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月色正明。
徐述年帶著龐虎從西宣樓出來,二人飛快的回了家。
“虎子,拿著。”
徐述年從懷里取出十兩銀票,眼睛都沒眨一下。
龐虎見到銀票,眼中冒出精光,猶豫了片刻,竟是沒敢去接:“年哥,這錢我不能要,跟著你吃了那么多東西,我早滿足了。”
徐述年可沒見過不貪財?shù)娜?,龐虎算是頭一個。
“給你你就拿著,這是你應得的!”
龐虎搖了搖頭,一副不敢接的樣子:“年哥,你給我這么多錢干啥?是不是以后都不想帶著我干了?”
徐述年有些納悶,心說前世他身邊的人,都是奔著他的錢去的,不給還不行。
現(xiàn)在他給龐虎給錢,這家伙還擔心他不要龐虎了。
別的不說,龐虎這滿身的力氣,就算不是拿來干架,光是幫他搬湖水,那也是一個頂十的,他怎么可能舍得踢開龐虎。
徐述年將銀票塞到龐虎懷里,認真的笑道:“虎子,你是我兄弟,今后只要你不打算離開,我不會趕你走。”
“而且我保證,今后去西宣樓,都是咱們掏錢,用不著看別人的臉色,知道了嗎?”
龐虎一聽,憨厚的撓了撓腦袋:“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說了我造的雪花鹽比崔家的好,難道有差嗎?”
龐虎搖搖腦袋,他都覺得不可思議,好歹應了那句話,大智若愚,他奇怪的問道:“年哥,以前你怎么沒想過制作那雪花鹽?”
“我還記著你前不久去勾欄里,沒錢給姑娘,差點把你給閹割了的事。按理來說,你有這么好的法子,早該自己賺錢了??!”
徐述年心說,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前身干過的混賬事還真不少,連去青樓都想要賒賬,差點沒被人打死。
“這些事,我以后再告訴你,我們的時間不多。你剛才也聽見了,三天一百斤雪花鹽,不能少,趕緊干活去?!? 龐虎點點腦袋,剛轉身離開又頓住了,他回頭過來道:“年哥,我吃撐了,還喝了不少酒,能歇一晚嗎?”
“不行!”
徐述年差點被龐虎給氣樂了,他很有耐心的說道:“咱們造的是私鹽,只能晚上干,白日里休息,免得被人把法子偷學了去?!? 龐虎嘆了口氣,雖然不甘愿,但嘗過今晚的甜頭,他也只能任勞任怨。
徐述年和龐虎在鹽湖待了一整晚,加班加點的干,一夜弄出來了五十斤的雪花鹽。
徐述年讓龐虎裝好了雪花鹽,才讓龐虎回去休息。
他回到家里倒頭就睡,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
“徐朗,你醒了?”
李芷晴坐在床邊,見得徐述年醒來,眼中閃過一絲慌張,臉色騰的一下就紅了,如欲滴血。
她剛才一直在偷看徐述年,不知道心理作怪,還是徐述年真的俊俏,她一時間竟然是忘了離開,傻傻的望著徐述年的睡顏看了好半晌。
徐述年倒是沒察覺到異常,瞧著窗外天色暗了,心說白手起家真不是什么易事,醒了就得干活。
他穿好衣服,打算去叫龐虎起床,接著制鹽。
“徐朗,我做了吃的,你吃點吧!”
李芷晴很是緊張,神色有些僵硬的說道:“若是徐朗不喜妾,妾走便是,徐朗沒必要一到晚上,就躲著妾身?!? 徐述年轉過頭來,發(fā)現(xiàn)這妮子的眼眶,竟是泛起了幾分血紅。
他心里也納悶,晚上去鹽湖制鹽賺錢,怎的還變成躲著李芷晴了?
“你莫要誤會,我出去是為了賺錢?!? “真的?”
李芷晴眼中帶著幾分希冀,仿佛很是想要確定徐述年說的是真是假,她用貝齒咬著紅唇:“徐朗晚上出去是為賺錢,并非是躲著妾身?”
徐述年點點腦袋,心說李芷晴洗凈臉后,模樣的確俊俏,加上十八的芳齡,身材早已凹凸有致。
就李芷晴這樣的女子,放在現(xiàn)代那就是素顏明星般的存在。
徐述年留在家里,還真擔心自己一個把持不住,便是毀了李芷晴的清白呢!
李芷晴盯著徐述年的眼睛看了許久,似乎是沒有讀出欺騙的意味,她才慢慢靠近了幾分,小小的身體,往徐述年的懷里靠了靠。
“徐朗不嫌棄妾身便好,待得徐朗哪日不忙了,妾身會洗凈身體,等候徐朗到來。妾身被徐朗救下那一刻,早已做好了準備,成為徐朗的人……”
徐述年愣了愣,懷里的溫潤可人如此柔軟,再加上這番話,更是讓他心頭燃起了幾分火焰。
古代人都這么單純的嗎?
前身腦子里那齷齪骯臟的想法若是被你知去,恐怕你會恨不得砸碎我的腦袋才是。
徐述年拋開雜七雜八的念頭,他對李芷晴有邪念,但尚且能夠控制,索性推開李芷晴道:“救你是舉手之勞,我并非趁人之危之人。
你不必急著做決定,或許哪天,你會遇見真正的如意郎君。”
李芷晴聞言,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她抬起狹長的狐貍眼,嬌弱的神態(tài)上,一抹委屈油然而生。
徐述年頓時呆住了,他這種堪比柳下惠的發(fā)言,難不成還錯了?
“徐朗人善,是妾身自作多情,妾身不會成為徐朗的累贅,只是妾身在此無一親人,不如撞死算了!”
話音剛落,李芷晴飛快的朝著泥墻上撞了上去。
砰!
李芷晴撞在泥墻上,頭破血流。
徐述年差點罵了娘,怎么會有李芷晴這么死板的人,一言不合你就要撞墻去死,瘋了吧!
俗話說的好,三條腿的蛤蟆不常見,可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怎么別人不愛你,你還要殉情呢!
徐述年抱起李芷晴,只見后者腦門上滿是鮮血,真是沒想過留半點活路啊。
徐述年輕瞄了一眼,虧得李芷晴撞的是泥墻,若是水泥,恐不好真就一頭撞死了。
他連忙把李芷晴抱上床,準備包扎。
李芷晴還沒暈過去,見得徐述年想要救她,忙是按住徐述年的手道:“徐朗,你若不喜妾身,就讓妾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