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深入奇石

　　發(fā)現(xiàn)圓石變小，于為大吃一驚。確認自己沒記錯后，于為開始浮想聯(lián)翩。在那個年代，于為接受的全是無神論教育，教育結果，確定了他不是一個迷信的人，他根本不相信世間有什么神仙，至于靠意念改變一件物品的形狀或結構，于為更是從來就沒有想過。但事實擺在面前，剛才，于為就想要圓石小一點，圓石就果然就小了一點。由于沒想到圓石會真的變小，所以手上沒有準備，圓石因此滑落。

　　現(xiàn)在于為已經(jīng)確定，自己手上拿著的，一定不是一塊普通的圓石，穩(wěn)住心神，手上做好準備，于為在心里又開始默想：“好，再小一點，再小一點，好，就這樣”，于為心里想的是小到一寸左右大小，果然，手中的圓石慢慢縮小成一寸許。這次于為心里已經(jīng)有了準備，圓石沒有再滑落。

　　噫，真的是塊奇怪的石頭啊，不，應該是塊寶玉。于為心里不斷默想，一會兒讓寶玉變小，一會讓寶玉變大，很自如。于為發(fā)現(xiàn)，寶玉最小可以變成針尖大小，即使攤在手心，也要認真看才能發(fā)現(xiàn)，至于變大，當變到一米大小時，因為不好拿了，于為沒有再叫寶玉變大，但看樣子，似乎還可以繼續(xù)變大。

　　玩了很久，直到黃昏，于為才想起該吃飯了。

　　起床、做飯，于為草草吃完飯后。又玩寶玉去了。

　　自從有了寶玉后，連續(xù)兩個多月，一閑下來，于為就思索寶玉的神奇之處。冥冥之中，覺得自己今后的命運，一定會因為寶玉而改變。現(xiàn)在，面對會變的寶玉，于為頭腦中的無神論思想受到了嚴重考驗，兩個多月的時間里，于為想了很多很多，寶玉的出現(xiàn)使于為浮想聯(lián)翩，似乎已經(jīng)感覺到了一個全新的天地。

　　在不知不覺的冥想中，于為的氣質開始有了變化。于為逐漸變的寡言少語起來，在勞動中，于為總是一個人默默的做，很少講話。與老鄉(xiāng)們的交往中，于為變得更加隨和了，老鄉(xiāng)們都覺得于為變了。有一天，戚大嬸請于為吃飯，還很關心地問于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不開，勸他年紀輕輕的要想開點。

　　發(fā)現(xiàn)寶玉后，可能是思索過多的緣故吧，于為覺得時間過得真快，眼看又要過春節(jié)了，于為向生產(chǎn)隊長請了假，回天津與父母團聚。在回去之前，于為本想把寶玉隨身帶走，但又擔心不小心在路上遺失，想了想，于為最后還是把寶玉變成銅錢大小，用塊手帕小心包起，放入一個壇子里面密封好，然后在床下挖了個坑把壇子埋好。

　　回到天津，于為沒將寶玉的事對任何人說。這次回家，由于心里裝了個秘密，于為不再象以往那樣，到處找同學玩，而是成天呆在家里看書。為解開寶玉的秘密，于為到圖書館借了幾本書來研究，但那個年代，許多書籍都被禁了，就是在圖書館也找不到什么書，只搜羅到幾本有關哲學發(fā)展史的書，看了一個多星期，不得要領，干脆翻出爺爺?shù)尼t(yī)書來消磨時光。本來，于為準備過完正月十五就回農(nóng)村，沒想到，爺爺?shù)昧酥夭。瑸榱藥椭疹櫊敔?，于為發(fā)了個電報回村里繼續(xù)請假。爺爺已經(jīng)九十多歲，病了一個多月后，去世了，一家人都很悲傷，辦完爺爺?shù)膯适潞?，于為也病了，這一場病來得不輕，足足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等病好了后，于為瘦了十多斤。

　　在回農(nóng)村之前，于為先到北京散散心，到北京的第二天，正是清明節(jié)。那個時代，到北京的人都愛到天安門廣場去看一看，最時興的做法是，手中拿本“紅寶書”靠在胸前，作英姿颯爽狀，留張玉照。清明節(jié)那天，于為也去了天安門，這一去不打緊，從此改變了于為的命運。

