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懷疑

　　“他這么做無非是為了錢財，可是我們一日沒有找到你妻子的尸體，這件案子也只能當(dāng)作是失蹤案來處理。”對于這點王愛國也是愛莫能助。人沒有找到只能是失蹤案處理，除非有目擊證人和其他的證據(jù)證明莊大壯和莊美麗兩人和當(dāng)事人有過接觸。

　　顧云芷瞇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莊大壯和莊美麗兩人前世她對兩人一點印象也沒有，后來從姜叔叔那里得知母親沒有跟他私奔，她就派私家偵探來華興農(nóng)場查過此事，私家偵探并沒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線索，倒是和她說起過一個人一件奇怪的事情，這個人就是莊大壯。

　　在八二年到九零年八年時間，莊大壯一個人承包了華興農(nóng)場三個公廁的清潔任務(wù)，說是幫農(nóng)場辦實事，因此他也多次受到農(nóng)場的表彰，他不只是給廁所打掃衛(wèi)生，還包括掏糞池，這個可是勞心勞力的活，在農(nóng)場誰也不愿意干，就是八六年以后，個人土地開始承包，掏出的糞他也沒有多往自家土地堆過，而且整個華興農(nóng)場他是承包土地最少的人，九零年離開華興農(nóng)場之后他就去了南邊闖蕩。

　　想到莊大壯如此冷靜的反應(yīng)，又想到他前世奇怪的行為，顧云芷的心莫名的狂跳了起來。

　　“爸爸，我想上廁所。”顧云芷拉了拉顧建軍的袖子。

　　“公廁不就在外面？你這孩子，自己去上就是了，爸爸和王所長談點事?！爆F(xiàn)在顧建軍可沒有什么心情陪女兒。一心撲在在妻子失蹤案子上。

　　看到父親心不在焉，顧云芷也不強求，她正要找接口離開父親一下呢，點頭之后連忙就往外跑去了。

　　“莊大壯這邊不好突破，莊美麗那邊呢？她是一個女人，是不是好突破一點？”和男人比起來，女人的顧慮總是多一些的，顧建軍不相信莊美麗也是這么的狡猾。

　　“你說的也是我們想做的，我去會會這個莊美麗。”王愛國點點頭。就朝著關(guān)押莊美麗的審訊室走去。

　　顧云芷從派出所出來，就去看華興農(nóng)場的公廁，都這么許多年了，她早就忘記華興農(nóng)場的公廁在什么地方。好在她人小，隨便問一下別人就得到了答案。

　　整個華興農(nóng)場中心位置一共三個公廁，一個是建在地頭邊上，這樣方便地頭勞作的青年在勞作途中解決。一個公廁建在農(nóng)場辦公大樓邊上，最后一個是建在住宿區(qū)附近，顧云芷放棄了辦公樓和地頭的那兩個公廁，她母親是在早上失蹤的，出門的時候時間也不早了，農(nóng)場的人都去地頭的去地頭去上班的去上班，辦公室和地頭的公廁附近肯定是有人的，莊大壯和莊美麗不可能大搖大擺的搬著尸體運往這兩個地點。唯一可能性就是住宅區(qū)的公廁了。那個時間段，所有人都去上班了，只有住宅區(qū)這邊是最空的了。

　　顧云芷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回家，也顧不上和李阿姨說話，就翻箱倒柜了起來，沒有一會兒她翻到一樣?xùn)|西，然后拿著就跑了出去。

　　“云芷，你爸呢？你媽媽找到了沒有？”

