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今晚繼續(xù)去夫人那
小說:侯門春作者:一善時間:2024-10-26 01:30:02
徐瑤夜一開始并沒有想要走這一步棋。
可是那天晚上聲聲入耳的靡靡聲實(shí)在刺激到她了,她不敢想象若是裴長意真的有一天看上了徐望月,自己會落得怎樣的下場。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即使只需要徐望月代替她一個月,她也要讓這一個月里,掐滅裴長意對徐望月的一切可能性。
這個可能性,就從裴長遠(yuǎn)開始吧。
這邊,裴長意從宮里出來之后,思緒還一直縈繞在早上那個妻妹身上。
倒不是說他對別人有心思,只是想到早上冒冒然將自己的書本送出去,落到妻妹手中,不免有私相授受的嫌疑。
更何況對方本就是懷春的年紀(jì),若是因?yàn)檫@本書讓別人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反倒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他起初只是愛屋及烏,覺得妻子的妹妹也當(dāng)讀書識字,才能嫁得高門。
如今回想來,確實(shí)有些不妥。
裴長意后悔了。
他素來潔身自好,雖然所娶的妻子未必合自己心意,但是看在對方守了這么多年安安分分的情況下。
裴長意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率先對不起別人的。
所以他一出宮就吩咐小廝去將那本書光明正大的拿回來,然后換一本市面上很普通的字帖去,不要給別人其他的遐想。
未免落了妻妹的面子,裴長意還特意叮囑小廝,言語之間找個借口,不要讓別人覺得難堪。
可當(dāng)他才回到府中,就聽到小廝氣喘吁吁的來稟報(bào)。
“世子,徐姑娘根本就沒有拿那本字帖,她就將它隨手棄在長廊上,被婆子撿了……”
好好,倒是他自己想多了。
裴長意有一些氣郁。
“能明白自己身份是個好事?!?
他面色八分不動,隨手從書案上拾起一本書就翻開,似乎渾不在意的模樣。
可接連兩次翻頁都翻了兩張紙,他還能繼續(xù)看下去,可見根本就心不在焉。
這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再遮掩下去,倒是顯得有些故意了。
裴長意干脆放下書,凝望著外面已經(jīng)漸漸落下的夕陽,淡淡吩咐。
“今晚繼續(xù)去夫人那?!?
這邊徐瑤夜都已經(jīng)做好今晚裴長意不來的準(zhǔn)備,早早換了里衣開始用膳。
一聽到下人回報(bào),裴長意已經(jīng)到了。
她頓時六神無主。
這可怎么辦,看早上裴長意的表現(xiàn)就不是那種勤于房事的人,怎的還接連兩天過來了?
她本來想著以裴長意的性格很可能三五天都不過來,實(shí)在想不到這才第二日。
嚇得徐瑤夜連碗筷都來不及收拾九就出門迎。
紅燭高燃,滿目喜氣。
裴長意一踏進(jìn)院落里,就覺得整個院子都洋溢著各種奇怪的香味。
而正堂的桌上,滿滿堆堆擺了好幾道撒著辣椒的菜,與他平日愛吃的清淡養(yǎng)生菜大相徑庭。
徐瑤夜連桌子都沒來得及撤,一邊派人急匆匆的去尋徐望月,另一邊陪著笑:“郎君用過晚膳了嗎?”
裴長意盯著桌上那滿目紅色,突然間沒有了食欲。
這些菜就和他的新婚妻子一樣,看起來明艷熱切,總讓人覺得哪里奇奇怪怪。
有一種白日和晚上大相徑庭的違和感。
昨天晚上歇在這房中所獲得的那種舒心感,此刻似乎也蕩然無存。
但來都來了,拂袖轉(zhuǎn)身就走的話,多少有些不給人面子。
裴長意清冷歸清冷,該體恤別人的還是會體恤。
“晨起的時候不是不舒服嗎,飲食還是要清淡為好?!?
徐瑤夜垂下頭,“實(shí)在是沒有胃口吃飯,小廚房的人怕我不吃東西才特意做些胃口重的,我去也是吃不下多少,這就喊他們撤了?!?
雖然餓著肚子,但徐瑤夜還是一本正經(jīng)裝模作樣的喊下人將桌上食物都撤掉,換了幾份清淡的茶點(diǎn)來。
裴長意就這兩杯清茶吃了兩塊點(diǎn)心,就當(dāng)是用過晚膳了。
屋子里還和昨夜一樣,有一股溫柔的香氣,只要進(jìn)來就有些春潮涌動。
可對著眼前這張笑語盈盈的臉,裴長意卻有些興致缺缺。
只能有一搭沒一搭的找話題。
徐瑤夜雖然一邊在含笑陪聊著,另一邊卻心急如焚。
裴長意若是就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一直待在屋子里不出去,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換徐望月進(jìn)來。
可若是鋌而走險(xiǎn)自己和裴長意同房的話,萬一一個不小心傷到了肚子里的孩子以后再難懷孕。
她這世子妃的位置也就做到頭了。
心不在焉陪聊,很多裴長意所說的話就沒有辦法接上。
才聊了幾句,裴長意便覺得自己這個妻子除了溫柔可意之外,似乎同自己沒有什么共同話題。
無論是詩書山水,還是琴棋書畫,亦或者是一些對世俗的看法,都沒有辦法達(dá)成一致。
他不再言語,終止了話題。
月上中天的時候,裴長意吩咐丫鬟去備水。
等裴長意一進(jìn)去,徐瑤夜就站在屋子門口探頭探腦,恨不得將半個身子探出去看看徐望月怎么還沒過來。
直到那扇院子后面的半月門被打開,徐瑤夜才松了一口氣。
只是要從后院繞去耳房的話,還是要經(jīng)過主院落。
主院的凈房窗口恰對著后走廊,正在里面梳洗的裴長意若是一抬眼,定能看到后花園里經(jīng)過的徐望月。
還好嬤嬤機(jī)靈,吩咐婢女找了個衣架子,將徐瑤夜的衣袍架住,遮掩著徐望月往里走。
裴長意換下衣服的時候,望向窗外淺淺月色,夜風(fēng)吹過,一股奇特的藥香入鼻。
這味道,裴長意從未聞過。
比白日里他妻子喝的藥多了七分苦味,還有些刺鼻,聞起來并非良藥。
也就是這一瞬間,徐望月就這衣架子,與裴長意錯位而過。
再面對面的時候,屋子里已經(jīng)熄了燈。
徐望月假裝用了水,涂上長姐慣用的脂粉,亦步亦趨往拔步床邊走。
依稀能看見裴長意站在桌案的輪廓,攜霜沾雪,清極艷極。
他手中握著一支毛筆,屋子里已經(jīng)熄燈,卻不知為何裴長意不去床榻上休息。
徐望月小心翼翼得湊近,剛準(zhǔn)備開口問他什么時候休息。
就看見裴長意放下筆,有些語氣嚴(yán)肅道:
“我今早,遇見了你的妹妹,徐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