　　一九七六年，正是神州大地的多事之秋，*多年，人們心里都好像憋著什么。這一年的一月八日，***總理病逝，總理逝世后，更激起了人們對國家命運的關切之心。四月五日那天，天安門好熱鬧，人們都在那里自發(fā)地紀念周總理。那天，于為很早就到了廣場，到廣場后才發(fā)現(xiàn)，許多人聚集在紀念碑前，于為覺得希奇，也擠過去看。只見一個青年正大聲朗誦著詩歌，人群中不時傳來叫好聲。等那個青年朗誦完后，又一個人青年人自發(fā)走上前去說：“我也給大家朗誦一首才看到的好詩”，說完，也不等大家是否同意，就開始朗誦起來：

　　余悲聞鬼叫，

　　我哭豺狼笑；

　　灑淚祭雄杰，

　　揚眉劍出鞘！

　　“好”，四周人們聽到這首詩后，盡情的拍手和叫好。于為也是個熱血青年，聽到這血脈噴漲的詩句，很自然地成了熱血沸騰的一員。就這樣，那天，于為一直跟著叫好和鼓掌，有時，自己也把才聽到的詩大聲朗誦，引來周圍一片叫好聲。漸漸地，于為自己也加入了朗誦者行列，直到警察來到面前，于為也沒有想逃。被關了一個多星期，可能是于為很配合警方的緣故吧，加上警方也沒有發(fā)現(xiàn)于為有什么前科，又沒從他身上搜出什么違禁的宣傳物品，審訊了兩次后，教育了一通，放了。

　　等父母知道于為出事后，于為已經(jīng)回到了巴雁村，回到巴雁村才知道，好友張強因為在劇團表現(xiàn)好，又能干，終于時來運轉，被招到縣文化館當干部吃皇糧去了。

　　本來，于為以為自己又沒有做什么錯事，所以，對于自己被關了幾天的事，于為心里也不覺得有什么了不起。但是，等他剛一到巴雁村，公社人保組的人就來找他談話，了解情況，要他老老實實改造。生產(chǎn)隊長也來找他談天，了解情況，告別前，支支吾吾地告訴于為，以后只要離開生產(chǎn)隊，都要向他報告。沒隔幾天，收到家信，父母很為于為在北京的事?lián)模跒橹坏脤懥艘环忾L信，違心說自己沒事。這段時間，于為心里壓力好大。

　　張強聽說于為的事后，回生產(chǎn)隊安慰了于為兩次。

　　張強來安慰，于為心里還好過些，等張強一走，于為心里就很悶很悶。下鄉(xiāng)這么多年了，那些有關系有門路的知青都逐漸離開了農(nóng)村，而于為和張強兩人因為沒有關系，只有老老實實接受貧下中農(nóng)的再教育。原來張強在的時候，兩人還有個伴，可以互相惺惺相惜，想家的時候還可以兩人喝酒解悶。

　　于為雖然不會玩樂器，但嗓音很好，對音樂理解也很到位，張強有時拉起二胡，于為就唱，經(jīng)常唱些在知青中悄悄流傳的“黃歌”，比如什么《流浪人歸來》、《南京知青之歌》、《小小油燈》以及《再見吧親人》之類的。兩人只敢偷偷地拉、偷偷地唱，畢竟是小年輕人，遠離家鄉(xiāng)和親人，兩人有時喝酒醉了，唱到動情處，想起遠方的親人，兩人就邊唱邊流淚，相對哽咽。

　　現(xiàn)在，連張強也時來運轉了，而自己呢，不但看不到離開農(nóng)村的希望，反而現(xiàn)在政治上還有了“污點”，看來，這輩子想離開巴顏村是沒指望了，于為越想越苦悶，心里漸漸對生活有了一絲絕望的念頭。

