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醫(yī)院搶救

　　“絕對不是我，我們是合作關(guān)系，怎么可能讓你做惡夢。說來也奇怪，自從昨天晚上開始，一直有一股力量在糾纏著我，迫使我不得不龜縮起來。所以你昨天晚上的事我一無所知，更不會把惡夢帶給你。”空靈的聲音回答道。

　　葉青一時陷入沉默，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它的話，至少他不會全信。天空淅淅瀝瀝飄起小雨，本來就很冷清的古玩街上看不到一個人影。這種天氣肯定不會有客人，葉青開始趴在柜臺上打瞌睡。他看看古老的座鐘，時針指向十一點，師父也真是，這么晚了還不起床。有心去叫門，不過還是忍住了，難得睡一次懶覺，就讓他睡個夠吧。

　　“咦，這里怎么只有你一個人的氣息？你師父呢……”空靈的聲音在葉青心頭響起。

　　“你胡說什么，師父明明在樓上！”葉青暗暗訓(xùn)斥。

　　“我沒有胡說，真的只有你一個人的氣息，請相信我的感覺?！?

　　葉青的腦袋嗡一聲，頓覺天旋地轉(zhuǎn)，他掙扎著沖向樓梯，跌跌撞撞爬上二樓。師父的房門緊緊關(guān)閉，葉青狠狠撞了三次，總算把房門撞開。蘇海山靜靜地躺在床上，雙眼微閉，跟睡著了沒什么區(qū)別，只是看不見胸口有絲毫起伏，僵硬的如同一塊石頭。

　　“師父，你醒醒，醒醒……師父……”葉青狠勁搖晃蘇海山的身體，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那一刻葉青感覺天塌了，他開始不知所措，天都塌下來，他下一步該干什么……

　　救護車刺耳的鳴叫劃破淅瀝的雨線，駛進冷清的古玩街，片刻之后又呼嘯而去……

　　葉青望著窗外紛紛的雨勢，眼睛也跟著濕潤起來，那不是在下雨，是老天爺在陪著他哭泣。急救室的走廊里冷冷清清，除了葉青再也沒有其他人，他從沒有感覺如此孤單和無助過。師父就這么走了嗎？他絕不相信，他寧可相信急救室里會發(fā)生奇跡。

　　“你暫且放心，你師父暫時還沒死。他身上還游離著一絲活人的氣息，或許還有救。”空靈的聲音安慰葉青。只是這種安慰更透露出一絲殘忍。

　　一小時后，急救室的門緩緩開啟，幾位白大褂的醫(yī)生推出一張急救床，慘白的被褥覆蓋住多半個床體。葉青一閃身沖上去，映入眼簾的是蘇海山慘白的臉。

　　“病人處在極度昏迷中，目前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需要轉(zhuǎn)入特護病房。你是病人家屬嗎，請跟我去辦理一下手續(xù)?！币晃荒挲g稍大一點的醫(yī)生對葉青說道。

　　辦理完住院手續(xù)，葉青依舊守護在特護病房門口，他是師父目前唯一的親人，此時卻幫不上什么忙，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奇跡的發(fā)生。

　　白天很快過去，臨近傍晚的時候，病房還沒有傳回消息，葉青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是不是好兆頭。夜里九點鐘，終于有一位值班護士告訴他，病人現(xiàn)在生命體征很穩(wěn)定，沒有生命危險。葉青終于松下一口氣。窗外滿天星斗，淅淅瀝瀝的小雨早已停止。但愿師父也能跟這天氣一樣，雨過天晴，葉青暗暗為師父祝福。

　　一連三天，蘇海山?jīng)]有蘇醒，其間葉青去特護病房看過幾次，蘇海山就像睡著了一樣，呼吸均勻，面色依舊像一張白紙。葉青心急如焚，照這樣耗下去，總有一天會油盡燈枯，可是他不是醫(yī)生，對此無能為力。

　　第四天的傍晚，主治醫(yī)師找到葉青，跟他講了一些病人的基本情況。主治醫(yī)師的表情凝重，似乎情況不是很樂觀，葉青的心一下子懸起來。“患者所有的生命體征都非常正常，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目前仍處于深度昏迷之中，我們對患者進行了全身檢查，包括腦體和神經(jīng)中樞的細部檢查，始終沒有找到病因。我從醫(yī)幾十年，這種病例還是第一次遇到，出于對患者的負責(zé)，我們建議還是轉(zhuǎn)院，去鄭州或者首都的大醫(yī)院，或許能發(fā)現(xiàn)病因。”主治醫(yī)師對葉青說道，說話的語調(diào)很低，而且很壓抑，畢竟作為一個從醫(yī)幾十年的醫(yī)生，讓患者轉(zhuǎn)院是一件很壓抑的事情。

　　葉青沒有什么表示，他正在考慮是不是把消息告知上海方面，蘇海山的大哥蘇青山居住在上海，是蘇海山唯一的親人。師父現(xiàn)在變成這樣子，他必須要把情況告知他的親屬。

　　“醫(yī)院方面正在安排車輛，明天一早就轉(zhuǎn)院，我們會有專門醫(yī)師一路陪同。今天晚上我們會派全院最優(yōu)秀的護士護理。小劉你過來。”主治醫(yī)師叫過來一位年輕的護士。

　　葉青見這位護士也就二十多歲，白白凈凈的一個小姑娘，跟自己的年齡恐怕相差不多。心說這么年輕的一位小姑娘，會是全院最優(yōu)秀的女護士？

　　主治醫(yī)師猜到了葉青的想法，解釋道：“今天晚上的護理任務(wù)就交給她，別看年紀(jì)輕，護理技藝可是一流的。今晚的護理任務(wù)就由她負責(zé)。”

　　陣陣悶雷在天空翻滾，緊接著是一場疾風(fēng)驟雨。葉青的心也像窗外的樹木一樣飄搖不定，任憑猛烈的暴風(fēng)雨折磨摔打。一直到半夜雨勢才緩下去，葉青征得值班醫(yī)生同意，去特護病房探望一下師父的情況。他進去的時候那個叫小劉的護士正在給蘇海山測體溫，見葉青進來，回頭報以甜甜的笑意。師父還是老樣子，心電儀器上跳動的波紋現(xiàn)實著患者心率正常，葉青稍稍安心一些。

　　“你放心休息吧，這里有我呢，明天你還得照顧病人轉(zhuǎn)院，不休息怎么行呢。”小劉對葉青說道，聲音甜甜地，好像一雙無形的手在撫摸人的心頭。葉青感覺暖暖的，縈繞心頭多日的陰霾消散了不少。他的確需要休息，這幾天連續(xù)熬夜，精神消耗極大。葉青蜷縮在醫(yī)院走廊的座椅上，迷迷糊糊進入夢鄉(xiāng)……

　　葉青是被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驚醒的，十幾位身穿白大褂的醫(yī)生匆匆跑入特護病房，葉青第一感覺就是發(fā)生了特殊緊急的事情，莫非師父他……想到這葉青噌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尾隨行色匆匆的醫(yī)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