　　“沒有，李阿姨你照顧好弟弟??！弟弟乖，媽媽很快就能找到了！”顧云芷想到母親冰冷的躺在臭烘烘的地方就忍不住要掉眼淚。

　　“這孩子，怎么就哭上了，你媽媽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崩钅劝参康?。

　　顧云芷出門就往附近的廁所去，她手中拿著一個虎形的黃金掛墜，是母親在她出生的時候打的，平常怕她調(diào)皮掉了，都不舍得讓她帶，鎖在家中柜子里。前世這條掛墜后來在堂姐的脖子上看到過，想到與其讓那一家拿走，還不如丟了糞坑呢！她最后也沒有猶豫把掛墜丟進了廁所里面，然后去拉了一下水箱，這個時候的公共廁所沖水都是需要手動去拉繩子，一沖水，整排的都被沖下去了。

　　確定了那條掛墜被沖下去之后，顧云芷就跑去了治安隊找顧建軍。

　　“爸爸，爸爸，不好了！”

　　“你又怎么了？”現(xiàn)在顧建軍整個思緒，都在妻子的失蹤上面，哪里還能聽的了別的。而且王愛國審訊下來，莊美麗也是和莊大壯一樣，據(jù)不承認(rèn)整件事。顧建軍的心情就可想而知了。

　　“爸爸，媽媽給我打的項鏈不小心掉到廁所里了，廁所的水剛好沖下來，就把項鏈給沖走了。”顧云芷嘟噥著小嘴巴，讓顧建軍有心的罵幾句都罵不出口。

　　“掉了就掉了，以后爸爸再給你打一條，爸爸現(xiàn)在找媽媽呢，你乖乖的不要煩好不好？”

　　顧云芷搖搖頭，“不，那是媽媽給我的，媽媽找不回來，連她給我的項鏈也掉了，我不要，我不要?！鳖櫾栖普讨昙o(jì)小就哭鬧了起來，哭聲震的整個治安隊都鬧哄哄的。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聽話？”見到女兒鬧起來，顧建軍這回也不姑息了，舉起大手就往顧云芷的屁股上拍。顧云芷只覺得又羞又疼。沒有想到被父親打屁股的滋味是這么的疼，剛開始她還只是裝裝樣子的哭，到最后，那真是哭了。

　　“爸爸，你這是不愛我了嗎？我知道媽媽找不回來了，現(xiàn)在連她給我的唯一的念想也沒有了，爸爸你打死我吧！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好了，爸爸幫你去找回來就是了！”顧建軍打完女兒，也有些后悔，孩子有什么錯?這么小的孩子，又不會保管東西，想念母親拿出項鏈睹物思人，現(xiàn)在項鏈掉進廁所自然是要難過的。他怎么就下手打了女兒呢？

　　顧建軍牽著女兒就走向公廁。

　　“不是這個廁所，是我們家附近的那個，我剛才肚子餓了，順便回家吃了點東西。”顧云芷想父親也不可能去問李阿姨她有沒有回家吃東西，就隨便撒了一個謊。顧建軍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原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上了，為了找妻子，女兒可一天沒有吃東西，而且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大黑要打開糞坑找東西，也不可能。

　　“寶寶，現(xiàn)在我們回家吃晚飯，等明天天亮，爸爸再幫你找項鏈行嗎？”顧建軍深怕女兒不同意，好言相哄。

　　“好，爸爸可不能忘了?！鳖櫾栖粕斐鍪种敢皖櫧ㄜ姶蚬?。

　　顧建軍這次也是毫不猶豫的勾住了女兒的小指。然后就把女兒背在了背上。

　　“爸爸，如果媽媽真的出事了，你也不能太傷心了，你不要忘了你還有我和弟弟呢！”感受著父親寬廣的背脊，一陣陣的睡意朝著顧云芷襲來，她還不想這么快的睡覺，她還想要勸一勸父親，可睡神來了，她怎么都無法抵擋住。

　　顧建軍聽著女兒輕微的鼾聲，夜晚的涼風(fēng)習(xí)習(xí)，顧建軍眼角有些濕潤了，女兒都能明白的道理他哪里會不明白？他一直在想，萬一妻子回不來，他該怎么向女兒解釋？沒有想到反而是女兒先安慰了他，都說女兒是父親的貼心小棉襖，看樣子還是他太小看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