　　回到巴雁村一個多月，于為一直生活在苦悶之中。這天下午，戚大嬸家娶兒媳婦請客，于為也應邀參加了婚禮。鄉(xiāng)村的婚禮很樸素，最主要的就是吃酒席，幾口酒下肚，又有老鄉(xiāng)談小河產(chǎn)玉的傳說了。于為這才發(fā)現(xiàn)，這段日子以來，居然一直沒有想起過那塊寶玉。有兩個年輕后生，因為爭執(zhí)河中是否有玉的問題，還差點打了起來，在生產(chǎn)隊長的一再喝罵下，才逐漸平息。

　　吃完飯回來，于為從床下把寶玉挖出來，坐在床邊又開始玩玉散心。

　　看著在床上漸漸變大的玉，于為心想：“唉，寶玉，我要是能像你一樣變化該多好??！除了能隨意變大小，你還能變什么呢?！毕氲阶约旱脑庥?，于為真希望世間真的有世外桃源，好逃避現(xiàn)實。

　　在無盡的遐思中，于為突發(fā)奇想，寶玉能變化，是不是寶玉內部有什么特別，但玩了這么久，覺得寶玉似乎是渾然天成，也沒發(fā)現(xiàn)外邊有什么縫隙可以通向內部，于為想：“要是自己能進入寶玉內部去看看就好了。”剛想到這里，奇妙的事情發(fā)生了，于為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到了一個很陌生的房子里。一瞬間，于為變傻了，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己會突然到這個陌生的房子里，約有好幾分鐘，于為都一直站著傻想。

　　慢慢地，于為理了一下思緒，才意識到一定是寶玉在作怪，是寶玉把自己帶到這個房里的?！鞍。孥E，奇跡，真是奇跡！”一瞬間，于為很激動。

　　過了好一會兒，于為才靜下心來，慢慢控制住激動的心情，開始慢慢觀察這間房屋。

　　房屋不大，就一間，約有十五六個平方，奇怪的是房里沒有窗戶、沒有門，喔，沒有門，怎么出去呢，管它的，既來之，則安之，既然進得來，就應該出得去，先觀察一下再說。

　　整個房屋不但沒有窗戶、沒有門，也沒有燈，但既不影響呼吸，也不影響視線，猶如在一間普通的房子里一樣，沒有任何不適應的感覺。整個房屋包括地面和屋頂在內，似乎是由一整塊玉石做成的，看不到接縫，房里東西不多，只有一領草席，草席上放有一個蒲團，一張小幾，幾旁兩只木質矮凳，一張玉質小方桌，桌上有一塊一尺見方的玉石。對這些東西，于為一看就知道是古董，每一樣都很精致。從木質矮凳造型上估計，至少是宋代以前的東西。

　　到矮凳上坐下，很穩(wěn)實，原來矮凳就固定在地面上，不知道是用什么辦法固定的。再仔細觀察，不但矮凳，連草席、蒲團和小桌都是固定在地上的，看來小桌上的玉石也是固定好的。坐了一下，于為起身觀察小桌上那塊玉石，玉石實際是一個箱子，沒有鎖孔，小心把箱蓋揭開，里面又有兩個小玉盒，打開其中一個，里面是一把玉鑰，于為看看玉鑰，接著打開了另外一個玉盒，這個盒中有一塊巴掌大的玉片，似乎上面刻有什么。拿出玉片仔細端詳，上面許多蠅頭小字，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刻的，幸好于為從小看了好多古書，盡管玉片上全是繁體的古文，但于為不覺得太難讀。

　　原來，這間房屋是漢代鳳祥道人的修行之所，鳳祥道人修行多年，直到明代才大成。鳳祥道人修行期間，一直沒有想到要找個傳人，但臨到離開凡間前，才一時心血來潮，將自己的修行之所埋入小河，期望有朝一日付與有緣。鳳祥道人給自己的修行之所取名如意居，并在如意居中留下了自己的修行功法“仙緣法”。

　　仔細看完玉片上的記錄，于為才知道，自己原來是在鳳祥道人的如意居中，如意居就是自己無意中從小河里得到的玉石，鳳祥道人在玉片中敘到，得到如意居居后，必須在如意居上滴上自己的血，才能激活如意居上的陣法，使如意居與自己心意相通，與如意居心意相通后，只需要憑意念，就能自如的運用如意居。

　　玉片最后提到，另一盒子中的玉鑰，可以打開房屋中一處隱藏的小門，里面放有自己的修行功法“仙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