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農(nóng)家郎之富甲天下作者:青衫司馬時間:2020-12-17 17:02:52
“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
誤落塵網(wǎng)中,一去三十年。
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開荒南野際,守拙歸園田。
方宅十馀畝,草屋八九間;
榆柳蔭后檐,桃李羅堂前。曖曖遠人村,依依墟里煙;
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巔。
戶庭無塵雜,虛室有馀閑。久在樊籠里,復得返自然?!?
張正一放下手中的毛筆,
審視著陶淵明的歸園田居,終于下定了一個決心,必須要完成那件事了。站起來屋子里轉著,轉著,轉到唯一的窗前,望著窗外思緒飛著。
張正一是一名農(nóng)二代,
父母都是一輩子老實巴交的農(nóng)民,一輩子都呆在H省的大山里。
14歲的他金榜題名,成了帝都知名高校的天之驕子,那年他考上大學時,接到通知那天,母親就把家里正下蛋的老母雞給燉了。父親張杰像是撿到了寶一樣高興,在村里放了三天電影。他終于飛出H省的大山,成了一名村民眼中的金鳳凰。
大學里,為了早一天畢業(yè),早一天賺錢回饋家里,他入學就百倍努力,大三時就修完全部學分,以全科成績均為優(yōu)秀的成績申請畢業(yè)。
畢業(yè)那年,大學生就業(yè)難已是初顯端倪,但是張正一的學校和他優(yōu)異的成績使他的就業(yè)完全沒有任何影響,不少單位甚至開出了近萬的月薪,萬人詫異中,他卻參加公考成了一名基層公務員。人生觀價值觀的道理張正一是懂的,他也清楚他不是當官的料,盡管不甘情愿,甚至于有些反感,但是仍按照父親的意思參加了公考,他不想父親失望,盡管是已經(jīng)改革開放多年,但是父母的血液里仍希望子女能夠成氣候,在他們的眼中,當官就是最大的光宗耀祖,當官對于很多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nóng)民而言是天方夜譚,是祖上冒青煙了?;潞3粮?年,剛23歲的他已在Y區(qū)里的一個部門里任中層干部,職級不高不低,不過鑒于他的年齡,他已成了同事們眼中篤定的未來大領導苗子,機關的明日之星。
前兩天是個周末,沒有其他事需要加班。張正一像往常一樣選擇了外出旅游,開春了,去看看郊區(qū)**,散散心,緩釋下壓力,這次他去的是帝都郊區(qū)的一個民俗村,據(jù)說過去小小的村里有30多座廟,經(jīng)過那個特殊的年代,已經(jīng)被拆掉了很多,但是仍舊保存的有兩個九天娘娘廟,一個財神廟,一個藥王廟,一個關帝廟,五座廟緊緊的挨在一起,張正一買了些香火挨個拜祭。
張正一不是有神論者,也不是無神論者,他像大多黃種人一樣,對神靈保持著敬畏,遵守著逢神就拜遇神燒香。事情就發(fā)生在祭拜藥王廟的時候,張正一祭拜完,抬起頭端詳藥王像時,忽然感到藥王肚臍眼上的金光閃閃的大蜘蛛忽然金光一閃,一股產(chǎn)生巨大的吸吮力,把自己吸進了一個紫蒙蒙的空間。“這是什么地方?怎么跑這里來了?有人么?,有人在么?我怎么啦?”沒有回音~“難道我已經(jīng)死了?”想到這里,張正一臉色變得難看,忍不住往四周打量。自己站在在一片水溏邊上,水面光滑如鏡,神秘幽寂,水塘正有一股煙霧繚繞升起,這是一塊空地,空地很大,腳下是一片黑乎乎的田地,十分平整,約有數(shù)千平方米的樣子,也就是十畝左右,似乎是種過什么東西似地,都干枯著,在田邊還插著一把非金非玉的鋤頭。遠處紫蒙蒙中似乎有一個小屋,張正一嘗試著走了過去,有一種無形的力量阻擋著他過去!
“難道我要一輩子囚禁在這里么,我要要被活活餓死么……!”張正一心里無限悲涼,想起了父親母親,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淚流滿面。
正在這時上空轟隆隆一響,原本也是紫蒙蒙不見天日的上空,忽然變得陰晴不定,幾個瞬間后,空中又是一聲巨響,紫蒙蒙忽聚忽散變了顏色,有一種天地初開的感覺,藍色漸現(xiàn),黑壓壓的云層,其間不斷有雷聲伴著閃電隱現(xiàn)。
“這……”張正一傻了,傻傻的看著,不知道是什么情況,“難道我這會是在做夢,肯定在做夢?!?
