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守寡后,太后娘娘被權(quán)臣盛寵了作者:三一零白月光時間:2024-11-30 07:30:02
承和二十九年
慈寧殿
燭火搖晃,在殿中投射出兩道纏繞的身影。
身著一襲官服的裴辭一步一步逼近原先換了衣裳已準(zhǔn)備就寢的盛寶齡。
直至將人逼至墻角。
女子緊咬著唇瓣,看著眼前高大完全將自己的視線擋住的身影,有些害怕,身子跟著一瑟縮,衣袖下的指尖微微有些顫抖。
裴辭垂眸,緩緩貼近,面色清冷,偏偏眼底神色繾綣溫情,直至唇瓣抵在她的頸間位置,緩緩啟唇。
嗓音沉沉低啞,如灌了酒一般令人沉醉,“今日娘娘朝堂之上所言,可曾設(shè)身處地為微臣想過半分?”
氣息微微噴灑在女子的頸間,引來一陣酥酥麻麻。
盛寶齡臉上泛起一陣紅暈,紅唇輕顫,一顆心跳得厲害,“裴大人早已到了該娶親的年紀(jì),那唐家小姐素有汴京第一才女之稱,與裴......”
話未說完,男子傾身將那些自己不愿聽的話悉數(shù)堵了回去。
盛寶齡瞬間耳根子爆紅,想要掙脫開,奈何力氣根本敵不過。
只能感受到男子從前百般壓抑在心底的滿腔情意,如同卸了閘門般的洪水襲來。
夜色正濃,燭火搖曳,男人微涼的指尖探向女子隔著薄衣的腰間,寒涼刺骨,驚得女子身子一陣顫栗,瞳孔驟然緊縮......
她一把推開了眼前的男子!
夢中驚醒,盛寶齡坐在榻上,大口大口急促的呼吸,臉頰頸間泛紅,冒著細(xì)密輕薄的香汗。
她下了榻,快步至桌邊,倒了幾杯涼水,直到?jīng)鲆鈩澾^嗓間,才勉強(qiáng)為她帶來幾分冷靜。
又是這樣的夢。
天色露曉,涼風(fēng)拂過,帶起站于慈寧殿門口穿著素衣的盛寶齡的衣擺,冷得她心口有些發(fā)顫,她卻一直怔怔的望著殿前的那顆梧桐樹。
就在半月前,她的夫君,承和帝重病走了,養(yǎng)在她名下,年僅十三歲的太子趙密即位。
一道先帝半年前的密旨同時下達(dá),太子登基,盛太后權(quán)同處分軍國事。
一夕之間,好像所有的事,都變了樣。
如今皇帝不過才走半月,她夜夜夢魘,做的,卻都是這等子令人面紅耳赤的夢。
實(shí)在令人羞愧。
盛寶齡,是先太后的外孫女,年幼喪母。
七歲第一次進(jìn)宮,在范太后身邊待了小半個月,十二歲這年,范太后為穩(wěn)固范家在朝堂中的勢力,將年僅十二歲的她,指婚給了三十歲的承和帝,冊封皇后。
范家無適齡女子,而盛寶齡是范太后的親外孫女,亦是范太后手中的一顆棋子,一顆將來接替她把控后宮及朝堂,為范家?guī)砼d榮的棋子。
如此荒謬之舉,引來無數(shù)言官抨擊。
盛寶齡更是害怕,一直到被送進(jìn)宮,身子都在發(fā)抖。
大婚當(dāng)日,蓋頭掀起,望著眼前的夫君,她卻是怯生生的喚了一聲舅舅。
承和帝一怔,溫和笑笑,之后幾年,待她謙和,教她讀書習(xí)字,告訴她朝中局勢,就連批閱奏折亦要她相伴。
或許有幾分愧疚,亦有幾分真情,可大多,是為了太子。
大約那會,他便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而太子年幼,需有人輔佐。
承和帝韜光養(yǎng)晦多年,一面培養(yǎng)自己的親信大臣,一面鏟除太后勢力,多次打壓外戚范家,范太后身子也開始出現(xiàn)問題,迫于百官壓力,只能歸還政權(quán)。
范太后臨死之際曾叮囑過盛寶齡,扶持小皇子上位,掌握政權(quán),保住范家榮華,方為她這個皇后的出路,更是盛家的出路。
那時,她還不明白,承和帝尚且年輕,何至于扶持小皇子上位?
