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的保命符
小說:野性臣服作者:清丹沐時間:2024-12-11 23:00:06
黎萋萋努力平穩(wěn)住呼吸回話。
“驍哥,果,果盤臟了,我去給你們換一個新的?!?
“沒事兒,沾血的吃起來更帶勁兒?!?
喬驍將黎萋萋上下打量了一番,濃妝艷抹就算了,衣品也不太行!
別的美女為了推銷,即便是冬天穿的也是短裙,露著大腿。
她倒好,一件長款的白色羽絨服,脖子以下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像個粽子,也像顆雪球,想看的地方一處都看不到。
沒勁!
“丑八怪,你會唱歌嗎?”
黎萋萋不敢否認(rèn),乖乖地點了點頭。
戰(zhàn)栗害怕又蔫頭巴腦的模樣,喬驍莫名覺得喜感,甚至有點懷疑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這里的員工。
他右手輕抬,沖黎萋萋勾了勾手指。
“門關(guān)上,過來。”
黎萋萋聽話照做。
路過祁梟野身邊時,馬六已喝完了酒杯里的酒,正表情痛苦地咀嚼著那塊“料”,嘴里發(fā)出“嘎幾嘎幾”的脆響。
黎萋萋艱難邁步,害怕到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恰逢祁梟野站起身。
男人寬實硬朗的后背觸碰到黎萋萋端著的果盤邊沿,震得黎萋萋本就緊張的心緒徹底崩塌。
她盯著祁梟野手里還在滴血的匕首,想到那晚鮮血淋漓的麻袋,不由得雙腿發(fā)軟,再也站立不住。
“咚”一下,摔倒在地。
手里的果盤隨之掉落,五顏六色的水果嘩啦啦地散得滿地都是。
令人作嘔的血腥和甜潤的果香瘋狂縈繞,充斥著整個包間。
祁梟野斂眸,垂望了黎萋萋一眼。
女孩戰(zhàn)栗不止的瞳孔有些渙散,卻藏不住里面漂亮澄澈的眸光,這雙沾染了淚朦的大眼睛像麋鹿般晶瑩、明亮。
還……有點眼熟。
祁梟野彎勾了唇,蹲在黎萋萋旁側(cè)。
閃著寒芒的匕首在祁梟野的掌心轉(zhuǎn)了一圈,又被他重新握住,對準(zhǔn)黎萋萋肩頭的位置,干脆利落地一劃。
“撕拉——”
鋒利的刀尖瞬間便劃破了羽絨服的料子,里面的劣質(zhì)白色填充物如棉絮般漂浮在兩人中間,飛得到處都是。
祁梟野嫌棄般地抬手輕揮。
握刀的右手動作不減,將黎萋萋穿在里面的雪白內(nèi)襯以及內(nèi)衣的肩帶一道兒劃開。
黎萋萋肩頭那只栩栩如生的蝴蝶紋身便完完全全地展露了出來。
好美……
祁梟野瞇了瞇眼,手里的刀尖循著蝴蝶紋身精致的輪廓輕緩描摹。
從肩頭到鎖骨……
不同于臉上的厚重脂粉,女孩藏匿在布料下的皮膚很白也很嫩,光滑細(xì)膩,如羊脂玉般沁香誘人。
鎖骨線條完美流暢,棲息在上面的蝴蝶漂亮得不像話。
覷得祁梟野眸色略暗,性感凌厲的喉結(jié)無意識地上下滾動了一息。
體內(nèi)竄出一股火似的躁戾,隱藏的小怪獸蠢蠢欲動。
這種悸動新鮮又有趣,祁梟野有些愜意,他意猶未盡,黎萋萋卻怕得要死。
刀尖冰涼的金屬質(zhì)感,刺激著黎萋萋本就脆弱的大腦神經(jīng)。
身體止不住顫抖的同時,眼睛一刻不移地盯著祁梟野手里肆意游走的匕首。
見匕首循著蝴蝶紋身描摹一圈后,鋒利的尖端停留在肩頭原本應(yīng)該是傷疤的地方。
黎萋萋心底的恐懼終于達(dá)到了頂峰。
也許再用不了一秒,祁梟野就會識破她的偽裝,直接用匕首割破她的喉管,要了她的命!
她下意識地往旁側(cè)挪了挪。
右手試探性地輕抬,捏著羽絨服將紋身遮住,害怕到連牙關(guān)都開始打顫。
男人淡冷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你很怕我?”
初見殺人,再見割耳,怎么不怕?
黎萋萋敢想?yún)s不敢吐槽,蒼白著臉色抬眸和祁梟野對視。
男人身形高大,幾乎擋住她全部視野,燈光打落的陰影也將她整個籠罩。
冰涼的刀鋒再次靠近。
這次祁梟野沒有再挑開她的衣服,而是操控著刀身,一點一點……輕輕滑過她纖細(xì)的脖頸,擦碰出令人心悸的寒意。
聲音也越發(fā)冷淡。
“說話!”
