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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大德高僧

小說:大古玩商作者:敏微散人時間:2020-12-17 16:55:21

  送走張克堅,已快近晌午了。索性早飯中飯一起來吧,小區(qū)里就有一個小飯店,周水叫了一碗拉面。開飯店的是一對HN夫婦,人很老實,在這小區(qū)里人緣挺好,姓杜,因為長得胖,鄰居們稱他杜胖子,真名反而沒人知道。

  周水一邊吃,一邊和杜胖子開玩笑。杜胖子很欣賞周水,周水每次吃飯,杜胖子都額外加料。他有個女兒叫杜絹,高中快畢業(yè)了。小丫頭不像她爸,她長得瘦瘦高高,非常秀氣。只要周水來吃飯,小丫頭一定扔下手頭的活,出來和周水聊天,聊著聊著突然臉紅起來,便抿著嘴跑開去。弄得周水一頭霧水。

  去年杜胖子搬面袋子扭了腰,下午還能走動,晚上的時候,腰就像斷了一樣。胸口以下疼的厲害,翻身也不行。那天周水睡得早,杜娟哭著敲周水的門,敲的砰砰響。周水穿著四角褲急火火的打開門。一看是杜絹,嚇了一跳。剛想轉(zhuǎn)身回去穿衣服,被小丫頭一把抓住手腕,生生把周水拉下樓來。

  杜胖子躺在床上,她女人坐在床沿止不住的哭。周水問明了原因,用縫衣服的針,在杜胖子腳踝和膝窩的部位扎了幾針,當(dāng)時杜胖子就能翻身了。隔了一刻鐘,周水又在杜胖子的膝窩扎針,用罐頭瓶子當(dāng)火罐,撥了不少黑血出來,杜胖子就能坐起來,杜娟母女倆破泣而笑。

  再看周水,只穿著一條四角短褲,冷得直發(fā)抖。小丫頭臉色通紅,轉(zhuǎn)過身去。那次周水就感冒了,咳嗽,發(fā)高燒。杜娟竟曠了學(xué),飼候起周水。熬姜糖水,給周水刮莎,竟像個小媳婦一樣,也不避嫌。倒弄得周水非常緊張。

  杜胖子夫婦后來也用話探過周水,雖然話里不是很明了。但周水不傻,明白杜胖子夫婦想和自己做親。周水也有意無意的把嚴(yán)謹(jǐn)透露出來。雖然后來這事不了了之了,可周水發(fā)現(xiàn),那一段時間小丫頭憔悴了很多。

  周水吃完拉面,忽然想起,法圣寺的主持靜玄老和尚前幾天托人帶話,讓周水來一趟寺里。說起這靜玄老和尚,是去年和周水認(rèn)識的。周水讀過一些佛經(jīng),然后結(jié)合道學(xué)的感悟,便有了一些較新穎的想法。去年觀音菩薩的圣誕曰,周水上山燒香,和靜玄老和尚一談,竟十分相得,兩人便結(jié)了忘年之交。

  法圣寺在秦山腳下,離市區(qū)約摸十幾公里。周水打了車,很快就到了法圣寺山門。一位小沙彌正在門外灑掃,他認(rèn)識周水,沖周水?dāng)D擠眼,笑瞇瞇打了個揖手,周水也笑一笑。

  轉(zhuǎn)過山門徑直的走,便是主持和尚的禪房。靜玄老和尚在禪房門口種了一畦鮮花,各式各樣,開得五顏六色。

  老和尚正在門口澆花,看見周水,目露喜悅,隨手把噴壺放在窗臺上,沖周水打個問訊。周水連忙回禮。老和尚便把周水讓進(jìn)屋里。

  進(jìn)屋后,二人落座。因為是老和尚請周水過來,周水便沒開腔,只等著靜玄禪師發(fā)問。老和尚盤膝坐在禪座上,一開口,就問了一句讓人一頭霧水的話:“混沌朦開,是道家成圣在先,還是釋家成佛在先?”

  周水心頭一顫,一時無法回答。

  依靜玄老和尚的果位,就算是未證菩提,也是一位高僧大德。問出這種話來,是很有口業(yè)的。周水又不能不答,試探著道:“大概是道家在先吧?”

  老和尚坐在禪椅上,雙眼微閉,說道:“為何?”

  周水略停了停:“老子化胡的說法似乎由來已久?!?

  老和尚點點頭,沉思良久,似自言自語:“佛修來世,道煉今生,我佛慈悲,這佛果為何一定要結(jié)到來世呢?”