“趕快醒來趕快醒來,我要出去!”忽然,張正一發(fā)現(xiàn),天地一變,自己仍然站在藥王殿的藥王像前,只是藥王像上的蜘蛛從金色變成紫色了。
“小伙子怎么了?剛看你在發(fā)呆,叫你也沒答應?!迸ゎ^一看,是一個旅游的老大爺,白發(fā)蒼蒼,身體很硬朗,也捧著一把香火?!皼]事,沒事,上班太累,剛發(fā)了會呆謝謝大爺!”和大爺簡單的客套幾句,張正一和大爺?shù)绖e,回到住宿的農(nóng)家院,取好自己的東西,和房東打聲招呼就抓緊往自己城里的小窩趕。張正一沒有在機關宿舍住,而是租房在一個城中村,只有十五平米的一個小公寓單間,一張床和一張小書桌,還有一個角落里放著一些廚具,有時候想做了可以做點飯吃。帝都近些年發(fā)展迅速,有許多原來位于市郊的村莊都包含進市區(qū)的范圍。很多村子被拆遷,蓋成了高樓大廈,但也有少數(shù)村子因為各種原因保留下來,這個城中村因為離很多高校都比較近,有很多農(nóng)家都把房子蓋成了學生公寓,據(jù)傳這里村子聚集了十幾萬的年輕人,很多學子在這里復習考研,也有很多像他這樣的在這里他能夠感受到一種熟悉的溫情,感受到一種高樓大廈里沒有的“蒸蒸向上的氣”。張正一畢業(yè)后仍堅持學習,金融,管理,本專業(yè)的,外專業(yè)的,有用的,沒用的,他相信知識總有一天會有用的,機會只給有準備的人,只要空閑下來他就時刻學習著,希望在機會到來時牢牢抓住。帝都的房價很多年前已經(jīng)高的離譜了,遠遠甩工資幾萬里外,公務員不到三千的工資買房是不指望了。
回去的路上發(fā)現(xiàn)一直戴在脖子里的石珠子不見了,只留下了一個紅繩子。那是他兒時在老家村前的山上撿的,正好中間有個圓圓的孔,像極了路路通,他就拿個繩子串起來掛脖子上了。或許珠子破了掉哪了”,跟隨自己那么多年了,張正一雖然很惋惜也沒在意,剛剛發(fā)生的事情讓他無法想太多其他的事情。
昨天早晨換衣服的時候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肚臍眼處有那么一個珠子的胎記,他就沒有去上班,也沒有請假,對于一直按時上班工作認真尊敬領導的他來說是破天荒的頭一次,分管局長打電話過來問他怎么了,他向分管局長道了謙,稱身體不舒服,忘了請假了。整整一天,他都在研究這個胎記。看過很多玄幻小說的他按照小說中的辦法試了很多次,終于讓他發(fā)現(xiàn),當他心里集中精力想那個紫蒙蒙的空間時他就會出現(xiàn)在那個空間里,進去的是他的“靈魂”,而且靈魂可以出現(xiàn)在空間的任何地方,不過只是能夠在任何地方看這個空間,并不能做什么??臻g里已經(jīng)變化了,藍天白云,水潭清澈,潭面水煙裊裊,潭底里面有一個泉眼在汩汩的出水,但是潭水并不見增長,似乎蒸發(fā)的水煙和涌出的水保持了一種平衡。他可以往空間里送東西也可以從空間里把東西取出來。
窗外的風“呼呼”地響個不停,天格外的藍,讓人看著就有一個好心情,張正一沒有理會,好像世間萬物都于它無關了。經(jīng)過兩天時間,他終于適應了,他考慮了很多,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辭職回故鄉(xiāng),好好研究研究近日的變化,既然人生軌跡已經(jīng)改變,那就好好的去把握。
他很快就坐到了屋里那個唯一的書桌前,像往常一樣,習慣性地點燃了一支煙。從抽屜里拿出一疊稿紙,略微思索了一番,便在頂格寫下了三個字:辭職信。常年以來鍛煉的寫作的功力不是白玩的,二十分鐘后,一篇用詞精當?shù)霓o職信便水到渠成了。他仔細審了了一會,拿起筆改了幾個字,重新謄抄一遍,便拿起一個信封裝了起來。
沒有乘公交,他走著向著單位的方向走去,大約1個小時的步程,正好在看看帝都的街道。風勢比較大,街道兩側的老法桐葉子搖曳著,不時地發(fā)出“嘩嘩”的響聲
走到單位樓下的時候,張正一撥通了局長的電話,看看局長方不方便。值班室里的保安員看到他走來,慌忙迎了上來,半玩笑地說:”張主任,您這又來視察啦?!睆堈恍πα耍骸按蟾缒拓毎桑χ疑先ビ悬c事。”然后徑直走了進去。在帝都的時間久了。張正一說話方式什么的都已經(jīng)是帝都味了,完全聽不出H省濃濃的方言啦。
局長的辦公室氣派莊嚴,面積比較大,是兩個房間打通的,竄入眼簾的是一個大板臺,和一幅橫匾:為人民服務。局長正坐在桌子前等著他,看到他過來,局長就笑了。局長很喜歡他,一方面是年齡問題,局長經(jīng)常說他跟自己家孩子一般大小,拿他當自家孩子。另一方面是他的學歷和工作能力,局長是一個很愛才的人,很善于帶隊伍,年紀很輕的時候就當上了一個單位的局長,后來又調到了這個核心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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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局長惋惜的目光中,張正一走出了局長辦公室,輕輕的帶上了門,長長的出了一個口氣,心瞬間輕松了起來。
張正一沒有直接回家,他去了近處的一個公園,帝都最大的公園之一,公園里有一個湖泊,湖邊景色很好。傍晚時分,忽然下起了雨,刮起了風,湖面水波蕩漾,別有一番感覺,仍讓人感覺微寒。游人稀少,偶爾有幾個經(jīng)過也是腳步匆匆,在這種天氣之下誰都不愿意在外面逗留。然而凡事總會有例外,此時就有個年輕人走在街上,他自己被雨淋濕了都不在意,他正是我們的主角張正一,現(xiàn)在是春天,他身體強壯,認為全身濕透了也沒什么大不了,反而很舒服。張正一一向是個樂觀主義者,根本不會為了這么點小事煩惱,他還有心情輕聲哼著歌。路邊的人拿混合著奇怪和鄙視的目光看他。也難怪他們會用這種眼神看這個張正一,畢竟他不過二十出頭,這年紀輕輕的腦子就不大正常了,可憐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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