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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你很在乎他啊

小說:試藥之提線木偶作者:一朵云在畫畫時間:2024-12-12 05:00:06

天漸漸冷起來,鳥兒紛紛回了南方過冬。數月來,良然這個漂亮的木偶只知道訓練,嚴卿眼看著他的腹肌愈來愈明顯,若是最后漸漸變成拳擊選手那一類的……幻想中的嚴卿搖了搖頭,把腦海中令人不適的畫面趕走。于是她靈機一動,買了一堆積木,制止了他日復一日的訓練。 結果良然一上午就拼完了,又開始在花園訓練。嚴卿就把人叫去給她當保鏢,順便當司機。有個美男子時刻陪伴左右似乎很不錯。 良然開車將嚴卿送到公司后,便在一旁的小隔間拼積木,拆了又拼,拼了又拆,一墻之外,是嚴卿的辦公室。 “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嚴卿揉揉因看公司文件而微微酸澀的眼睛。 “晚上和董事會有個會議,其他就沒有了?!蔽膷构Ь吹鼗卮?。 “那幫老東西,每次都說一堆廢話,一個能用的都沒有。取消了,晚上去參加孟春的宴會,安排一下?!表槺阏颐洗簡枂栍嘘P銀月的事。 “好的。您和良然一起去嗎?”文嵐推了推眼鏡,手上在筆記本上涂改著。 嚴卿的視線落到文嵐身上,“嗯”了一聲,眸光加深。 文嵐眼鏡下的眸子閃爍了一下,“啊哈哈,是這樣的嚴總,良然也去的話我好安排,比如服裝什么的?!?“嗯,下去吧。”或許是她多疑了,總覺得文嵐對良然過分關注了。 暮色降臨,鳥兒紛紛回樹上棲息,而夜空下這座城市依舊呈現著繁華喧囂的景象。 一輛車緩緩停在富麗堂皇的大門前,門內悠揚婉轉的旋律傳至馬路上。 從駕駛位走出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姿,他身穿一身筆挺的淺灰色西裝,額間碎發(fā)稍稍遮擋著深邃的丹鳳眼。他大步走向車的另一邊,儀態(tài)舉止間宛若高貴的王子。緩緩打開車門,一只米白色的高跟鞋踩在紅地毯上,鞋面上點綴著點點鉆石,如星星般閃爍著光芒。 嚴卿身著一襲淺藍色長裙走出來,散落在地面上的裙擺如水般流動著,裙擺上細碎的鉆石閃著微微的光輝,優(yōu)雅高貴的姿態(tài)猶如雪山之巔的女王,睥睨著眾生。 黑夜中,王子深邃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望著她,他伸出一只胳膊,讓女王挽著,二人不疾不徐地走在紅地毯上。 隨著二人的腳步,宴會上的歌聲漸漸清晰起來。 嚴卿朱唇輕啟,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聲音緩緩說道,“良然,你以前是不是也這樣當過我的舞伴???” “良然不知?!彼琅f是那副木偶的表情。 看來只能等良然恢復意識的時候再問了,她總覺得這一幕很熟悉,像是以前也發(fā)生過。 宴會門口傳來歡歌笑語聲……二人走到紅地毯的三分之一時,身后的馬路上傳來一陣汽車的呼嘯聲。 突兀地,一聲槍聲打破了平靜的夜空,子彈的方向正對著紅地毯上的二人。 砰! 在第一聲槍響之時,嚴卿懵了一瞬,頃刻間被身旁那人緊緊地護在懷里,她的頭抵在他胸口上,耳邊盡是鏗鏘有力的心跳聲,緊接著,她聽到一聲低沉帶有痛楚的悶哼聲,耳邊的心跳聲更加劇烈,沉重的氣息起伏著,摟著嚴卿的手也更緊了……隨即迅速拉過一個放置鮮花的柱子擋在嚴卿身前。 