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結(jié)識同道

　　在于為和戚君慧的精心準備下，飯館如期開張了。戚君慧費了幾天腦筋，給飯館取名為“譽美食家”，名字想好后，寶貝得不得了，在于為面前大大地自夸了一番。見戚君慧興致這樣高，于為當然點頭同意。

　　開張之前，于為還做了一件重要的事，就是練習(xí)提高做菜技術(shù)。一個小飯館能否生存，最根本的還是要靠特色和口味。于為是個聰明人，知道應(yīng)該出奇制勝，再三斟酌后，決定以川菜為主。四川是個人口大省，到全國討生活的人很多，在天津開川菜館，既照顧了川人，又能在一定程度上滿足天津本地人的換口味心理，一舉兩得。為使飯館的川菜地道，一開始于為還想請個四川廚師，但一直沒物色到，于為才下決心自己上。

　　中國地大物博，南北菜肴口味有天壤之別，川菜是中國主要菜系之一，享有“吃在中國，味在四川”的美譽，川菜取材廣泛、風(fēng)味獨特、調(diào)味多樣、菜式適應(yīng)性強。要做好川菜是不容易的，故有“十年的秀才、百年的廚師”之說，但好在于為以前對做菜本來就有些講究，現(xiàn)在為了飯館的順利生存，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努力，一段時間的私下練習(xí)后，就比較熟練地掌握了炒、煎、烘、氽、炸、熏、泡、燉、糝、燜、燴、爆等技法了，做出來的十幾個家常菜達到了色、香、味、形的統(tǒng)一，于為也不禁自我陶醉起來：嘿嘿，還真想不到呢，自己技術(shù)會這樣好！美死。

　　譽美食家開張后，果然天如人愿，生意興隆。由于飯館味道不錯，價錢適合工薪階層，開張不久，就有了比較穩(wěn)定的客戶群，到后來，差不多每天都有人提前訂餐。人逢喜事精神爽，于為仗著自己修煉仙緣法的底子，包攬了大部分事務(wù)。一開始，戚君慧體貼丈夫，還怕于為受累，爭著做事，后來見他不但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不適，精力還很充沛，也就漸漸松懈并習(xí)以為常了。半年后，飯館生意越來越紅火，于為又將緊靠飯館的另一間門面也租下，門面擴大到一百多平方。門面擴大后，于為請到了一個大師傅和幾個工人，自己不再炒菜，只負責(zé)迎來送往。于為的妹妹因為工廠效益不好，也辭了職，一起來照顧飯館，于為將股份分了一股給妹妹。

　　一年多后，賺了幾萬元。于為尋思：雖然飯館生意不錯，但自己是修仙之人，說不清這樣的日子能過多久，還是想辦法多積點錢吧。自此，心里存了個念頭，想尋找新的致富機會。

　　這天，于為正在飯館忙亂，林永明來了。林永明最近生意不順，養(yǎng)的魚總賣不出去，聽說于為的飯館生意不錯，這次特別來找于為談生意。老領(lǐng)導(dǎo)兼朋友到來，于為自然殷勤招待，請大師傅炒了幾個下酒菜，自己陪著慢慢聊。最后，兩人談妥，每個星期，于為在林永明處進八十斤魚，由林永明那邊送來，價錢按市場價的八折計算。本來，于為已經(jīng)有了固定的供魚伙伴，但見朋友有難處不管，不是他的風(fēng)格。從此，兩人經(jīng)常聯(lián)系。

　　一次，林永明邀請于為到家里作客，于為從沒有到過林家，自己也想到郊外走走，就愉快地接受了。抽了個空，于為一天早上帶了妻女，趕公共車去林永明家。好久沒有到郊外了，見了郊外的青山綠樹，于為不覺精神一爽，女兒于靜靈更是興奮，一下車就高興得亂跑，喊也喊不住。林永明家離城不遠，只有十多里地，家里有八九畝土地，林永明讓妻子在家做飯，自己帶于為到魚塘周圍轉(zhuǎn)轉(zhuǎn)，順帶看風(fēng)景，戚君慧也帶了女兒同去。

　　林永明家門前是公路，左面三百米遠的地方有個天然小湖，林永明在房屋后面不遠的地方建了三口魚塘，將小湖中的水引來供應(yīng)魚塘。順著一條小路可以走到魚塘，在魚塘周圍一丈左右的地方，因為長年有人行走，所以光禿禿的，魚塘后面，全是菜地。菜的長勢不算好，雖然一片碌意，但好象沒有多少精神，林永明說是因為土質(zhì)差的原因?？刹唬跒樽屑氂^察，才發(fā)現(xiàn)周圍都是黃泥地。“黃泥地”，于為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若有所思。

