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眠醒來的時候,口干舌燥,頭疼欲裂。
外面的天已經(jīng)微亮,她動了動手指,發(fā)現(xiàn)自己能動了。
撐著破碎的身子坐起來,女孩利落的短發(fā)此刻凌亂得有些狼狽,碎發(fā)遮眼,她本能地撩了一下額前的頭發(fā),微微仰首,柔和的下顎線條包裹著清潤微翹的下巴,白瓷玉般的精致五官恍若天成。
短發(fā)及耳,帥氣的肩頸線條一覽無遺,在微弱的光線下,好一個明眸皓齒的少——女。
林眠用薄被緊裹著自己的胸口,薄被下面是她光潔無暇的身子。
昏暗的房間,她一雙葡萄眼靈動而又明亮,左右偵查著房間。
身旁的男子還在熟睡,他是趴著睡的,腦袋背對著她,微弱的光線讓她只是看到了模糊的背部輪廓。
他沉穩(wěn)均勻的呼吸聲,不大,要仔細聽才能聽到。
林眠不自覺地捏緊了拳頭,不要臉的糟老頭,待我眠小爺養(yǎng)精蓄銳,一定叫你后悔莫及。
林眠小心翼翼地揭開被子,慢慢地滑下床,在地上撿起一團衣服,手抖著趕緊穿上。已經(jīng)顧不得衣服破不破了,她得趁男人醒來之前逃出去。
對,逃出去!
可是,事與愿違,當她剛站起來想要往門口跑的時候,右腿軟了一下,整個人對著地面一頭栽了下去。
“咣當”一聲,什么東西被她的手給碰下來了?是他的褲子,褲頭上系著皮帶,皮帶頭是金屬質(zhì)地,落地有聲。
床上的男人明顯被吵醒了,雙手一撐要起來。
林眠著急啊,右手擒住皮帶頭,左手抱著褲子,心一狠,力一發(fā),猛地朝男人的后腦勺上砸去。
“額……”男子發(fā)出了一聲悶響,又重重地趴了下去。
林眠沒想太多,她丟掉了褲子,踉踉蹌蹌地跑出了房間。
必須,逃出去!
天色大亮,李不言按響了主子房間的門鈴,可是里面無人響應(yīng),于是,他直接刷卡進入。
一進去,見到眼前的情景,李不言的心都抖了起來,“老大,老大,你怎么了?”
“嘶……”顧南野眉頭緊蹙,一夜宿醉,前面昏,后面痛,頭好像被什么東西蓋著。
李不言堂堂七尺男兒,嚇得都快哭了,“老大,萬幸您終于醒了,您沒事吧?能不能告訴我發(fā)生什么事了?”
昨天晚上老大喝了酒,他送老大到房門口時,老大明明很清醒,還讓他早點回房休息。
李不言扶著顧南野慢慢坐好,顧南野看到枕巾上面的血,感覺耳朵邊也有血,他伸手往后一摸,痛。
再看看李不言手里的他的褲子,他的臉瞬間黑了,誰把褲子蓋他頭上的?!
李不言仔細打量著皮帶頭,上面那顆名貴的黑曜石沾染著同樣的血跡,他不可思議地說:“不可能吧,您自己打的?”
顧南野深邃的雙眸剜了他一眼,“我又不傻!”他的眼神默默地飄到了旁邊,潔白的床單上染著一朵大紅花,果然!
意識到是被人襲擊的,李不言立刻說:“老大,我馬上聯(lián)絡(luò)醫(yī)院和警方?!?醫(yī)院,貴賓休息室,顧南野衣著整齊地佇立在窗前,他頎長的身姿優(yōu)雅地立著,濃眉如墨,眼如點漆,波瀾不驚的面色間透著沉穩(wěn)大氣,眉宇間的專注又透著幾分不羈與張揚,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足以俯視眾人。
昨天晚上的事情他記得很清楚,那點紅酒還不至于讓他糊涂。他脫衣準備洗澡,忽然發(fā)現(xiàn)床上躺著一個白衣少年,窗外皎潔的月光把那少年照得一清二楚,少年面目清秀得猶如落入凡間的精靈。
顧南野當下就發(fā)怒了,他的床連他媽都不允許碰,更何況是一個陌生少年。再則,因為從不近女色,許多人都在傳說他在和尚廟呆久了喜歡男人,這一刻,他也有些恍惚,甚至懷疑自己的取向是不是真的有問題。
他二話不說一把揪住了少年胸口的衣領(lǐng),想用實際行動證明他才不喜歡男人。
可是,等等……軟的?
那一刻,他如遭電擊般僵在原地。
近距離的查看,他看清楚了,這不是少年,而是一個少女,帶著清香的少女,觸感極佳的少女,令人遐想的少女。
也不知道真是酒精的緣故,還是為了證實自己的取向沒有問題,他內(nèi)心的怒火一瞬間轉(zhuǎn)變成了欲火,一點一點地放松了警惕,一步一步地靠近了少女。
想到這里,顧南野皺起了眉頭,平靜的臉上平添了幾分怒氣,我的自制力怎么可能這么差?!
出任務(wù)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女色誘惑,各種類型他都是逢場作戲點到即止,偏偏昨晚那個比較中性的少女,那么精準地對上了他的胃口。
匆匆而來的腳步聲打斷了顧南野的思緒,李不言拿著報告喜悅地說道:“老大,您的后腦勺只是皮外傷,沒有大礙,身體各處也沒有其他的傷?!?顧南野冷漠直言,“是你太緊張,我早就說了我沒事?!?李不言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老大,您的事就是大事,怎么能怠慢?幸虧檢查得詳細,不然也不知道您的血液中含有某種藥物的成分?!?“哪種藥物?”
李不言在顧南野的耳邊耳語一句,顧南野眸色一深,到底是誰在給我設(shè)套?他話鋒一轉(zhuǎn)問道:“讓你查的人查到了嗎?”
李不言:“查到了,經(jīng)過DNA比對,她的個人資料都在這里?!?顧南野接過資料快速翻閱了一遍,他凌厲的雙眸突然一覷,“你確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