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張旗鼓?”
崔判官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好奇的問道:“徐老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徐述年露出神秘笑色,低聲道:“三哥,咱們這么做,叫做搶占市場!崔家鹽鋪的生意交由你打理不假,可在你之前呢?”
“崔家鹽鋪響徹乾州,可認你的又能有幾個?做生意,看重的并非只有崔家這個名聲,還有人脈,熟人好辦事??!”
崔判官頓時一愣,經(jīng)過徐述年這么一點撥,他心里明如鏡。
崔家鹽鋪一直是由他大哥崔乘風(fēng)打理,或多或少,人脈都聚集在崔乘風(fēng)那邊。
現(xiàn)在鹽鋪生意易主,雖說二者都姓崔,但實則內(nèi)里不和。
崔判官為什么想要打理家族生意?
說白了就是為了今后能夠當(dāng)上崔家的掌權(quán)人,可是其中暗藏競爭,崔乘風(fēng)不會同意的,好歹自古至今,都有一句長子承業(yè)。
崔老爺子是在考驗幾兄弟,并不打算采用長子承業(yè)的提議。
崔判官心里明白,他也有機會,才會打算放手一搏,可崔乘風(fēng)不會那么痛快的答應(yīng),若是崔乘風(fēng)給那些買主打聲招呼,生意就可能沒了。
有人奇怪,好東西還不會有人要?
當(dāng)然有人要!
關(guān)鍵是崔判官沒把雪花鹽的名氣打出去,別人想要也要不了,不知道雪花鹽真假的,根本不會上心。
崔判官想到這里,沖著徐述年伸出來了大拇指。
“高,高?。 ? “如果沒有徐老弟提醒,我恐怕想不到這一層面,為兄這就按照你說的去辦,保證萬無一失?!? 徐述年點點頭:“三哥客氣了,你賺錢就是我賺錢,咱們兩應(yīng)該一條心?!? 崔判官尋思的確是這么回事,他轉(zhuǎn)念一想,又問道:“不過徐老弟,我還有個問題,為什么要挑你說的那三個地方?”
“三哥,你仔細想想,小點的商販,多少會顧忌崔老大,可做大的商人,眼里只有錢,雪花鹽能帶來更大的利益,他們會顧忌崔老大嗎?”
崔判官再度被點醒,他使勁兒點點腦袋:“說的對,商人以利為本,雪花鹽做出來的菜肴更好吃,無論是勾欄還是酒館,都可以漲價?!? “這么一來,哪怕我大哥去打招呼,也無濟于事。”
徐述年瞇著眼睛笑了笑,他的確是這么個意思。
另外一點,既然要搶占市場,那就要從消費高的地方做起。
有錢去勾欄和酒館的人,那都是不差錢的,或者說,哪怕沒錢也得把面子給撐起來,管你多少銀兩,都得給。
至于勾欄和酒館的店家,想的都是同一個道理,有錢賺,雪花鹽再貴也得買。
不一會兒的功夫,崔判官帶著雪花鹽離開了。
徐述年看著手里的銀票,嘴角露出幾分弧度,二百八十兩,算不得多,但要作為啟動資金,卻是足夠了。
他回到屋子里,仔細想了想,重要的還是武器。
沒錯!
大周國大廈將傾,腐敗只是時間問題,不論是外族人,還是大周人,一旦等到大周滅亡之日,都會成為敵人。
徐述年必須在此之前,養(yǎng)一批屬于他自己的人馬。
這批人馬,保他們一家周全。
但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武器,可怕的武器,會有著絕對的威懾力。
徐述年前世學(xué)習(xí)過不少雜七雜八的東西,其中不乏有著連發(fā)弩之類的存在。
他之所以選擇連發(fā)弩,是因為別的武器材料太難搞了,好比槍,這東西需要火藥。
大周建國不到百年,發(fā)展極其落后,火藥在這個時代絕不存在。
不過大周不存在,不代表徐述年做不出來,簡單的化學(xué)知識而已,他完全可以自己制作。
火藥和槍械,是最可怕的武器,但材料難搞,只能從連發(fā)弩入手。
他在房中待了一整天,才畫出一副像樣的草圖,要打造出真正的連發(fā)弩,恐怕還要不斷的改造,算是個大工程。
徐述年將這件事交給龐虎去做,他完全可以信任龐虎。
給龐虎給了十兩銀子干這件事,他便是急匆匆的出了門。
人手!
關(guān)鍵還是人手!
大周有著棍夫,腳夫之流,這些人都可算是強力的打手,只要稍加訓(xùn)練,那么今后,可以成為徐述年的人。
他摸著前身記憶中的路線,很快便是來到了唐街賭坊。
前身之所以會被打死,還都是因為唐街賭坊給錢鬧事,前身是被崔家打死的,但也不是平白無故的。
據(jù)徐述年所知,那日前身去勾欄喝酒,就是賭坊中的師爺出的主意,給的錢。
按照那師爺?shù)囊馑紒碚f,就是給錢讓他們?nèi)ネ?,盡情的喝,盡情的玩,不管出了什么事,他都給兜著。
前身沒長腦子,心想去吃喝玩樂,當(dāng)即就答應(yīng)了。
但徐述年不傻,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那日前身去鬧事,都是師爺安排好的,至于師爺為什么這么做,肯定還有秘密。
這且不說。
徐述年來到賭坊當(dāng)中,一只手就重重的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徐述年,你小子不是被崔家的人打死了,原來都是謠言,還把哥哥我擔(dān)心了好一陣!”
徐述年轉(zhuǎn)頭看去,對面的人身高六尺,算是個十足的矮子,此人名叫朱海,以前常跟前身廝混。
只可惜,朱海是個說話不怕事,遇上事見不著人影的主。
徐述年呵呵笑了笑:“朱海,你不會巴不得我被崔家的人打死吧?那日你也去了,你那么擔(dān)心我,怎么轉(zhuǎn)頭就看不見你的人影了?”
朱海愣了愣,臉上閃過一剎那的詫異。
轉(zhuǎn)瞬后他臉色憋紅了幾分:“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徐述年,莫非你以為我丟下你逃走了,我朱海干不出那樣的事情?!? “況且你算個什么東西,都敢教訓(xùn)起我來了?”
徐述年冷眼瞧著朱海,說了,朱海嘴上厲害,但沒什么真本事,這是腳夫皆知的事情。
他根本就不怕朱海的一通威脅,淡淡的說道:“師爺呢?帶我去見他,我想問他些事情!”
朱海一聽,冷哼一聲道:“師爺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