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深夜受托

麻袋內(nèi)傳出李天嗚嗚嗚的聲音，下沉了大約三米后一個人影涌向了水面，這正是從麻袋中逃脫的李天。

李天沉入水中之后拿出衣服中鑲了金的撲克，赫赫的一張大王。李天隨即用這張鬼牌劃破了麻袋，成功的從麻袋里逃了出來。

李天已經(jīng)精疲力竭，看著千米開外的船影，疲憊的游著。每一次展臂都是一次痛苦，太陽已經(jīng)高掛天迥，沒有了初升的柔情，有的盡是炙熱，水面都被陽光的恩惠感染，開始發(fā)燙。

兩三個小時過去了，李天已經(jīng)游了五里開外，他好像看見了沙灘，金燦燦的貝殼在向他眨著眼睛，甚是迷人。

李天已經(jīng)疲憊不堪，連眼睛也睜不開，慢慢的李天沉沉的睡去，一個身影飄在了東海水面。陽光在他身上什么也沒留下。

一位衣衫襤褸，手拿藏青色麻袋的拾荒者駐足一會兒，左右張望，叫喚了兩聲見李天絲毫沒有反應(yīng)，這才雙手摁住李天的胸膛，海水從李天的嘴中沒有方向的溢出，老人黝黑的臉頰露出和藹的微笑。

老人又等了半個小時見李天還是沒有蘇醒的跡象才將李天背回家中。老人在途中停了不知道多少次，李天也沒有醒來。

眼淚滴落到李天的手上，眼淚跟手臂碰撞發(fā)出的聲響才將李天從思緒中拉出。李天想起了今天和蘇海、蘇雅短短幾個小時的接觸，慢慢的舒展開臉上的愁容，眼神也恢復(fù)了神色，轉(zhuǎn)眼看了看身邊托腮的蘇雅，李天又被蘇雅的搞怪的表情逗樂了。

旁邊的蘇海倒是掐滅了煙袋中的卷煙，深深的吐了個煙圈。看見對面的李天蘇雅兩人，不知道在想著些什么。

李天醒來過后，李天一直覺得時間不夠用似的。總是匆匆而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夜晚9:00了。C市的城區(qū)內(nèi)，五彩繽紛的燈光被棚戶區(qū)地上的臟水阻隔在幾里之外，棚戶區(qū)的深巷之中還時時傳來幾聲狗吠，仿佛在對著居民請安一般。

“小雅，早點(diǎn)休息去，小天剛醒過來，身體還有些虛弱，你就不要纏著小天了，讓小天好好休息吧?！碧K海站了起來，對著蘇雅說著，這聲音是如此的溫柔。

如果不是蘇海的話，蘇雅可得拉著李天說很久很久的話，聊很多很多的事。

“噢，知道了?！碧K雅又嘟了她的小嘴。霎時萌壞了屋內(nèi)的舊事。

蘇雅又轉(zhuǎn)身對著李天說道：“小天哥哥，我先去睡了，你也早點(diǎn)休息吧?！?/p>

見到李天點(diǎn)了點(diǎn)蘇雅才開始就走向了左邊的房間，李天這時候才看見房間門上還有水晶門簾，門簾上的黑色斑點(diǎn)比水晶更加顯眼。

蘇海轉(zhuǎn)身將手中的煙袋放在了身后的木凳上，木凳上還有幾片殘損的煙葉，放好后才看著李天：“小天，今晚就委屈你了，和我這個糟老頭子睡一個房間。”

李天后撤了他所坐的木凳，“蘇爺爺，這是說的什么話。蘇爺爺能收留我，我就感激不盡了。”

李天跟在蘇海身后走進(jìn)了房間，房間內(nèi)出了整潔之外，看不出任何優(yōu)點(diǎn)。房間內(nèi)有一張一米五的床，床的旁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地鋪。

李天心想這應(yīng)該是自己沒有清醒過來時蘇爺爺準(zhǔn)備的吧。窗戶是玻璃的，一扇窗四個窗口，最上面的兩個窗口的右上角還缺了巴掌大一塊玻璃。透過窗子一股芬芳撲面而來，這是從巷子中傳來，這是平凡的味道，樸實(shí)的芬芳。

蘇海整理了一下床，拿下了床上的被子，又拿出了木衣柜里的被子放在了床上，而將以前床上的被子扔向地上的床，擺了擺手對李天指著床說：“小天，早些休息吧?！?/p>

李天推辭著：“蘇爺爺，我還是睡地上吧，您睡床上?！?/p>

蘇海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不要老頭子爭了，老漢我都習(xí)慣這些了?！?/p>