  周水聽老和尚講出這等話來,如被一盆冰水迎頭澆下,不禁激靈靈打個冷戰(zhàn)——就這幾句話。已經(jīng)誤了老和尚五十年清修。

  周水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只聽靜玄和尚又說:“周施主,你是不是覺得,老僧已入魔障?非也,非也。魔非魔,佛亦非佛。我又如何是我?我又與我何干?”說著,老和尚兩手結(jié)禪定印,雙目微閉,進(jìn)入定境。

  特意叫周水上山,見了面,就說了這幾句沒頭沒腦的話。周水感覺是一頭的霧水。見老和尚入了定,周水只好輕手輕腳出來。在門口,遠(yuǎn)遠(yuǎn)看見剛才在山門口遇見的小沙彌向他招手。

  今日法圣寺格外的清靜,不僅未見上香的信眾,就連僧人們似乎都不在寺中。小沙彌緊跑幾步,拉住周水的手,往寺外走。周水問話,小沙彌也不回答,只一味的往寺外去。法圣寺原是唐代所建,經(jīng)歷代修葺擴(kuò)建,正殿偏廈己有百來間。尤其是九十年代初的政府修繕,使法圣寺成了北方數(shù)得著的大寺。小沙彌穿殿越剎,從一個角門把周水引到寺外。

  在一個靠著崖壁的地方,小沙彌止住腳步。這里有一處摩崖石刻,叫“泠泉漱潤”雨水多的時候,有一掛小瀑布從崖上下來,像奏樂一般,水聲遠(yuǎn)遠(yuǎn)就能聽見。小沙彌管周水叫周大哥,俗世的稱呼。這孩子有十六七歲的樣子,自幼父母雙亡,被寺院收養(yǎng),法名了凡。周水可憐他孤苦,經(jīng)常一百二百的塞錢給他,了凡也拿周水當(dāng)個親人。

  這小孩一口標(biāo)準(zhǔn)的京腔,平時跟著一位佛學(xué)院畢業(yè)的師兄學(xué)習(xí)文化課和佛經(jīng),頗能跟周水說得來。只聽他說道:“自打那次以后,我們住持師父就不一樣了,早課也不作了,以往打坐的時候,臉板著,像個搓衣板??勺罱樕峡偸菕熘Γ涿?,哪里像個參禪的樣子?”

  了凡一席話說的周水摸不著頭腦:“哪次???你講話不講過程,只說結(jié)尾,打機(jī)鋒啊?”

  了凡拍了一下光頭:“是啊,我跟師兄們講話習(xí)慣了,忘了您不是寺中人,我從開頭說吧。”

  小和尚想了想從哪里開頭,說道:“就上個月吧,我們寺里來了一位掛單的喇嘛。你知道的,天下僧人是一家——但凡出家人,無論走到哪座寺院,都必有一碗齋飯吃。不過,內(nèi)地寺院很少有密乘的高僧掛單。剛開始我還以為他是個騙子?!?

  周水一怔,打斷了凡:“是騙子?不會吧,就為騙幾餐清湯寡水的素齋?”

  了凡點點頭:“是啊,可我還是想不通,一個XZ的僧人,普通話說的比我還溜,您看電臺的播音員么,就那樣……?!?

  周水插話道:“這有什么想不通的,有些人天生嘴巧?!?

  了凡說:“你別打斷我,聽我說。你知道的,我們寺院每三年舉行一次大法會。屆時五百里內(nèi)所有禪宗的高僧都會參與。這次法會,據(jù)說是百年來最盛的一次。有些大德是我們這些后輩弟子見一面都難的。”

  小和尚略停了一會兒,又說:“當(dāng)時我記得是我們下院的一位住持師兄說:聽說我們寺院來了一位藏密高僧,既如此,也是因緣際會。不如請出來,也立個法座,一是顯得我們寺院溶匯兼濟(jì),二是我們也見識一下藏秘法門,說不定還能另辟捷徑呢。這位師兄少年成名,雖是住持下院,但來曰主寺方丈的位置非他莫屬。其他寺院的僧人也都紛紛附議?!绷朔策@時候瞟了一眼周水,見周水全神貫注的聽著。

  了凡又說:“那位喇嘛出來,腳步輕輕,御著風(fēng)一般,飄著過來的,鞋子好像不沾塵土。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只見他微微笑著,向眾人打個揖手,然后自己坐到最末后的位置上。那一天是講法華經(jīng),這部經(jīng)書是佛學(xué)大典。因為因緣道果不同,各人的參悟有別。所以講經(jīng)、辨經(jīng)都是增長智慧和果報的重要法門。”

  周水點點頭,沒說話。

  了凡接著說:“我們這一些小沙彌是進(jìn)不了辨場的,都躲在門口、窗下偷偷的聽。那天我和幾位師兄伏在殿門左邊,這個位置剛好能看見那臺給前輩大羅漢講經(jīng)時準(zhǔn)備法座?!?

