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沒出口的話是，江婉魚人也給你了。

　　嚴(yán)舟橋拖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住進(jìn)了最遠(yuǎn)的客房。

　　蘇蒙難得地沒有說什么風(fēng)涼話，秦慎卻在身后說了一句：「婉魚，咱們的事要抓緊，不然奶奶可能等不了……」

　　于是吃完晚飯，江婉魚拽著嚴(yán)舟橋的袖子，紆尊降貴地問了一句。

　　「明天，要不要我去墓地？」

　　「你之前給我打了那么多電話，不就是想要我去？」

　　嚴(yán)舟橋靜靜看著她，心里動了動，有些不知名的東西蠢蠢欲動。

　　她見嚴(yán)舟橋眼里劃過一抹熱切，又補(bǔ)了一句：

　　「要不我明天陪你去墓地，后天咱倆離婚，秦慎奶奶身體不行可能等不了?！?/p>

　　嚴(yán)舟橋像是兜頭被潑了一盆冰水，將心底的那點火苗燒了個透心涼。

　　他簡直氣笑了，心里瞬間五味陳雜像打翻了調(diào)味瓶，又苦又酸。

　　他閉了閉眼，丟下一句話。

　　「明天我一個人送她，后天和你離婚?！拐f完這句，他擦身而過，留下她愣在原地。

　　去不去有什么意義呢？反正都要離婚了。

　　只是沒想到，江婉魚竟然用這種事威脅他。

　　直等到夜里12點，江婉魚沒有敲門也沒有給他消息。

　　她的想去，真的只是嘴上說說而已。

　　嚴(yán)舟橋夾著一根煙猛力地吸著，青白色煙霧中，他突然不記得是怎么和江婉魚相識了。

　　只記得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開始了追妻路。

　　拖了秦慎的福，他們很快結(jié)了婚，也許一開始他目的不純，總透過她看著另外一個人。

　　可三年的時間，嚴(yán)舟橋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愛上了她。

　　也許，是因為她包辦了他從里到外的穿著。

　　也許，是她難得出差還總記得給他帶正宗的蘇煙。

　　或許，是他生日時她記得送他一張手寫的賀卡。

　　零零碎碎，嚴(yán)舟橋徹夜未眠。

　　次日一早，他捧著母親的骨灰盒去了墓地，直到母親下葬，他整個人脫力般跪在地上痛哭。

　　寒風(fēng)瀟瀟，眼角的淚也刺人。

　　他呆到下午才回家，一進(jìn)門便看到蘇蒙和秦慎正帶著一條寵物狗嬉戲。

　　他捏了捏眉心，微帶倦意地問：「誰的狗？」

　　蘇蒙斜了他一眼：「秦慎的寵物狗，好看吧？你覺不覺得它挺像你的？」

　　「蒙蒙，你別瞎說話，我們住在江宅，你怎么能對主人家出言不遜？」

　　秦慎貌似好意地為我打抱不平。

　　蘇蒙氣不過他為嚴(yán)舟橋說話，又冒了一句。

　　「江婉魚都說他只不過是一條舔狗，為什么我不能說？我只不過是客隨主便跟著喊罷了。」

　　她得意揚揚地扯起嘴角笑著。

　　嚴(yán)舟橋斂著眉，那句「婉魚對狗狗過敏」的話，硬生生卡在嘴邊。

　　江婉魚從二樓走了下里，嘴里問：「怎么了？」

　　秦慎委屈的開口：

　　「早知道嚴(yán)先生不喜歡狗狗？我怎么也不會帶它來的，」

　　「我就是太想它了，我一會就把它送走……」

　　他嘴里說著送走，眼里卻又巴巴地瞅著狗狗，一副被逼送走的模樣。

　　江婉魚眼里是不贊同的指責(zé)。

　　「不過就是一條狗，你至于在這斤斤計較嗎？那是秦慎的愛寵，他在哪他的狗自然在哪?！?/p>

　　「你對狗毛過敏……」

　　嚴(yán)舟橋壓下心底的澀意，無奈的一句。

　　江婉魚聞言一愣，半晌不在意道：「沒事，為了秦慎我什么都可以忍?！?/p>

　　他親眼見到她裸露在外的胳膊已經(jīng)泛起紅疹，可她依然笑著說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