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發(fā)要自救，秀麗逼離婚

大發(fā)在秀麗身旁坐下說：“是這樣，眼下我面臨的局面十分嚴峻，稍有不慎命就難保。我背后是懸崖，是死亡！我考慮了一天，覺得我不能消極地等待，而要采取措施積極地面對！所以，我只能背水一戰(zhàn)自救。我計劃好了，從自救創(chuàng)業(yè)和追查失蹤巨款兩個方向同時努力……”

大發(fā)一口氣說完自己的計劃，秀麗嘴不由撇了起來：“又是不遭邊際的大話！創(chuàng)業(yè)就你？之前你有資金說你不行，現在資金丟了你不是做白日夢嗎？”

大發(fā)不急不惱：“秀麗請你相信我，我會努力去做的。古時就有‘置于死地而后生’這句話，資金沒有可以想辦法……這里也需要你的幫助，主要是給我講近幾年我的事，還有一些重要場合和重點人物需要你帶我去熟悉和認識……”

秀麗打斷大發(fā)的話：“別啰嗦了！蚊蟲打哈氣——好大口氣！知道如此何必當初？你的話我不信也沒興趣兒聽了。說點兒實際的吧，既然你知道你身處危境，有沒考慮過我倆的關系怎么辦？”

“我們關系怎么了？”大發(fā)不解。

秀麗沉吟一下說：“直說吧，我要跟你離婚！”

大發(fā)心里忽悠一下，說話都結巴了：“離、離婚？開什么玩笑？”

“誰跟你開玩笑！“這是我?guī)啄昵熬陀械南敕āＤ愠鍪虑拔以僖淮魏湍闾岢鲞^，只是因為你失憶記不起來罷了！”秀麗沒有撒謊，和大發(fā)離婚的想法她幾年前就有。原因就是大發(fā)不斷的感情出軌。但她都因大發(fā)一次次改過的言詞而心軟作罷。她和大發(fā)出事前的一次吵架時，她又提出與他分手。

大發(fā)因失巨款而揪著的心再添痛苦，他不得不面對這突然出現的婚姻危機。這對于正陷于危境中的他，無疑是雪上加霜。他心有不甘，可說出的話明顯底氣不足：“離婚不是兒戲，要有充分理由……”

“廖大發(fā)！你拿誰不識數還是真不知道？”秀麗豎起彎眉：“你還好意思問離婚理由？卻不說你之前的風流史，你現在惹下塌天大禍不知道嗎？為什么還要帶累別人？我要不離開你，就要跟著你傾家蕩產！到時又說不清楚，成了同案犯也說不定。這理由還不夠嗎？哼！我可不跟你吃瓜落兒！”

大發(fā)被說得垂著頭，象霜打過的茄子秧。秀麗說出了赤祼祼但卻強大無比的理由！這讓他一時沒了說詞。他何嘗不知道自己做下的罪孽會帶累家人！可是，可是什么呢？他心底里還是希望妻子秀麗能夠在這危難時刻陪伴他。幫他渡過難關！就和世間諸多的夫妻風雨同舟一樣?？墒沁@一福分自己沒有。難道自己真的要孤獨凄慘地在危境中掙扎嗎……他很心酸，沉默一會兒，低聲下氣地哀求：“秀麗，你說得對，我釀就的苦酒不該讓你嘗。但你相信你丈夫是有能力度過眼下難關的！求求你看在以往夫妻情份上，別和我分開……”

秀麗氣樂了：“嘿嘿，你真抹得開！這些年你咋對我啦？談情份你也配！”她起身，從衣兜兒里掏出張紙扔在大發(fā)懷里：“這是離婚協議，我勸你還是簽吧。否則我就向法院起訴！你弄丟巨款的事我也不給你瞞……”

就在這瞬間，秀麗看見大發(fā)表情凄慘，眼含著淚水。她很奇怪，她是第一次見到大發(fā)如此的動情。但她想到大發(fā)面臨的可怕的處境，就狠狠心挺住沒理他。

大發(fā)低頭呆坐，冷靜地想想，秀麗說得全對，她的選擇誰也無可厚非！而自己呢？卻是無情和自私。做為有良知的男子漢，不能給自己的女人幸福，難道非要給她灌下自己釀就的苦酒不成？更何況按她所說，之前自己也沒打下讓她與已同甘共苦的感情基礎。而丟失巨款又必須保密……自己與她的婚姻是實實地走到了盡頭！

良久，大發(fā)擦擦臉上的淚，低聲答復：“秀麗，既然我們的關系已無法挽回，我答應你離婚?！?/p>

秀麗精神一振：“真的？那咱馬上簽協議。”

大發(fā)見她高興的樣子，心里又一陣酸楚。他控制著情緒說：“可以，但我有兩個先決條件。”

“哬！你還拿一把？說吧?！?/p>

“一，離婚協議可以馬上簽，但辦正式離婚手續(xù)必須在一個月后。這一個月你要幫我，給我介紹情況，重要場合帶我去。二，失蹤巨款的事要為我嚴格保密……”

秀麗說：“行！我也有個條件你必須遵守：從現在起的一年時間里，你絕對不許逃！我會在北企留眼線，如果你有逃跑的跡象，我立馬報案！”

