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重生后被首輔小叔強取豪奪了作者:肆月桃時間:2024-10-08 23:30:02
時值秋日,陽光普照的時間本就不多,又被趙氏和秦大勇的一番鬧騰耽誤了不少時間,以至于秦微蘭到底是沒能把衣裳全都晾一遍。
不過好在明日就有能換的衣裳了,她現(xiàn)在身上穿的,還是李氏以前穿的衣裳,又寬又大,并不合身。
眼看著時辰不早了,秦微蘭將曬好的衣裳都收了起來,剩下的就只能等到明天再說。
陸淮在自己的房間里讀書,秦微蘭不敢打擾,便提著籃子匆匆出門買菜去了。
此時,趙氏和秦大勇都已經(jīng)不在了。
秦微蘭松了口氣,又急匆匆地朝前走去。
陸家所處的地段好,離賣菜的小街不遠,雖然現(xiàn)在時辰有些晚,有的菜已經(jīng)不太新鮮了,但也總比沒得吃強。
秦微蘭挑著買了些顏色還算好看的,匆匆付了銀子回了家,一頭就扎進了廚房里。
起鍋燒油,一切都很順利。
然而帶著水珠的青菜剛一下鍋,伴隨著刺啦一聲,油點迸濺,秦微蘭下意識地驚呼一聲。
廚房里噼里啪啦的動靜,和女子壓抑不住的驚叫聲響成一片,坐在窗邊讀書的陸淮不由捏了捏眉心。
這么大的動靜,一聽便知寡嫂根本就不是個會做飯的。
為防寡嫂一個不慎把廚房燒了,陸淮只好先把書放到一邊,起身往廚房走去。
進了廚房的門,便見寡嫂站在灶前,一手拿著鍋鏟胡亂攪著,一手拿著個鍋蓋擋在臉前,兩腳還一前一后地分著,纖細的腰肢極力后仰,看著不像是在炒菜,反倒像是上陣殺敵。
此時此刻,陸淮無比慶幸自己過來了。
真要叫寡嫂這么折騰下去,這廚房早晚得燒起來。
他面無表情地走上前,伸手捏住寡嫂的手腕,將她的手移到了一旁,隨即穩(wěn)穩(wěn)地從她手里接過鍋鏟。
兩手交錯間,帶著薄繭的大手難免會跟細嫩的柔荑接觸到,但秦微蘭來不及察覺,陸淮便也當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秦微蘭連忙恢復了規(guī)規(guī)矩矩的姿勢,腳下蓮步輕移,把位子讓了出來。
陸淮定定地站在灶臺邊上,炒菜這樣家常的活計由他做來,竟莫名顯出了幾分高雅之氣。
說來也奇怪,自他接手以后,那油星子似乎聽話了許多,不再到處迸濺,連秦微蘭怎么鏟也鏟不起來的青菜也變得格外好擺布。
見情況穩(wěn)定,秦微蘭悄悄松了口氣。
她的目光從鍋里移到小叔身上。
從她的角度去看,他鼻梁高挺,側(cè)臉的線條凌厲分明,煙火氣在他周身縈繞著,試圖給他添幾分人間的溫暖,但他身上冷意太重,反倒襯得這煙火氣也冷冰冰的了。
他側(cè)了側(cè)臉,漆黑深邃的眼珠一轉(zhuǎn),二人目光相接。
秦微蘭莫名心虛,下意識地移開了目光。
不過很快她又想到,自己畢竟是陸淮的嫂嫂,也算是長輩,長輩看到一個長得好看的晚輩,盯著多看一會兒,好像也……挺正常的。
于是秦微蘭咳嗽了一聲,故作老成地開了口:“淮哥兒,你……”
那雙冷清的黑眸又朝自己看過來,秦微蘭說話的聲音逐漸弱了下去:“……要不要喝雞蛋茶?”