  周水插了句話:“是不是最高的那個,座位上面用金粉描著七珍和八吉祥?”

  小和尚回道:“是啊,幾百年來這座位就一直空著。其實它就只是一個象征,聽說是我們寺院開山祖師留下的。祖師留下遺囑說:后世會有一位大菩薩登座講法,那時便是法圣寺正法昌盛之曰?!?

  周水插言說:“法座這么高,果位低了誰敢坐?”

  了凡點點頭:“可不。師叔們說這高座一直都在,爛了修,修了爛,換過十來個了,卻從來沒人敢登座講法。可這喇嘛一到,不知為何,大家全都啞口無言。喇嘛上師自己坐到最后位置,前面的人紛紛立起來,竟沒人敢坐在他的前面。我們從門外望進(jìn)去。只有那位喇嘛坐著,眾僧立在兩旁,大氣都不敢出。我親眼看著那位喇嘛,徑直走到高座旁邊,攀座而上。不,不,不是攀上去的,好象有什么東西托著,飄了上去。我們遠(yuǎn)遠(yuǎn)看著,那位喇嘛淵停岳峙,隱隱的,仿佛頭頂發(fā)出毫光。所有與會的僧人和門外的沙彌們,都禁不住跪了下去?!?

  了凡講到這兒停了一下,似乎在張望著什么。周水知道,這表情是一種深刻的神往。

  了凡接著又說:“更怪的事情還在后頭,那位喇嘛就一直講下去,其實聲音也不大,看他口型應(yīng)該和平時聊天差不多,可每句話,每個字,大家聽的清清楚楚,就像是趴在我們耳邊說一樣。”

  周水完全被小沙彌一席話帶了進(jìn)去,問道:“還有別的異相么?”

  小沙彌問周水:“你見過花雨么?”

  周水反問道:“什么花雨?”

  小沙彌說:“佛陀說法,天女散花?!?

  周水道:“沒見過,不過,應(yīng)該是真的?!?

  小沙彌有些激動:“還應(yīng)該什么呀?我是親眼所見。殿里殿外,五顏六色,落在頭上,落在身上,但決不落在地上。飄飄的下來,在齊腰高度就消失了。落在身上的略略有一些涼,馬上就滲入到皮膚里去?!?

  此時周水完全呆住了,他堅信這是真的——一個十幾歲的小沙彌是編不出這么圓滿的謊言的。

  只聽了凡還說:“那時候,我無意間望了一眼天,阿彌佗佛,就在這大殿的頂上,像個拱橋一樣,架著一道小小的七色彩虹,可那天是個好天氣呀,沒下雨,又不陰?!?

  小了凡咽一口吐沫,清清嗓子:“那天有位師兄生病,發(fā)高燒,強(qiáng)打精神躲在門外聽法?;ㄓ曷湎?,他的病竟莫名其妙的好了。我問他,他也不知道咋回事,也不知是在花雨之前還是花雨之后。”

  周水完全被小沙彌的一席話感染了。

  了凡又說:“周水哥,我常聽說,藏秘傳承里有好多大德、成就者,會乘愿轉(zhuǎn)世。有一些喇嘛稱作仁波且,又叫活佛,他們掌握著佛祖大圓滿的法門,有一些還有超自然的神通。以前我決不相信??涩F(xiàn)在我信了。我親眼所見,我也要好好的修行。哎,也不知道修到他們這樣子要幾生幾世?”

  周水唏噓著,擱了一會兒,問了凡:“這位大師是什么時候走的?”

  了凡一臉驚訝:“誰說他走了?明明沒走么,今天早晨還是我送的齋飯呢。”

  周水一聽,幾乎跳起來,抱住了凡狠命的親了一口,轉(zhuǎn)身往寺內(nèi)跑去。跑了幾步,又轉(zhuǎn)回來,從口袋里掏一把錢出來,數(shù)也沒數(shù)塞給了凡,扭頭又朝寺內(nèi)跑。只聽背后了凡喊道:“他住在最后一進(jìn)院子,窗外有竹子的那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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