大發(fā)聽得一愣。這婦人夠精了！她是怕我跑了清償追到她頭上。她也小看了人！就說：“放心吧，我死也不跑！”

秀麗繼續(xù)深入：“好！關于家產，這樓室和屋里的東西歸我，北企和那輛寶馬車歸你。”

大發(fā)想了想說：“那家里存款六十萬元，一人一半行嗎？”

秀麗馬上驚詫地立起眼睛：“廖大發(fā)你露出了狐貍尾巴！你不失憶了嗎？咋知道咱有存款？”

大發(fā)苦笑著解釋：“上午我找失款下落，柜子我翻過，見過存折?！?/p>

秀麗眼睛轉轉：“不管咋說，存折上的錢你別想了，北企和車歸你，我不爭?！?/p>

“秀麗，這不公平！北企是家產嗎？它是貸款和擔的債！那寶馬車也是用貸款買的……”

“我不管，存折上的錢你一分也甭想要！”

大發(fā)一臉苦相，心里不是滋味兒。這女人全沒有一顆公平心！明知我處境艱難，創(chuàng)業(yè)缺資金，她還好意思將存款獨吞。想想說：“罷罷，就算彌補這些年我欠你的！”

簽協議時，大發(fā)落筆艱難，心里凄傷，眼淚又流下來。秀麗見狀，也有些傷感?？伤€是嘴一撇說：“還動感情了，早干嘛啦？字你簽不簽？”

大發(fā)無語，顫抖地在離婚協議上簽了字。秀麗很高興，她之前的有關離婚的擔心都消散了。她還奇怪呢，今天廖大發(fā)在重大問題上咋這么好說話。

接下來兩人遵守協議，秀麗給大發(fā)講他近幾年的情況。從中重點介紹他的親人、朋友、同事和上司……

秀麗給講到夜里十點，睏了，不講了，撂被睡覺。大發(fā)也要在一邊兒躺下，秀麗立起眼睛：“你給我滾外屋睡去！”

在大發(fā)眼里，秀麗發(fā)怒都是美的、性感的。他不由強笑著說：“我不走，你現在還是我的法定妻子，你要履行義務！”

“屁！你滾不滾？”秀麗板臉坐起，見大發(fā)不動，玉腿就向他蹬來。

大發(fā)仍然嘻笑，一把攥住她潔白胖乎乎的腳。她急了，抓起枕頭打過來。大發(fā)松開攥她腳的手，一把將枕頭接住，就勢撲了上去，把她壓在身底下。她雙手亂打，又被大發(fā)把她雙手摁牢，大發(fā)欲火升騰，恨不得把身下的美人吞下去。吻著她的臉說：“你還能咋的？我就強迫你……”

秀麗動攤不得，氣得臉通紅：“廖大發(fā)！你是禽獸，我見你就煩！就惡心！我死也不從你！”說著就往大發(fā)臉上吐口水。

秀麗話重，把大發(fā)的欲火澆滅了。他遲疑一下就松開秀麗的雙手，身體翻在了一邊。秀麗玉腿又開始蹬他。他坐起身，什么也沒說，默默地下地，拿起被子去了外屋。呆愣一會兒，他又去了書房，開始寫日記和背書訓練。

平陽市型不大，從空中烏瞰，市區(qū)是個帶把的鴨蛋形。那蛋把就位于市區(qū)東南角落槡河北岸邊。十幾家企業(yè)排列在順河走向的一條公路兩側。北方機械廠就在那蛋把兒根部，靠河的一側。

早八點剛過，秀麗就帶大發(fā)來到北企。一進廠大門，大發(fā)就被這壯觀的廠型驚呆了：正對著廠大門，是一條寬十多米的柏油路，一直延伸到遠處廠南墻，估摸有一公里長。路兩邊是花壇綠地，各有二十多米寬。再往兩邊，就是東西對應整齊的一邊兩棟的大車間。那每棟車間都高十來米，長度有一百米多，寬近二十米。數一數，廠中心路兩旁這樣的大車間共十排四十棟！院兒兩邊還圍著稍矮的架子房、平房等廂房建筑。看到這些，他心情豁然開朗，心想，我還有一塊不錯的根據地！

“發(fā)子來啦！這陣子你跑哪國去了？”門衛(wèi)晃出個瘸老頭兒，沖大發(fā)招呼。

大發(fā)已知他是本廠一個退休職工，姓吳，挺負責任的老頭兒。是自己安排他做門衛(wèi)的。大發(fā)沖他擺手：“老大叔，給我好好看廠，改日我給你打酒。”

大發(fā)和秀麗正要往里走，老吳頭兒叫：“發(fā)子，你別進廠，里面好多人鬧呢！”

大發(fā)和秀麗停住，大發(fā)問：“誰鬧？怎回事兒？”

老吳頭晃到大發(fā)跟前：“有人暗地串通，十多家債主討債來啦！都鬧五六天了。弄得程廠長他們不好出屋，上廁所都有人跟著……”

大發(fā)心里一沉，剛才的好心情一掃而光。心里嘆道：晦氣到家啦！進門就添堵。他問秀麗：“不是說社會債務一年后還嗎？”

秀麗說：“是??！誰知道他們這會兒就來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