話一出口,秦微蘭突然意識到不對。
今日陸大剛剛下葬,按照當?shù)氐牧曀?,今天依然得戒葷腥,雞蛋自然也是吃不得的。
然而陸淮卻已經(jīng)點了頭:“有勞嫂嫂?!?/p>
秦微蘭眨了眨眼,提醒道:“可今天你兄長剛剛下葬……”
陸淮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
秦微蘭嘆了口氣。
陸淮接著道:“雞蛋茶清熱去火,我也確實想喝了,勞煩嫂嫂幫我沖一碗吧。”
聞言,秦微蘭只好去做了。
畢竟這菜都快炒好了,眼下也就只有雞蛋茶能趕得上了,否則,二人就得著白水吃飯。
趁著燒水的空擋,秦微蘭站在廚房門口,面向院子,表情虔誠地雙手合十,不知在心里念叨了些什么,總之,她把手放下的時候,面上顯出了幾分如釋重負的表情。
陸淮看得想笑。
他這寡嫂八成是在跟那已經(jīng)入土的兄長賠罪呢。
真是迷信。
人死了就是死了,哪里還會有魂靈存在于世?活人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做給另一群活人看的而已。
更何況,就算真的有魂靈一說,只怕他兄長也不會想見到他,更不會回到這院子里。
陸淮唇角勾起一抹幾不可查的陰冷弧度,又很快被壓了下去:“嫂嫂,菜炒好了?!?/p>
秦微蘭連忙上前,從他手里接過鍋鏟,將菜盛了出來。
雞蛋茶也很快就好,秦微蘭先把菜送出去,正要轉(zhuǎn)身去端雞蛋茶,卻見陸淮已經(jīng)一手一碗端著出來了。
二人在桌邊落座,看著桌上寡淡的菜色,秦微蘭心里有點不是滋味兒。
自己可是打著照顧人的旗號來的,可如今菜是人家自己炒的,她就沖了碗雞蛋茶,結果還得勞動人家端出來……
陸淮卻不覺得這有什么:“明日我就要去書院了?!?/p>
秦微蘭忙不迭地點點頭:“那我早起給你做飯?!?/p>
“不必了,書院管飯,”陸淮夾菜的手一頓,表情突然變得有幾分凝重,“……嫂嫂,明日你自己在家,最好不要炒菜?!?/p>
他不想晚上回來,自己落腳的地方?jīng)]了。
想起今日自己炒菜的陣仗,秦微蘭窘迫地點了點頭。
桌上飯菜不多,得先緊著陸淮。
于是秦微蘭一碗湯配兩口菜就說自己飽了,陸淮見她真的不吃了,才將剩下的半盤菜吃干凈。
秦微蘭洗了碗筷出來,轉(zhuǎn)頭見院門竟然半掩著,便連忙去找門閂。
然而不知為何,門閂竟然只剩下了一個,余下的一個秦微蘭找了一圈也沒看見。
腦中突然靈光一閃,秦微蘭嘴角微抽。
她就說……方才陸淮打人時用的木板怎么好像有點眼熟……
秦微蘭幽幽地嘆了口氣,回了院子把門閂上了。
雖然似乎不太牢靠,但總好過沒有。
秦微蘭擔憂地看了一眼那孤零零的門閂,回了屋把自己房間的門窗緊緊鎖上了。
陸淮聽見隔壁寡嫂鎖門的動靜,眉心不由一蹙。
這是……在防他?
——
次日天還未亮,陸淮就起了身。
隔壁淺眠的秦微蘭聽見動靜,知道小叔這是要去書院了,便也連忙起身去送他。
陸淮穿戴整齊地開了門,轉(zhuǎn)頭便見寡嫂也走了出來。
寡嫂似乎剛醒,一臉困倦未消,身上的衣裳倒是穿得齊全。
她今日的衣裳比昨日所穿的得體許多,陸淮這才發(fā)現(xiàn),寡嫂雖然四肢纖細,腰肢更是不堪一握,但身體曲線卻格外凹凸有致。
非禮勿視。
陸淮收回目光,抬步往外走去,秦微蘭也連忙跟上。
她囑咐了幾句讓陸淮路上當心的話,陸淮也很給面子地點點頭,叔嫂二人便就此分開。
秦微蘭重新落了門閂,卻已經(jīng)沒了睡意。
她洗了把臉,匆匆吃了口早飯,便回房間清點自己的家當去了。
昨日她從秦家離開,李氏給她塞了五錢銀子,這便是她唯一的家底了。
五錢銀子,光吃飯是夠了,但馬上天氣冷了,要做厚衣裳。
不日小叔要去鄉(xiāng)試,又要進京趕考,她都得陪著去,這么一來,五錢銀子便說什么也不夠了。
她得想想法子,盡快謀個生計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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