不知道蘇海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蘇海只是舒展開半閉的雙眼透過窗戶看向天空。李天也知道拗不過六旬老人，便選擇了妥協(xié)。”好吧，蘇爺爺，那您好夢！“說完便上了床，巡著蘇海的目光看著窗外，發(fā)現(xiàn)并看不見天空。

夜是如此的寂靜，夜太美，不該早睡。

大約一個小時過后，如果你從窗外向屋內(nèi)看的話，你會看見有四只眼睛看著你。蘇海和李天都沒有睡去，只是不約而同的看著窗外，相差半百年紀(jì)的兩人做著同一個動作。

李天的確睡不著。他剛經(jīng)歷了生死大戰(zhàn)又遇見蘇海這樣樂于助人的人，雖然他知道蘇海很窮，但是他越來越尊重蘇海了，他暗暗發(fā)誓一定要報(bào)答救命之恩。

而地上的蘇海也是久久不眠。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堅(jiān)持不了多久了。一聲斷言活不過半年的他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奇跡。

蘇海唯一擔(dān)心的就是年芳十五的蘇雅。蘇海擔(dān)心自己走后蘇雅無人照顧。擔(dān)心蘇雅會不會受欺負(fù)，蘇海覺得眼前的李天倒是不錯，但是對于李天他這只是初步認(rèn)識，怎敢將蘇雅交給交集不深的李天呢。

窗外的狗吠聲時不時的闖進(jìn)耳朵。蘇?？攘艘宦暣蚱屏朔块g中的寂靜，也打開了兩人心中的心門。

“蘇爺爺還沒睡著嗎？”李天聽著蘇海的咳嗽聲問到。

“是呀，小天，你怎么還沒睡？”蘇海的口中傳出關(guān)心。

“沒有，蘇爺爺，我睡不著?！崩钐鞂⑸碜觽?cè)過來看著蘇海。

“哈哈，李天，既然你睡不著，那你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唄，我知道你并非普通人?！碧K海急切的想知道李天的身世。

李天想著蘇海救了自己，讓他知道一些也是可以的，留有余地的說是必然的。

“我是在迪拜長大的，從小不知道父母身處何方，自己對父母的記憶也一無所有，但是我有一個很疼自己的義父，只不過義父在商場上被奸人所害，義兄也被軟禁起來了，而我狼狽的回到國內(nèi)，我是不是很沒有用，蘇爺爺！”李天又想起迪拜的事情。

“小天，人不是完美的，但是要明白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自己一定要問心無愧，我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孩子，一切都會過去的。目標(biāo)在心中，但是我們卻活在當(dāng)下?！碧K海安慰著李天。

時間在李天思索中慢慢溜走，蘇海想著反正講了這么多了，順便提提自己心中的顧慮也未嘗不可。蘇?？攘艘宦?，將李天的思緒拉回了黑溜溜的房間內(nèi)。

“小天呀，老漢我也這么大歲數(shù)了，活不長了，死我倒是不怕，但老漢心中一直有件心事，我知道我們相識不久，但這件事相求于你，不知道小天能否答應(yīng)老漢我呀！”蘇海說出自己最大的夙愿。

“蘇爺爺，您還健朗著呢，您說吧，我能做到的絕對不推辭。”李天十分篤定。

“我就一直擔(dān)心啦，要是我一下子就去了，小雅可怎么辦呢，她這么小，沒人照顧，得受多少欺負(fù)?！碧K海說著還帶一些哽咽。

蘇海的話讓李天猝不及防：“蘇爺爺，這個……實(shí)在是太重要了……”

李天還沒有說完，蘇海又接回來：“我知道我們萍水相逢，這件事實(shí)在是太為難你了，哎……”

李天搶到：“不是的，蘇爺爺，您對我有救命之恩，如今又把我留在家里，這份恩情是我無法報(bào)答的。我不是不答應(yīng)您，只是我不知道我今后會過怎樣的日子，我擔(dān)心我照顧不好小雅，但是只要我不死，我就不會讓小雅收到一絲傷害，一絲委屈的，我一定像親妹妹一樣的對小雅?！?/p>

蘇海聽完李天的話，長長的舒了口氣：“老漢我先在這里謝過小天了，老漢我也死而無憾了。“

蘇海透過窗戶好像看見蘇雅未來錦衣玉食的生活。

“我一定會做到的，但是蘇爺爺您還年輕著呢?！崩钐煊帽蛔诱谧×俗约旱膭⒑！４巴庠俅物h來泥土的芬芳。

夜就是這樣的漫長，也是如此的短暫，蘇海睡過去了，夢見蘇雅穿著潔白的婚紗，站在蘇雅身邊的是一個高大的男子。李天也睡過去了，夢見跟自己的家人坐在長桌上一起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