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天降一切作者:今非稀筆時間:2020-09-05 10:43:36
畫面太美,韓磊無法接受,也就沒往前走,他看著卡桌上張拓幾人左擁右抱,堪稱酒池肉林也沒打算過去,正如他們幾人不相信自己有錢一樣,節(jié)儉生活過慣了,一下子奢靡還有些不適應(yīng)。
繞過人群,偷偷走出酒吧。
沒有其他地方可去,叫了個車回到學(xué)校,四個的宿舍空蕩蕩的,毫無生機(jī)可言,在椅子上坐了會,對著今晚帶的價值六百萬的百達(dá)翡麗手表發(fā)呆,轉(zhuǎn)過頭,又看到今天求婚穿的私人定制西裝,再看墻上,貼的還是他和溫可兒在一起吃飯的照片,低下頭,桌子上放著溫可兒送過的筆筒。
被子是溫可兒洗的。
襪子是溫可兒買的。
這房間里的一切一切都與她有關(guān),空氣中甚至能聞到她的味道,耳邊更能聽到她坐在自己床上,悅耳的笑聲。
韓磊站在來,覺得不能繼續(xù)在這里呆下去,腦中會止不住的回想她,越想越傷心。
走出寢室,在一片寂靜的校園內(nèi)漫步,還有十幾天就要闊別停留四年的大學(xué),很舍不得,這里有樹木、河流、涼亭,后面還有一個被人欲為情侶圣地的假山,環(huán)衛(wèi)工人總能在那里沒用過的物件。
不知不覺間走到女生寢室樓下。
或許是這條路太熟悉,已經(jīng)印到腦子里,想要抹去都沒辦法抹去。
“韓磊?”
正在這時,他身后傳來聲音。
轉(zhuǎn)頭看去是張欣。
張欣是韓磊的英語老師,全校的夢中情人,重點(diǎn)師范類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以優(yōu)異的成績,被北連市師范大學(xué)錄取,說起來也就大三歲而已,自從她來到大學(xué)以來,就成了學(xué)校里最靚麗的風(fēng)景。
身高在一米七二,體重大約在一百斤,前凸后翹,一雙眸子比夜空中星辰還要璀璨,光滑如玉的臉蛋,粉嫩的唇瓣無一不讓人癡迷。
據(jù)說她收到的情書當(dāng)成廢紙賣,都足夠一日三餐。
“張老師,這么晚了,你怎么?”
韓磊有些尷尬的問道,偷偷望著溫可兒窗前的一幕被人撞破還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我有點(diǎn)事”
張欣干笑一聲,滿臉焦急,卻還是耐著性子安慰道:“今天的事情我聽說了,你別在意,對的人總是最后到,相信上天一定會眷顧你…”
“謝謝老師”
韓磊點(diǎn)點(diǎn)頭,沒想到這點(diǎn)事已經(jīng)傳的全校皆知,如果不出意外也應(yīng)該是全校的笑話了吧?都在議論有個傻吊,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被人狠狠的扇了嘴巴。
“別氣餒,加油,我還有點(diǎn)事,先走了!”
張欣確實(shí)很焦急,她平日里在女生宿舍一樓住,由于是剛剛來這里,教師宿舍暫時沒有空位,而她現(xiàn)在穿著睡裙,身上只披了一個外套,一雙讓人癡迷的長腿裸露在外,夜風(fēng)襲來睡裙飄飄蕩蕩。
她走出兩步,隨后停下,不好意思的問道:“韓磊,你忙么?如果不忙能不能與我走一趟?”
韓磊一愣。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午夜,剛才也很好奇她穿成這樣要干什么去,只是不方便問。
想了想,覺得那三個王八蛋,一定是仗著五十瓶黑桃的威力,今夜有艷福,不會回來,還有點(diǎn)郁悶,自己花錢居然給他們做嫁衣。
“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沒事,我自己可以的”
“我沒事,走吧!”