又一聲槍響,子彈打進柱子里的碎裂聲。在良然和柱子的遮擋下,嚴卿被護得死死的。 此時周圍的保鏢也反應過來了,連忙拿著護盾跑過去擋在二人身前,其余的保鏢紛紛掏出槍反擊。人群早已嚇作鳥獸一般亂跑亂撞,呼喊著,逃竄著……紅地毯兩旁擺放的的鮮花柱子被混亂的腳步踢倒,嬌艷欲滴的花朵掉落地上,被凌亂無序的腳步踩臟,踩碎,深深地嵌在地面…… 一片狼藉間,槍林彈雨間,二人緊緊地依偎在紅地毯上。砰…砰…砰…一聲聲,一陣陣,環(huán)繞在嚴卿的耳邊,不知是槍聲,還是緊緊貼著那人的心跳聲,亦或是自己的心跳聲…… 不久后,孟春帶人趕來,開槍之人也早已逃之夭夭。安撫眾賓客后,他宣布此次宴會取消,便恭送各位回家。而良然被請至休息室,那里等待著一個醫(yī)療團隊… …… 休息室內,嚴卿換下禮服,靜靜地盯著床上的人,神情中夾雜著一絲自己都無法察覺的緊張。那人趴在那里,周圍一圈醫(yī)護人員嚴肅緊張地處理他后背深深埋著的子彈。醫(yī)生的身影時不時地遮擋著嚴卿的視線,透過縫隙可以看到床上一片血紅,這些顏色似一根根細針,牢牢地扎進她的內心深處,細微的絲絲痛感彌漫開來。 咚咚,有人輕輕敲了敲門。嚴卿悄悄起身,小心翼翼地打開門走出去,輕輕合上了休息室的門。 門外站著的是孟春,這次宴會的東道主。誰也沒有想到本是歡歌樂語的宴會,變成了暗殺的場地。 腦海里良然趴在一片血泊之上的情景久久揮之不去,嚴卿現在殺人的心都有了,怒視著孟春。 面對她凌遲般的注視,孟春收起平日的吊兒郎當,連忙開口道:“查出來了,開槍的那一撥人是銀月組織派來的,多半也是為雄峰而來。” 嚴卿冷笑一聲,“不止,他們的目標還有我?!钡谝粯屆黠@是對著她的,若不是良然迅速閃過去擋在她面前,現在躺在里面昏迷不醒的就是她了。 “限你一天之內拿到有用的信息,否則,我也可以不用你?!北涞穆曇糁型钢┰S威脅的意味。 “你放心,保證完成任務!”孟春勾唇,向她保證著。 “希望你說到做到。” 這時,二人身后的門悄然打開,從里面走出一個小護士,她摘下口罩,恭敬的向嚴卿匯報:“子彈已經取出來了,病人狀況良好。過一會麻藥會被代謝,病人大概半小時后會醒。病人需要好好休養(yǎng),傷口不可碰水……”小護士吧啦吧啦吩咐了一大堆。 從小護士第一句話音落下,嚴卿便輕舒一口氣,身上散發(fā)著的戾氣也稍稍散去。 她正準備開門進休息室,身后傳來孟春漫不經心的聲音,“你很在乎他啊?!辈皇且蓡枺顷愂?。嚴卿搭在門把上的手微僵,不過也就一瞬,扔下一句“管好你自己的事”,便推門進去了。 剛打開門,一場荒誕的纏斗闖入眼簾。 一片血紅的床單上空無一人!本該趴在床上靜憩的病人狼狽地倒在地面上,他的身體被身后的黑衣人鉗制著,一只手死死地捂住他的嘴,不讓他發(fā)出一絲一毫的聲音。而良然的一只手狠狠掐著身后的黑衣人,另一只胳膊緊緊勒著壓在他身上的另一黑衣人的脖頸,那人的臉被勒得憋成了豬肝色,雙腿撲騰著,使勁掰良然的胳膊。 嚴卿驟然出現,纏斗的三人齊齊望去門口,剎那間,兩個黑衣人改變策略松開了對良然的鉗制,求生的本能讓二人迸發(fā)出蠻力從良然手中掙脫開來,飛速翻出窗戶逃走了…… 接著,一聲震怒,“孟春!”門外孟春被這怒氣嚇了一跳,不知所以,連忙推開門進去。 休息室內不知何時變得一片狼藉,醫(yī)生和護士東倒西歪地躺著,病人在床下虛弱地大口喘氣,身上亂七八糟纏的繃帶染上大片鮮艷的紅色,血色還在不斷蔓延著。室內唯一的窗戶大咧咧地敞開,兩側窗簾被陣陣涼風吹起,飄舞著……宣告著這間休息室的治安像紙糊一樣好闖…… 只聽嚴卿震怒的聲音,“你的保鏢都是死的嗎!” 