要死了!??!
黎萋萋羽睫輕顫,洶涌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她指著馬六輕聲回答。
“怕,怕的……剛剛你割了他的耳朵,還,還讓他喝,喝……祁爺,我怕……”
黎萋萋故意哭得可憐兮兮,眼淚沖花了臉上厚重的粉底,和血漬混在一起,黑乎乎的眼線和眼影也暈開成一團(tuán)。
看上去又丑又狼狽。
可即便如此,女孩那對杏眼卻依舊明亮,睫毛濕漉漉的,只輕輕一顫便能落下淚來,容易勾起一些心理陰暗的人,想要把她揉碎在掌心的欲望。
祁梟野覷著覷著,莫名想到一個詞——“丑萌”。
男人笑了笑,難得多了份耐心,淡著聲線和黎萋萋解釋。
“他聽了不該聽的,耳朵留著沒用?!?
語畢,祁梟野停頓了幾秒,緊盯著黎萋萋的眼睛,意味深長地問了一句。
“同樣的道理,你說……如果有人看到了不該看的,或說了不該說的,我該怎么懲罰?”
黎萋萋分不清祁梟野這么問是在試探還是已經(jīng)認(rèn)出了自己,抿唇開口。
“挖……挖眼睛,割,舌頭?”
“聰明?!?
男人笑意愉悅,聲線卻冷,眼底閃過一道令人心悸的狠厲。
黎萋萋心臟略沉。
她知道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瘋子一旦動了殺心,那在他面前所有的裝傻示弱都將會是徒勞……
死期將至,逃跑無門。
黎萋萋止住哭聲,認(rèn)命般地閉上眼睛,靜靜等待著接下來的酷刑。
可祁梟野卻并未像她預(yù)料中那般狠心挖她的眼睛,割她舌頭。
相反,男人伸手從桌上抽了張紙巾,撥開她緊捏著羽絨服的手,動作輕緩且溫柔地幫她擦去脖頸、鎖骨以及臉頰沾染的血漬。
而后收刀起身,坐回沙發(fā)。
身后的林柯上前一步,彎腰拿了個新的酒杯,重新給祁梟野倒了杯酒。
黎萋萋無法理解,抬眼看過去。
祁梟野兩條長腿大敞,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右臂虛懶地搭靠著沙發(fā)扶手,修長有力的指骨捏著手里的酒杯晃動。
杯里的冰塊在酒水中激蕩,撞擊得杯面叮當(dāng)作響。
男人仰頭,喉結(jié)輕滾過,“咕咚”飲下一口,嘴里順勢含了塊冰。
見黎萋萋呆愣著一動不動,祁梟野咬碎口中的冰塊,沖黎萋萋勾唇淺笑,并好心提醒了一句。
“驍哥,還在等你。”
克那欽的惡魔見多了,像祁梟野這種好看到極致,隨便一句話,或一個眼神都透露著暴戾與野性的惡魔,黎萋萋沒見過。
她望著祁梟野,一時有些失神。
另一邊的喬驍見黎萋萋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前一秒還哭得一塌糊涂,抖得像個篩子,后一秒又跟個癡妹一樣呆愣愣地盯著祁梟野看,心里開心得不行。
他彎腰前傾,沖黎萋萋招了招手。
“哈哈哈,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丑八怪,快點過來?!?
“是?!?
黎萋萋回神點頭,單手捂著肩膀起身,旁側(cè)的馬六已經(jīng)吞咽下口中的肉糜,正抿著嘴巴不停地干嘔。
祁梟野望向馬六,不咸不淡地開口。
“回到青木幫,知道該怎么說嗎?”
“知道,知道,”馬六忙不迭地點頭,“您的話,我一定一字不落地帶回去。”
祁梟野雙目微闔,“滾?!?
黎萋萋繞過馬六,老老實實地坐在喬驍旁邊,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坐姿乖巧。
她抬眸看著馬六渾身是血,連滾帶爬地跑出包房,余光卻總是忍不住偷偷打量酒紅色燈光下氣質(zhì)慵懶的男人。
黎萋萋不知道祁梟野到底有沒有認(rèn)出她,更不會相信對方會對她網(wǎng)開一面。
如果祁梟野已經(jīng)認(rèn)出了她卻不動手,那么唯一的解釋就是——
喬驍在場。
很顯然,祁梟野那天晚上殺的人一定和喬驍有所關(guān)聯(lián),并且這件事,他不想讓喬驍知道。
黎萋萋垂斂下羽睫,收回視線后小心翼翼地轉(zhuǎn)臉看向喬驍——
黑水黨太子爺,她的保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