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鄉(xiāng)村留守:男人蛻變從成人禮開始作者:曾囈時間:2024-12-15 17:00:06
坦白說,我當時很難想象,我外婆,一位來自大深山里的滿臉皺褶的老太太,且身體早已佝僂常年弓著個背的老太太,竟是突然會受到我們縣公安局長的這般尊重與敬愛。
我真的很難想象,這位農村老太太突然這么大的面兒!
不過,我倒是曾聽過有關我外公的一些事情。
也許是跟我外公有關吧?
但我,打自出生那天起就沒有見過我外公。
只聽我們村里的老人講過,說是我外公從朝鮮戰(zhàn)場回來后,腿上一直有個子彈孔。
后來,我小姨出生沒多久,我外公就走了。
說我外公走的時候,有許多當兵的和當官的前來送葬。
自那以后,我外婆貞潔一生。
反正在我的印象里,我外婆一直都很慈祥,在村里的口碑也是極好。
還是接著說我外婆突然來探監(jiān)吧。
我以為老人家會突然責罵我一頓,但并沒有。
她只是慈祥的看著我,看了許久,然后說了句:“遠,外婆這身體……恐怕是等不到你出獄的那天啰?”
突然聽著這么一句話,不覺間,我又是哭得一陣稀里嘩啦……
我總感覺我對不起外婆!
此刻,除了愧疚的哭著,我也不知道該對老人家說些什么?
也就這次,我外婆探監(jiān)后,過了沒幾天,我突然被轉了監(jiān)獄。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外婆突然的出現,起了什么作用?
我只知道我突然被轉去了我們市里的一所監(jiān)獄。
也就是瀘山市的一所監(jiān)獄——五常山監(jiān)獄。
這所監(jiān)獄雖然也有關押重刑犯,但好像沒有那么烏煙瘴氣。
且,其中有些老叔在里面關著,就好像在休閑度假一樣。
其中一位叫鐘老的,聽說我是因為我們班的一個女生進來的,他也就有些語重深長對我說道……
“你這個年紀,因為一個女人,不值當呀!”
但,后來,當我將具體事由講述出來后,這位鐘老倒是突然有些刮目相看似的瞅了瞅我。
然后,他說了句:“小子倒是挺有情有義?!?/p>
旁邊,一位叫劉老的,則是突然替我憤憤不平的道:“草,真是瞎他瑪判。這見義勇為還他瑪的要蹲號子?!?/p>
對此,我倒是也沒有什么想法。
我就是覺得我捅那么多刀后,也算是解氣了。
至于蹲號子,我倒是覺得……即便我在外面,也不一定會混得有多好?
反正,我大姨與大姨丈是永遠也看不上我的那種。
有時候,我想爭氣,也不知道是該替誰爭氣?
我爸?
我媽?
直到后來鐘老安慰我說‘小子,蹲號子也沒有什么不好的,有時候下蹲只是為了更好的起身’,聽著這些,我的心情才沒有那么的憤悶。
后來,大概是鐘老與劉老對我關愛有加吧,所以在這所監(jiān)獄里沒有人欺負我,也沒有人找我什么岔子。
且,有些老叔看著我,就像是看到了未來希望似的。
因為我還年輕,四年后我出去,才不過22歲而已。
而他們估摸著這輩子應該是出不去了?
即便是能出去,也是古稀之年了,日落西山了。
因此,接下來,許多老叔都很熱心腸,說是要教我點兒東西。
這樣一來,不知不覺中,我的監(jiān)獄生活也算是豐富多彩了。
不了解不知道,一了解,原來里面還真的是個個都是人才,說話聲音又好聽。
其中,還有曾是干警衛(wèi)工作的,非得教我格斗術、擒拿術等。
也有經濟犯罪的,非得教我什么經濟學。
還有曾是干律師工作的,一直在教我今后如何規(guī)避違法的合理自衛(wèi),以及見義勇為等。
至于鐘老與劉老,這兩位好像是獄中的神秘人物。
反正他們都說,這兩位曾是大人物來著。
事實上,后來我發(fā)現,定期的,都會有人負責送鐘老與劉老去做身體檢查什么的。
趁機,鐘老與劉老都會帶些好煙與好酒進來,分給我們大家抽、喝。
后來有一次,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我外公,其實我只知道我外公的名字,其它那些,都是聽我們村里老人說的。
后來聊著聊著,突然的,鐘老就跟我說,要我以后出獄后去找誰誰誰。
其實我當時也就是聽著而已,并沒有太在意。
畢竟我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再后來,突然有一回,劉老神神秘秘的將我拉去了一旁,非得認我做干兒子,搞得我當時很詫異,都不知道怎么答應他?
后來我瞅瞅他,說:“您都可以做我干爺爺了。”
他則說:“嗯,不。做干爺爺的話,回頭你出獄會亂了輩分?!?/p>
當時聽著他這話,我很懵,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直到后來,他才透露給我,說他跟小老婆還有個女兒,叫劉思純,跟我差不多年紀,回頭我要出獄去找他那個女兒劉思純。
他的意思,如果他那個女兒也看上了我,那么他從干爹身份轉為老丈人,也沒有什么不妥。
我當時聽著,云里霧里的,在想,這哪兒跟哪兒呀?
其實,我心里是在想,他那個女兒肯定看不上我。因為光聽劉思純這個名字,就感覺很文藝,我一個坐過牢的人出去,怎么可能會看得上我嘛?
所以當時,我也并沒有將這事太當回事。
當然了,主要是我對李芬芬還心存一絲幻想。
但其實這個時候,我已不太確定李芬芬是否還記得我?
畢竟我在監(jiān)獄已經被關兩年多了,外面是什么情況,我已經不知道了?
直到后來有一次,我小姨來探監(jiān),說外婆已經走了,我整個人當時可是呆若木雞一般。
但我不知道我當時為什么沒有哭,只是心里卻感覺有小刀子在揦一般,那種痛好像已痛得哭不出來了。
當時我一直在想,外婆走了,等我出獄后,我又該去哪兒呢?
尤其是之后,我小姨跟我說,她年底要結婚了,我整個人更是徹底的呆若木雞一般……
雖然我不知道她將結婚意味著什么,但我潛意識里還是知道,我小姨應該也不會再管我了?
等我出獄的時候,估計也不會有人來五常山接我?
到時候,從五常山怎么回去,我還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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