早知如此,她就該帶張旻來! 孟春嚴肅起來,“這次屬實是我的疏忽,不過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便退了出去。關門間,傳來他的嚴厲的聲音,“休息室的人換掉!加派些人手,務必保證整個宴會的安全,尤其是休息室……” 在門縫徹底合上之前,嚴卿又說道:“還有那個小護士!”話語中透著森森冷意。敢耍她的,小護士是第一個。 …… 陸陸續(xù)續(xù)有人抬走了昏迷的醫(yī)生護士,孟春派過來新的醫(yī)生被嚴卿毫不留情地趕走了。房間內只剩下嚴卿和良然。 良然乖乖地坐在鋪好新床單的床上,身上染滿鮮血的繃帶被一圈一圈拆下來,最后漏出那可怖的彈孔,傷口早已被暴力扯開,半個背部都沾滿了血。嚴卿拿起一旁的新紗布,輕輕擦拭著他背上粘黏的血塊。又拿碘酒給傷口重新消毒,棉簽落至傷口附近時,良然微微顫抖著,咬緊牙關竭力忍耐著疼痛。 “良然,主人不要你了,你會怎么樣???”嚴卿溫柔地輕聲說道。 良然身體微怔,指尖不易察覺地顫抖了一下。嚴卿趁機迅速在傷口處消毒,“嗯…”劇烈的疼痛引起良然的悶哼。 “主人不要,良然會死。”他的聲音很淡,仿佛在陳述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嚴卿愣了,她本想問個刁鉆的問題以緩解良然的痛楚,沒想到得到了這樣的回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許是,藥物的作用吧…等契約結束,就放良然自由…… 纏繃帶的手頓了頓……放他,走嗎? 思及此,她竟然產生一絲不舍。將近半年的時間日日見到良然,他的陪伴似乎早已滲進她的生活,打破了日復一日地圍著宏野集團轉。就像突然養(yǎng)了一只小狗,為周而復始的平靜生活帶來生機與樂趣,漸漸地成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小狗的離去也不可避免地會給主人帶來憂傷與不舍。 而嚴卿從來不是個委屈自己的人,想要的東西不擇手段也要得到。 那就……不放走,等期限到了再琢磨辦法將人留下。 “我剛剛…開玩笑的?!?“好?!?最后一圈纏好了,打了個漂亮的結。經歷劇痛的良然虛弱地喘氣,蒼白的臉頰配上胸前的蝴蝶結,顯得整個人更好欺負了…… 暮色下,一輛車行進在馬路上。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二人便速速離開了宴會。 車內,良然上身纏滿了繃帶,趴在后座上,他雙手抵著下巴,緊閉著雙眼,長長的睫毛在車窗外燈光照耀下,映在臉頰上方淺淺的影子,似是睡著了。嚴卿坐在副駕駛位上,透過后視鏡注視著他。 宴會上的混亂已不復存在,安逸的氛圍下,一絲疑惑漸漸浮上心頭。 她確信從未對良然下過保護自己的命令。今晚槍聲響起時,良然瞬間的舉動很不尋常。即使常年的訓練使他對危險保持高度警惕,槍響時,他第一時間應該自保,而不是優(yōu)先閃過來死死地護住她。 “良然?”嚴卿試探性地出了聲,不知他是否睡著了。 “嗯?!鄙砗髠鱽砹既坏幕貞?。 “你今天為什么護住我?” …沉默片刻…… “良然保護主人。” “木偶的一條使命就是保護主人嗎?” “是?!?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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