直到一年過一年,承和帝身子日漸衰弱,盛寶齡無意間撞聽太醫(yī)診斷,后脊發(fā)涼,大病一場。
明明是親生母子,母害子,子害母,皇家當(dāng)真無半分真情可言。
憶起往日之事,盛寶齡思緒逐漸收回。
昔日權(quán)勢滔天的范太后已去,如今,承和帝也去了,這汴京城,想來又該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身后腳步聲響起,珠兒緩步靠近,“娘娘,官家來了?!?/p>
小皇帝緩步進(jìn)了慈寧殿,沖盛寶齡討好一笑,與承和帝五分相像的面容上顯出少年人的稚氣,“兒臣請母后安?!?/p>
盛寶齡微微抬手,“皇帝不必多禮。
她目光落在眼前小自己四歲的小皇帝身上,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掌心有些許發(fā)涼。
“兒臣聽聞母后近幾日身子不適,不知今日可曾喚過太醫(yī)了?”小皇帝恭恭敬敬,聲色間也夾帶了幾分關(guān)切。
想起夢中的一切,一股寒意,卻從盛寶齡的腳心直竄頭頂,連帶著四肢百骸,都僵硬得發(fā)冷。
夢里,眼前這個孝順乖巧的小皇帝,將自己囚禁,用盡一切狠毒手段將自己折磨至死。
更制出多少殘酷刑具,對待那些對他有怨言的朝中官員。
百姓苦不堪言,哀怨載道。
“母后?您怎么了?”見盛寶齡發(fā)愣,臉色有些不好,小皇帝擰眉,上前了一步。
盛寶齡驟然回過神,驚覺失態(tài),只是夢罷了,自己何至于如此在意。
她抿唇笑笑,“只是瞧著你,想起了你父皇。”
似追憶,她緩聲道,“你父皇愛民如子,勤勉為政一生只為國泰民安,你可明白?”
小皇帝一怔,慌忙低頭,“兒臣定當(dāng)像父皇一般,為江山社稷朝乾夕惕,愛民如子,絕不負(fù)父皇所托!”
盛寶齡笑笑,“皇帝能有此心,是臣民之幸?!?/p>
話了些家常,小皇帝這才說起朝中之事,請盛寶齡定奪,盛寶齡卻只是神態(tài)懨懨地提點(diǎn)了兩句,小皇帝這才離開慈寧殿。
珠兒捧著一盞茶水,送到盛寶齡手邊,納悶道,“娘娘今個兒是怎么了,對陛下似乎不似從前那般親近了?”
盛寶齡接過茶盞,微不可見的瞥了珠兒一眼,“皇帝如今已非太子,萬事都該開始學(xué)會獨(dú)當(dāng)一面,豈還能像從前一般?”
珠兒笑笑,“娘娘所言極是,是珠兒多言了?!?/p>
盛寶齡抿了兩口茶,皇帝要她垂簾聽政,卻又并不想讓自己成為第二個范太后。
眼前的這個珠兒,便是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
看著眼前的珠兒,盛寶齡只覺心煩躁得厲害,喊了一旁候著的蒹葭,“陪哀家到外頭走走。”
珠兒也不跟上,心知,自己方才多言了。
盛寶齡在御花園小坐了一會,蒹葭奉著茶。
忽而聽見一陣低低的交談聲,蒹葭回頭望去,這才低聲道,“娘娘,是幾位大人過來了?!?/p>
盛寶齡一陣恍惚。
這才想起,承和帝剛走,新帝年幼,留下的朝中瑣事頗多,這幾位輔國大臣,自然日日進(jìn)宮輔佐小皇帝處理政務(wù)。
在蒹葭的攙扶下,盛寶齡起身間,那幾位大人,已經(jīng)行至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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