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閻王妻作者:贊美死亡時間:2021-08-14 14:32:08
那玉佩本來放在床頭,媽媽在抱走我的時候不小心把玉佩弄掉在了地上,我聽到了玉佩接觸地面時發(fā)出的聲響。
媽媽那時候還回頭看了一眼,她大概知道那是什么,沒有理會,直接帶著我離開了。
這件事不光成了我的噩夢,大概也是縈繞我媽媽至今的噩夢,這四個月來她不允許我爸和家里人聯(lián)絡(luò),她恨透了樊家的人,跟我爸隔三差五的爭吵也多是因為憤恨我爸當初聯(lián)合樊家的長輩一起騙走她?! ?/p>
這原本應該在村子里的東西,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盡管媽媽有意安撫我,說是她帶到這里來的,可我還是不信,她當時并沒有把玉佩撿起來,天才剛蒙蒙亮她就帶著我離開了村子,怎么會帶走那塊玉佩?
媽把玉佩撿起拿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事就叫媽媽。”
媽走后,我卻怎么也睡不著了,不敢關(guān)燈,不敢閉眼。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我拖著沉重的步伐往學校走去,要高考了,我不能因為這件事分心,能不能考上好的大學預示著我未來的路怎么走。
雖然還是早上,陽光已經(jīng)開始炙熱起來,整座小城像是剛被放在了蒸籠里,溫度在漸漸的上升。
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有種被人盯著的感覺,被窺探的感覺很不舒服。我看了看四周,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的人,這個時間,大多都是上班族和學生黨在活躍。
走到校門前的時候,突然從一棵樹上竄下來一直渾身黝黑的貓,它怪叫一聲站在不遠處盯著我看,綠油油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它看我的眼神那么的怪異,不像一只動物……
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從它面前走過,它竟然就那么安靜的看著我,沒有躲開,目光一直沒離開過我!
以前聽奶奶說貓是通靈的,黑貓是其中之最。想到這里,我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昨夜的事已經(jīng)讓我整個人都敏感起來。
加快腳步走進了學校,大門口的保安老頭兒意外的跟我打招呼:“音音……來了……”他的聲音沙啞難聽,語調(diào)緩慢,就像硬生生的卡在喉嚨拼命擠出來的一樣,我有些納悶,在這里念書快三年,我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他為什么會跟我打招呼?還親切的叫我音音?
保安老頭叫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六十多歲了,身材瘦小,皮膚已經(jīng)有些皺巴巴的,以前見他精神頭很好,但是今天臉色明顯很不好,白得嚇人。
出于禮貌,我‘嗯’了一聲繼續(xù)往前走去,突然又聽見了貓叫,我回頭看去,保安老頭正抱著之前從樹上竄出來的黑貓,他和貓一起盯著我看,眼神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我心跳加快了不少,拍了拍自己的臉,提醒自己別太敏感了,那黑貓應該是保安老頭頭養(yǎng)的,僅此而已,盡管我之前并不知道他養(yǎng)了只貓……
到了教室,本以為有不少人在溫書了,要考試了,大家平時都很拼命,但今天特別奇怪,已經(jīng)來了的十幾個人都呆呆的坐在座位上,書放在課桌上根本不看,一個個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呆滯。
我有些狐疑的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前排的男生赫源突然轉(zhuǎn)過頭對我說道:“我快死了……”
我皺起了眉頭,心里泛起了一股厭惡的感覺,他其貌不揚,平時不學無術(shù),而且比較惡劣,動不動就纏著我說一些葷段子,說一些并不好笑的笑話,像塊膏藥,甩都甩不掉。不知道他又在開什么莫名其妙的玩笑。
我懶得理他,拉開了書包的拉鏈,剛把里面的書拿出來,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書包的最底下,那塊雕刻著龍的白色玉佩靜靜的躺著,我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渾身都在顫抖。
赫源突然笑了起來:“嘿嘿嘿嘿……”
我惱怒的問他:“你笑什么?!”
他突然露出了一個很怪異的笑,湊近了小聲說道:“空山白雨……閻王娶妻……生人勿視……百鬼……”他話還沒說完,我直接把書包砸在了他身上:“滾!”
看著書包掛飾上的金屬物質(zhì)在他臉上劃出了一道幾厘米長的血痕,我又有些內(nèi)疚。
正要道歉,他卻轉(zhuǎn)過了頭去用怪異的音調(diào)唱著剛才那幾句話,這讓我想起了四個月前的那個夜晚,那猶如戲子唱戲般的曲調(diào)……
我承認,盡管媽無數(shù)次的告訴我,世上沒有鬼神,但我對鬼神一說深信不疑。
媽媽大概也無法解釋那晚我經(jīng)歷了什么,她懷疑過有人玷污了我,并不是什么‘陰人’作祟,可我很清楚,壓在我身上凌辱了我一晚的并非活人,因為他連呼吸時帶出的氣都比常人要冷,盡管有呼吸,整個人也沒有一絲的生氣!
我把手伸進了書包里,攥著那塊玉佩跑出了教室。學校高高的圍墻外有一條小河,我走到圍墻邊,用力的把玉佩甩了出去。
做完這一切,我拖著快要虛脫的身體往教學樓走去,只希望這一切快點結(jié)束,四個月前就該結(jié)束了……
突然,我感覺頭頂上方有什么東西落下,抬頭一看,赫源面朝著我落向了地面,‘砰’的一聲,他的血濺了我一身,染紅了我白色的休閑鞋。
這一切發(fā)生得這么突然,我愣愣的看著躺在我腳下還在不斷抽搐的他,雙腿猶如灌了鉛似的挪動不了半分。
他眼睛、鼻子、嘴里都在冒著血沫子,他絕望的看著我,喉嚨里發(fā)出了微弱的聲音:“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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