愿望對吧——”
“之前那個令那禮堂倒塌了的那個名叫立夏的煉金術師…,雖然我對他還是有著無比的憤恨——,但確實也有著些許的理解——”
說著,方淮看向那跪坐在地上的青年,看到他的雙瞳在聽到“立夏”這一名字的時候煥發(fā)了更多的神采,而確認了先前的猜想的繼續(xù)說道——
“想來你們是為他報仇來的吧?”
還是一時間無言,只有他的雙瞳令方淮更加確認了自己的猜想——
而后方淮又繼續(xù)說道:“既然都是因絕望而這才和那貓許下的愿望,那么某方面來說都是一類人——”
“所以有著多少的理解——,也有著些許的敬意,不只是單純的對生命的敬意——”
這樣說著,那青年突然打斷了正要繼續(xù)說下去的方淮而繼續(xù)開口說道:
“確實…,我和他們是為了給立夏報仇而來的……”
“但是在以前,我是‘魏’家的末子,和另一個‘陳’家族的女孩相戀了……,她叫‘陳芳’,而我叫‘魏宇’,我們那之后一同許下了一生的承諾,并一同以各自的夢想而努力著……但可惜的是我們未來并不是自由的,總是受著家族的種種束縛。因此,我和陳芳一同離開了家族,在這個城市定居了下來?!?/p>
“可是,一次事故打破了她的夢想,也擊碎了我們幸福的生活……后來,我為保護我戀人的夢想,而和那黑貓契約許下了愿望——但是不幸的,偶然間的一次煉金活動被她看到了——,被迫的只能對她說明……”
“她知道了我的事情后,便甘愿受到那貓的誘導,同樣的向那貓許下了愿望——,與我一同陷入那面臨短命的境況,還說著自此以后要一直永遠的在一起。”
方淮聽著,震驚于那青年與自己的經歷如出一轍以及這同種境況的后續(xù)遭遇,而更是理解的注視著那臉上留下股股熱淚的青年,專注地聽著他繼續(xù)說道——
“可是逐漸的,我們二人——卻面臨了各種不幸的境況而被迫分開了。就在半個月前,我得知了她已經在我之前還不等期限的來到便離世了的消息——”
說著,魏宇哭的更切了,而抽泣的說道:
“那時我陷入了對人世的嫉恨與絕望,并一度遭受了無數的謾罵與唾棄。終于在那個時候是‘張潔’和‘魏凱’以及‘立夏’接受了我”
魏宇一一看向那精瘦的男人和中年男人——
“而后,我們一同加入了‘咒怨’,想著終于感受到了久違的家的溫暖……”
“后來,就是如你所知的事情了……,立夏因為再也忍受不住了嫉恨而不顧組織和我們的勸阻,結果被殺害了,我們在那天早上看到了你抱著的那女人從坍塌的禮堂走出,而確認了就是你殺害的立夏”,魏宇狠狠的說道。
“隨后,我們復仇心切,便主動斷開了和組織的聯(lián)系來為立夏報仇”
方淮又聽著魏宇的語氣轉向平靜,并笑了笑繼續(xù)說道:“不過沒想到我們來報仇,卻意的得到了久違的尊重——,對于我們來說這已經是難以奢求到的事情了……,真是有夠造化弄人的啊——”
方淮聽著魏宇說罷,而一時間重又陷入了安靜。
那倒在地上的二人也因這青年的這般哭訴,而不禁為那恍如隔日的光景從流下了股股熱淚——順著臉頰而流淌在冰冷的柏油路上。
這時,方淮震驚的又聽那青年開口說道:“你也把我煉化了吧…,也不是絕望的求死…,只是希望我能夠隨著那兩人一同離去。”
方淮卻沒見到那倒在地上的張潔和魏凱兩人聽此后滿臉的震驚,與急切的對魏宇的駁斥。
方淮注視著魏宇而考量著,隨即便決定尊重他的意志——
便以莊重嚴肅的神情,右手再次沾染上那左臂仍舊流淌著的血流,以復雜而沉靜的心情在地上繪制好一幅煉金符陣——
并在將之印在那青年的胸口上后,又沾上自己的唾液在合適的位置上,并分別以“灰塵”,“按壓”以集齊后續(xù)煉金所需的“土”,“火”,隨而便任其身上出現(xiàn)開裂,并逐漸化為“塵?!?,“氣體”,“水蒸氣”,和“熱量”,隨那二人一同飄散在這夜風中。
臨近死亡的最后,那青年再次開口說道:“對了——,說起來還有一個事情需要和你說,一定要小心不要讓你的女朋友意識到你的身份,不要讓她接觸到那黑貓——”
說罷,那魏宇便隨著那先前飄散入這誕生自夜晚的寒風的二人一同徹底消散了……
終于,天空臨近了天明——
天邊的曙光驅散著夜色與夜風——
方淮望著曙光久久的站在原地……
良久的默哀后,這才重又循著那“迎來了黎明”的狹小巷道,滿心懷著“對日后的憂慮”與“對這一事件的復雜的情感”,拖著疲憊的身體與精神,一邊心想著:“看樣子只能依托與那個陳麗和張瑾他們的‘蛇’組織了——”,而一邊扭轉著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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