　　“喂，吃飯了”，林永明妻子扯起了大嗓門，于為她們的閑聊被打斷。林永明妻子動作真快，沒用多少時間，就做好了八九個菜。

　　喝酒時，林永明又談起生意不順的事。于為聽后，突然說，“老林，你看這樣行不？”

　　“什么行不？”見于為沒頭沒腦的發(fā)問，林永明下意識地反問。

　　“可以燒磚賣啊?！庇跒轭D了一下接著說：“我想過了，你這里黃泥有了，再從湖中取來湖底泥，湖底泥粘性好，跟黃泥混合在一起燒出的磚，質(zhì)量非常不錯。這些年到處都在建房，銷路是不用愁的。”

　　“錢呢？”

　　“要不了多少錢，如果你覺得可以，我們合伙干，錢實在不夠，就去貸點款。只要有銷路，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找回來了?！庇跒槔^續(xù)道：“老辦法燒磚是先筑土窯，然后把粘土和水踐踏，使粘均勻，再入模成磚，陰干后，才入窯燒制。如果要提高效能，我們可以改進一下，在踐踏粘土和入模成磚這兩道工序上做文章，訂制專門的機械來加工。”

　　于為很是熱心，又對大家談了一大通，分析了辦磚廠的各種有利條件，提出了克服困難的辦法，還分析了市場。這些日子以來，于為一直在想再做點什么生意，今天似乎是偶然遇到了機會，實際于為一直留心經(jīng)濟，所以現(xiàn)在侃侃道來，如數(shù)家珍，似乎自己早就辦過磚廠一樣。機會從來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于為今天能提出建議，正是平時的留心經(jīng)濟的結(jié)果。

　　聽于為說得這樣肯定，林永明夫妻倆也動心了，戚君慧也興趣盎然。幾人邊吃飯邊喝酒邊討論，都認為于為的提議可行，并形成了一個大致方案。經(jīng)過分析，準備用林永明家的土地，投資十五萬元，先建個年產(chǎn)一千萬塊紅磚的簡易磚廠，以后資金富裕了再考慮擴建。于為現(xiàn)在能籌的錢只有四萬元，林永明可以拿出兩萬現(xiàn)款，剩下的九萬想辦法貸款解決。于為準備動員父母用自己家的房產(chǎn)抵押貸五萬，林永明想辦法貸四萬元。林永明因為出場地，磚廠的股份分林永明占六成，于為占四成。建設(shè)期間，林永明主要負責(zé)辦理建設(shè)手續(xù)、聯(lián)系修建隊、監(jiān)督施工、物色工人；于為主要負責(zé)辦理執(zhí)照、購買制磚設(shè)備、物色技術(shù)人員及潛在的客戶。磚廠建好后，由林永明負責(zé)生產(chǎn)，于為負責(zé)銷售。

　　說干就干，回到家后，于為找父母談了建磚廠的想法，父親非常支持，但母親有些猶豫，不過在聽了于為進一步的分析后，也覺得風(fēng)險不大，于是答應(yīng)于為用房產(chǎn)抵押貸款。

　　此后四個多月的時間，于為和林永明就投入了緊張的籌備工作：籌款、找施工隊談判、到有權(quán)部門到處拜佛、辦證、監(jiān)工、買機器、找?guī)煾?、招工人、?lián)系買主，亂得個一塌糊涂。好在于為已經(jīng)能凝聚本體心神，身體已非常人，精力過人，所以沒有問題。林永明可就慘了，照他老婆的話說就是：只差累趴了。

　　不過這番辛勞沒有白費，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忙亂，磚廠建設(shè)順利完工，各種批文及執(zhí)照也如期辦妥，粘土攪拌機和制磚機也安裝好并試車成功，這粘土攪拌機和制磚機是林永明和于為兩人親自設(shè)計后才訂制的。按照林永明的意思，為圖吉利，磚廠命名為“宏達紅磚廠”。

　　眼下，第一窯磚已經(jīng)陰干入窯，現(xiàn)在只差點火了。在計劃點火的頭一天，于為想到點火后至少要半個月左右才能熄火，可能會很忙，于是到飯館去做些必要的安排。

