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掌柜的拒絕她,江蔚晚正欲開口證明自己的實力,而掌柜的卻輕蔑笑了起來。
“老夫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都還認不全藥呢,老夫下了一番苦功鉆研,才成郎中,你看看你細皮嫩肉的,哪像個會醫(yī)的人,別來這里胡鬧了?!?江蔚晚到口的話哽住了,這人還真是,看不起人。
罷了,罷了。
這里不留她,總有地方會留她。
門口突然傳來低喊聲,“老夫人,您怎么樣了,大夫快來幫我們老夫人看看?!?醫(yī)館里的大夫匆匆出來。
江蔚晚也跟著出來,只見人群圍著一位衣著華麗的貴婦,貴婦此刻雙眸微閉,奄奄一息地依靠在女奴仆懷里。
老女仆嚶嚶哭泣,“大夫快給我們老夫人看看?!?醫(yī)館的李大夫已經(jīng)到了老婦人跟前,給她把脈,他白花花的眉頭深深一皺,捋著山羊胡說道:“這位老夫人脈搏微弱,氣息不穩(wěn),恐怕……”
老女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悲痛地哭著,“老夫人您醒醒,您別嚇老奴?!?江蔚晚看她們的衣著,非富即貴,她不想惹事,可見李大夫連連搖頭,一臉束手無策的樣子。
出于醫(yī)者的本職,江蔚晚神使鬼差地出聲。
“這老夫人還有救?!?李大夫與圍觀的百姓紛紛看向江蔚晚,一道道目光審視著她。
“這位小公子,李大夫可是我們京城的名醫(yī),人家都說沒救了,你還能救不成?”
“是呢!這小子狂妄不羈,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系,本來這老婦人已經(jīng)不行了,若是被他折騰一番,見不到親人最后一面,那這追究起來,她肯定要吃官司的。”
“算了,一個狂妄之徒,我們不要同他一般見識。”
李大夫鄙夷地看了江蔚晚一眼,便譏笑道:“小公子,你說你可以治好老婦人的病,你若是可以治好,老夫就收你為徒?!?江蔚晚冷漠地撇了他一眼,“你治不好的病我治好了,難道不是你拜我為師,怎么就成你收我為徒了,我能治好你治不好的病,那明顯我的醫(yī)術比你精湛。”
李大夫氣得面紅耳赤,狠狠揮袖,“好一個目中無人的小子,你就等著人家與你對薄公堂吧!”
江蔚晚懶得理會李大夫,神色淡淡地走向老婦人,用意念拿出藥來給老婦人服用。
從老婦人黑紫的臉色,口眼歪斜、眼瞼下垂以及出現(xiàn)意識障礙的癥狀來看。
江蔚晚斷定這位老人應該是高血壓短暫腦缺血發(fā)作,導致的暈厥。
只要給立即服用降壓藥,穩(wěn)住血壓,老夫人就能緩過來。
而在這個醫(yī)療水平低下的年代,對高血壓這些七七八八的富貴病很少研究,想想小孩子感冒發(fā)燒都可能治不好,導致死亡。
后世的中醫(yī)牛逼,是經(jīng)過幾千年的錘煉,摸索、研發(fā),才有了一席之地。
李大夫治不好也是情理之中的,畢竟不是扁鵲,華佗之輩的神醫(yī),一些疑難雜癥普通大夫接觸不了,就沒經(jīng)驗。
江蔚晚倒出幾顆降壓藥來給老婦人服用。
老夫人身邊的老女仆一臉困惑地看著江蔚晚。
“小公子,你真的可以治?”
“你們家老夫人是不是經(jīng)常失眠多汗,頭疼、胸悶、惡心、嘔吐、乏力?”
老女仆雙眼亮晶晶地看著江蔚晚,一臉欣喜地問道:“對,小公子怎么知道的?”
“中醫(yī)講究望聞問切,單看老夫人的臉色,我已經(jīng)猜到七八分了?!?“那小公子真的可以治好我們老夫人?”老女仆再次不可置信地追問她。
江蔚晚唇角淺淡微勾,一臉堅定說道:“你放心,如果我治不好,我也跑不了,我沒必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你說呢?”
老仆人才同意她給自家主人喂藥。
幾顆降壓藥下去,老婦人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但是還未轉醒。
江蔚晚并不慌,而是給老夫人把了把脈,看看她還有沒有其他的病。
以李大夫等人為首的圍觀者看到江蔚晚先喂藥,再把脈,紛紛發(fā)出質疑聲。
“少年郎,你到底會不會治?世上哪里有你這樣看病的,人家都是先問診把脈在開藥,你倒好先開藥再問診把脈,你還真是厲害呢!”
“對呢,我也沒見過這樣治病的人,若是這個老夫人有個什么閃失,我們可都是證人,到時讓他吃不了兜著走?!?“沒錯沒錯?!?七嘴八張地議論聲很是吵鬧,昏倒的老夫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了看面前的眾人。
“醒了,醒了?!崩吓图拥睾俺雎晛?。
一時李大夫都驚住了,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的老夫人。
“居然醒了?!倍鴩^的百姓也發(fā)出驚愕聲。
江蔚晚看著面前慈眉善目的老夫人,不由淺聲問道:“老夫人您感覺如何?”
老夫人迷茫地看著四周,最后目光落在老女仆身上。
“太……”老奴仆自覺失言,忙是改口,“老夫人,您突然暈倒,這個位小公子救了您?!?她皺了皺眉頭,有些無力地說道:“好端端地,老身怎么會暈倒?!?江蔚晚與老女仆合力攙扶她起來,“老夫人,您要多休息,多走動走動,保持身心健康,下次就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了?!?老夫人見到面前對的江蔚晚,細皮嫩肉的,一雙芊芊玉手柔軟嬌嫩,她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救老身的命,老身要重謝,不知你是哪家的……”
話還沒說完,江蔚晚已經(jīng)掙脫了太后的雙手,含笑道:“救死扶傷是大夫的本職,老夫人您莫記掛在心,更無需感謝?!?李大夫捏著山羊胡上前,“老夫人,能讓老夫給您把把脈嗎?”
一旁的老女仆立即上前阻止他。
“方才李大夫不是說我們家老夫人無藥可治,而今我們家老夫人已經(jīng)好了,無需你問診?!?老夫人一聽也是非常不樂意,皺眉說道:“那無需看了?!?李大夫當眾被人否定了,氣得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面上卻只能賠笑道:“老夫人,這天下難免有老夫不會的疑難雜癥,碰巧剛才那位公子會了而已?!?“是嗎?”老夫人冷笑,完全不愿給他一點好臉色。
李大夫面上開染坊似的,青紅白紫齊齊在臉上蕩漾著,失笑回應,“老夫從不打狂言?!?老夫人不用聽旁人細說,也知道方才的情況,但淡淡道:“老身可不信,你得帶頭給那位公子賠禮道歉。”
賠禮道歉?
他可是名醫(yī),給一個小鬼道歉,那不是砸招牌嘛!
李大夫顯然不愿意,然而百姓們卻紛紛附和老夫人。
“對呀,李大夫你得賠禮道歉。”
“方才你對那位公子可兇了,必須給人家一個交代。”
“小公子,你過來,讓他給你賠禮道歉?!?眾人去找尋江蔚晚的身影,然而她卻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老夫人不禁好奇,在心里暗暗想著,“那位姑娘怎么就走了?”
找不到江蔚晚,一會的功夫其他人紛紛散了。
老女仆攙扶著老夫人,小心地問道:“那您還去看皇孫嗎?”
老夫人搖搖頭,“今日先回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