張欣這幅樣子在夜里不安全,況且她在大學(xué)四年里一視同仁,從來沒有因?yàn)樽约焊F酸而瞧不起。
“那謝謝了”
兩人說著,走到學(xué)校門口,叫了輛出租車直奔目的地。
韓磊沒有多想的坐在后排,與張欣并肩坐在一起,之前還沒什么,可當(dāng)車開起來,夜風(fēng)從窗外吹進(jìn),吹起張欣的頭發(fā),不安分的發(fā)絲不斷觸碰到韓磊臉蛋,就像是有一雙溫柔的手在撫摸,讓人心里癢癢的。
張欣一直看著前方,絲毫沒有察覺。
韓磊也就忍受著。
耳中聞到她身上傳來的香氣,對人的精神絕對考驗(yàn)。
他轉(zhuǎn)過頭偷偷看了眼,白皙的脖頸宛若雕刻出來,側(cè)面的輪廓堪稱傾國傾城,怪不得在學(xué)校里一件怪事就是:追求老師的人,比追求學(xué)生的人還多。
韓磊忍受了十五分鐘,終于來到目的地。
這是一條輔路,不算很寬,路兩邊樹木茂盛,路燈昏黃,兩側(cè)都是做餐飲的商家。
前方已經(jīng)圍了一群人,吵吵鬧鬧。
張欣見狀臉色變得煞白,快步向人群里跑去。
韓磊趕緊跟在一旁。
“老不死的,敢踢我家寶寶,打死你,廢話不多說,趕緊讓人來送錢,賠償寶寶精神順勢費(fèi),如果賠不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說話的是一名壯漢,身上滿是紋身,滿臉橫肉,脖子上還帶著一串拇指粗的金項(xiàng)鏈。
“就來了,就來了,你別著急…”
人群中央蹲著一位嚇到面無血色的中年婦女,地上還躺著一個中年男人。
“就來了,都已經(jīng)等了十幾分鐘,人呢?”
“爸、媽!”
張欣終于擠到人群中,看到地上的兩人,眼圈一下子紅了,這兩人是她的父母,從老家趕過來,來之前并沒打招呼,下了車肚子餓,就來到這條晚上不關(guān)門的街上吃飯。
“欣欣,欣欣…你可來了,你看看你爸,被打的到現(xiàn)在還沒起來”
婦女也哭出來。
“爸,你怎么樣,哪里疼,我叫救護(hù)車”
張欣有些慌了,父親已經(jīng)一大把年紀(jì),哪里受得了這樣,說話間,就要拿出電話。
“不能打,你打一個試試!”
這時,壯漢再次開口:“他倆是你父母吧,那正好,父債子還,那個老不死的把我狗給踢了,賠錢吧,三萬!”
張欣轉(zhuǎn)過頭,這才注意到壯漢手里牽著一條兇橫的比特犬,正面目猙獰,嘴里發(fā)出嗚嗚的憤怒叫聲,要不是被牽著,很有可能沖上來。
她被嚇得身體一顫。
母親又道:“欣欣,我們真沒踢,是那條狗沖過來,我們就比劃了一下,沒踢它”
壯漢剛才沒注意,見到張欣眼前一亮,這樣的尤物可不多見。
冷聲道:“怎么沒踢,這么多人親眼看到還想抵賴?你們這群鄉(xiāng)巴佬,進(jìn)了城一點(diǎn)規(guī)矩不懂,不想賠錢是吧,那我就把寶寶放開,讓它自己跟你們要說法!”
比特犬,斗犬種類。
這種犬瘋起來,能把人活活咬死。
“他們就是不想賠錢,防狗咬他吧,自己的事,讓寶寶自己選擇”
“一幫老農(nóng),來城里,把我們這里都搞得烏煙瘴氣,趕緊滾蛋”
“什么人都想來城里看看,還敢踢狗,這條狗命比你命都值錢”
周圍幾名有紋身的壯漢開口,他們都是一伙的,眼睛肆無忌憚在張欣身上掃描,剩下的圍觀群眾只能看著,根本不敢多說話。
張欣滿臉憤怒,卻又敢怒不敢言,察覺到他們不懷好意的目光,下意識抓緊衣服。
咬牙道:“三萬太多了!”
“三萬塊多?”
壯漢齜牙咧嘴,狂妄的架勢:“你知道我這條狗多少錢么?一個狗崽子就要七萬,再加上把它養(yǎng)這么大,吃的也有十萬塊,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它是比賽犬,每一場比賽能拿上萬獎金,你們踢到它影響狀態(tài),自己算算,應(yīng)該賠多少錢?”
不得不承認(rèn),他這番言論確實(shí)很唬人,正宗的比特斗犬七萬塊確實(shí)不貴,血統(tǒng)純正的已經(jīng)被炒到幾十萬。
張欣被噎的啞口無言,不知怎么回應(yīng)。
“那你還踢我們?nèi)肆?!?/p>
母親淚流滿面開口,三萬塊這個數(shù)字一出來快要把她嚇傻,她就是縣城里的小工人,月薪不到三千,一年工資也只有三萬。
“踢你們?nèi)??沒踢死你算你命大,你重要還是我的狗重要?”
“一條爛命能比狗值錢?”
“還把自己當(dāng)成重要人物了,踢你都臟了腳”
這幾人又開始耀武揚(yáng)威,他們眼里的光芒越來越濃。
母親再次辯解道:“你胡說,根本就沒踢到,就是比劃一下!”