　　于為到飯館安排完備后，因為當天照顧飯館的妹妹臨時有點事，要出去一下，于為就留下來照顧飯館。說是照顧飯館，實際那時才中午一點左右，沒有客人，店員們都圍在一間雅座打牌去了，只有于為一個人坐在大廳里閑座，看大街上往來的人群發(fā)呆。無聊了一陣，于為走到門口，開始象以往無聊的時候一樣，凝聚起本體心神觀察近處的物體，借此打發(fā)時間。

　　凝聚本體心神后，只要心神一動，即可對任何注意的物體有特別感覺，對個別物體，還能感覺其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剛剛能凝聚本體心神時，其感覺物體范圍，還只及一兩尺以內(nèi)的物體，這些年，經(jīng)過不斷的打坐體悟，對距離一米的物體，也能有些感覺了。于為曾經(jīng)試過，用本體心神觀察普通物體會有特別感覺，但對動物則不行，比如觀察人吧，只能感覺到衣物的內(nèi)部纖維情況，無法對人體有特別感覺。

　　正在無聊，突然感覺有人在望自己，于為收回本體心神，向感覺到的方向望去，果然發(fā)現(xiàn)有個三十來歲的男子，似乎很經(jīng)意地在望自己，于為記性很好，知道不認識對方，看對方神態(tài)，以為對方想到自己的飯館吃飯，于是對之微微一笑。那人見于為發(fā)現(xiàn)了他，似乎遲疑了一下，隨即徑直向于為的飯館走來。于為略微后退讓對方進入飯館，正待開口詢問，只見那人向一張餐桌指了指，示意于為同他一起到餐桌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兩人剛坐好，于為開口：“先生需要點什么？”

　　“不忙”，那人擺擺手，說完后又定定的望著于為，于為心里有些奇怪起來，不知道對方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你是誰？”足足望了五六秒鐘，那人才發(fā)話。

　　“于為”，在對方望自己的時候，于為也用心看了一下對方。那人身穿一件很普通的淺灰色茄克，沒有扣紐扣，身材約一米八零，胖瘦適中，膚色象自己一樣白里透紅，眼神深邃。

　　“哦，于為?！蹦侨四钸读艘幌?，又說：“你有些特別?！?

　　“是嗎？”于為笑了，這人真怪，一見面就問自己是誰。

　　“你應(yīng)該知道你特別在哪里。”那人頓了一下又說：“現(xiàn)在差不多已經(jīng)可以肯定了?！?

　　“肯定什么？”于為這一下心下大驚，雖然臉上還帶著微笑，但已經(jīng)有些僵硬了。他已經(jīng)朦朧感覺到了什么，但又一時又無法更深一步的想明白。只是一個勁地尋思對方到底要肯定自己什么。

　　“你的體質(zhì)……”，對方見于為似乎還沒有完全明白，點了一句。

　　“啊，你是……”，對方那句話真是石破天驚，于為自從發(fā)現(xiàn)仙緣法以來，一直把秘密隱蔽得很好，這么多年，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談過。現(xiàn)在突然有人談自己的體質(zhì)特別，十有八九，是指自己具有適合修煉仙法的特殊體質(zhì)，有一種秘密被窺破的強烈感覺，思想上一點也沒有準備，于為心下怎么不吃驚，所以問了半句后，不知道該怎樣繼續(xù)下面的話。

　　“果然不錯。”那人見于為吃驚，接著說：“不別顧慮，見面就是有緣，看來你雖然已經(jīng)入門，但時間還短。我叫陳旺平，雖然與你不會是同門，但可能與你的許多同門也是好朋友?！闭f完后就靜靜地看著于為。

　　“??！”于為聽后，雖然眼睛還看著對方，但神思已經(jīng)跑遠了，這么多年了，終于有人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秘密。大約過了一分多鐘，于為才穩(wěn)住了心神，不過仍然驚嘆了一聲，然后問：“你也是修仙的？”于為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對方也是修煉仙法的人，但還是忍不住落實一句。

　　“是，你是天霞門的還是鴻云門的？我是玉峨門，看來你才修煉不久?！?

　　“是天霞門的?！庇跒橐妼Ψ秸f自己才修煉不久，不禁又特別地補了句：“我已經(jīng)修煉了十多年了。”

　　“十多年了……”，陳旺平把“了”字拖得好長，“哈哈……”，說完后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