壯漢聞言臉上登時變得憤怒,手上松了下,牽著狗的繩子邊長,比特犬登時向幾人沖過來。
“啊…”
母親嚇得尖叫出來。
這幾人都發(fā)出得意的笑容。
“夠了!”
張欣知道今天遇到流氓,說一定說不清,他們也絕對不會讓自己打電話,站起來鼓起勇氣道:“三萬塊不行,一千塊!”
她剛剛上班一年,工資并不高,要不然也不會住宿舍,早就出去租房子,大學(xué)老師沒有制服,她還需要買衣服,根本攢不下什么錢。
“一千塊?打發(fā)要飯的,三萬,一分不能少,否者我真的松手了!”
壯漢開口。
旁邊一人壞笑道:“妹妹,不賠錢也可以,陪哥哥一夜今天這事就算了,怎么樣?”
“嘿嘿,你也陪陪我,還能賺錢”
張欣噤若寒蟬,自己是外地人,在這里毫無根基可言,也找不到什么人借錢,咬咬牙又道:“兩千,我只有這么多,愛要不要!”
“哎呀…脾氣還挺倔,我也說了,三萬,一分都不能少!”
壯漢冷聲開口,不過話鋒一轉(zhuǎn),抬手摸向張欣臉蛋:“不過嘛,我這個人心善,看你一個小姑娘一定沒什么積蓄,說不準(zhǔn)連工作都沒有,這樣吧,三萬塊不要了,你跟我,每個月我給你開工資,一萬塊!”
這是要包養(yǎng)。
張欣氣的面紅耳赤。
另一人更是肆無忌憚的彎腰,看她的裙底。
她退無可退。
這時,就聽旁邊傳來一聲:“你這是在敲詐!”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韓磊,他并沒第一時間進(jìn)來,而是在觀看全局,直到現(xiàn)在也終于看清所有情況。
“張欣,他這條狗是斗犬,但血統(tǒng)不純,說白了就是個串,市場上價格不會超過兩千塊,他要三萬就是在生搶!”
他故意沒叫老師,免得暴露身份。
張欣見他走進(jìn)來極為詫異。
今天叫韓磊來純屬偶然,只是讓他給壯膽而已,根本沒指望他能出頭,畢竟老師得保護(hù)學(xué)生,什么時候輪到學(xué)生保護(hù)老師了?
“你他媽說什么?”
“這是純種的畢業(yè)犬!”
“你是干什么的”
韓磊走到張欣旁邊,抬手抓住張欣手腕把她拉到身后,自己面對困難,以前有人騷擾溫可兒的時候,都是這樣做,形成習(xí)慣了。
張欣不知為何,在手腕被抓住的一刻,顫抖的心突然平靜,身上好似劃過一股暖流,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有他在就很踏實(shí)。
“我是她男朋友”
韓磊擲地有聲的開口,特殊時期需要特殊身份,指著地上的比特犬道:“正宗比特犬顱骨巨大,平坦或圓,你這條不平不遠(yuǎn),耳朵之間很寬,而你這條角度差很多,再說下顎,應(yīng)該深和寬,你這條是淺和窄,還有一點(diǎn),純種比特犬尾巴是背線的自然延伸,你這條明顯分開,不夠流暢,當(dāng)然,如果你能把嘴掰開,還能說出更多他不是純種的證據(jù)!”
一番言論不亞于石破天驚,震得鴉雀無聲。
行家啊,能講的這么詳細(xì),一定是行家!
地上的比特犬好像也知道自己是冒牌貨,頭都低下去一些。
“你,你,你他媽找死是吧!”
壯漢惱羞成怒,他自認(rèn)為是玩狗的行家,所以在市場上挑了這一條品相最好,足以糊弄外行人的犬,也一直在周圍幾個朋友面前炫耀,說是托人在國外買回來的,沒想到被這個王八蛋給揭穿。
韓磊絲毫不畏懼,一本正經(jīng)道:“怒了,就說明我說對了,這一條在市場上也就一千多塊而已,要三萬就是敲詐,而且,他們根本沒踢到,你卻把人傷到,所以不是我們賠你,而是你應(yīng)該賠償我們醫(yī)藥費(fèi)!”
張欣也被韓磊說的熱血沸騰,完全忘記了手腕還被握住。
“對,你憑什么打人,必須道歉!”
“想死,好好好,我成全你們!”
壯漢說著,抬手就要奔韓磊打過來。
正在這時。
“住手!”
聲音宛如平地驚雷,從人群之外傳來。
壯漢手上一頓,動作停住,轉(zhuǎn)頭憤怒罵道:“哪個小癟犢子,敢打擾爺?shù)暮檬?,不想活…?/p>
話還沒等說完,陡然停住,臉色大變,如喪考妣一般,哆哆嗦嗦道:“?!8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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