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高不可攀作者:榴芒時(shí)間:2021-12-14 11:18:52
寒冬臘月的天氣,屋子里雖然有暖氣,可是還是抵不住冷意侵襲。
蘇南溪上半夜出汗,下半夜吹風(fēng),不出意料地病了。
一陣頭重腳輕,抬手一摸,額頭燙的厲害。
但她沒理會,撐著疲憊的進(jìn)了浴室。
本打算沖淋浴,可總覺得身上很臟,腥膻的味道縈繞不去,搓掉一層皮還是臟,最后索性將自己扔進(jìn)浴缸里泡著。
閉眼不知道泡了多久,感覺病勢洶洶,有點(diǎn)支撐不住,她這才爬出來,穿上衣服,打算出門打車去醫(yī)院吊水。
剛走出房間門,就聽見汽車引擎的轟鳴聲,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車庫門口。
她的房間挨著車庫,跟傭人住的房間連成一排。
自從四年前的那件事情之后,她就被蘇家的女主人,也就是繼母趙玉蘭趕到了這里來住。
隨著聲響,蘇南溪抬眼往那邊望。
車子停穩(wěn)之后,后車門那兒沖下來一個年輕女人,正是繼妹林雨菲。
林雨菲沖到蘇南溪面前,還沒站穩(wěn),揚(yáng)手就狠狠打了下去。
“啪——”
一聲清亮的脆響,蘇南溪頭一偏,耳朵里一陣嗡鳴。
“蘇南溪,昨晚上的事是不是你指使江逸城干的?是不是?”林雨菲憤怒的喝罵聲緊跟而至。
“我跟你有什么仇,你就這么見不得我好?自從你來到這個家開始,我跟我媽就沒過過一天舒心日子,你搶走我爸爸,搶我男朋友現(xiàn)在又來破壞我的訂婚宴,蘇南溪,你怎么就這么惡毒這么賤啊!”
蘇南溪被她吼的頭昏腦漲,虛弱地辯解道,“不是我,你誤會了......”
“呵,不是你也跟你脫不了關(guān)系,你有本事爬江逸城的床,怎么沒本事把人管好?”
林雨菲說著揚(yáng)手還要打,蘇南溪下意識退后兩步,林雨菲巴掌落了空,瞪著眼大怒道,“你還敢躲!”
追著就要上來撕扯。
后院有不少在忙活的傭人探頭探腦往這邊瞧熱鬧。
蘇南溪一身疼痛,反應(yīng)自然沒有平時(shí)靈活,反擊也沒有力氣,左躲右閃身上還是免不了挨了林雨菲幾下。
繼母趙玉蘭就在一旁冷眼瞧著自己女兒發(fā)瘋。
直到林重光也從車上下來,她才開口阻止道,“行了,菲菲,別鬧了,醫(yī)生說你得靜養(yǎng),別為了不值當(dāng)?shù)娜藗ψ约旱纳眢w?!?/p>
聽到母親發(fā)話,林雨菲這才住手,陰著臉走到父母身邊,見林重光臉色黑沉沉的,又委屈又有點(diǎn)怕。
“爸......”
林重光皺眉訓(xùn)道,“昨天還沒鬧夠?今天繼續(xù)撒潑,還嫌不夠丟人?”
趙玉蘭不滿地插嘴,“丟人怪得著菲菲嗎?有那心腸歹毒的小人故意害她,我女兒委屈!”
說著嫌恨的視線明白地往蘇南溪身上射。
林重光見周圍越揪扯越不像話,皺眉道,“行了!撒了氣就回去吧,醫(yī)生不是說菲菲要靜養(yǎng),趕緊回房間休息去吧。”
趙玉蘭見林重光臉色不好看,也沒也多說,拉著林雨菲走了,走之前還有狠狠瞪了蘇南溪一眼。
等倆人走遠(yuǎn),蘇南溪這才抬起垂到胸口的頭,站在原地靜靜看著自己的親爹林重光。
林重光氣質(zhì)儒雅,有一副極好的皮囊,當(dāng)年就是憑著這幅好皮囊勾搭上眼高于頂?shù)陌赘幻磊w玉蘭。
然后,他憑著岳家的財(cái)力,麻雀變鳳凰,一朝翻身,青云直上。
“爸?!?/p>
她見林重光站在原地看著自己不說話,就率先招呼了一聲,朝他走過去。
“怎么回事?”等她在林重光面前站定,他緊緊皺著眉頭沉聲問道,“臉色怎么差成這個樣子?”
蘇南溪微微苦笑了一下,低頭避開林重光的視線,搖搖頭,沉默著不說話。
“說!我讓你說你就說,到底怎么回事?”
林重光的心情從昨晚那場混亂開始就差到了谷底,此刻看見大女兒這幅委屈躲閃的樣子,更是煩躁不堪。
蘇南溪好似是逼得無路可退,抿了抿唇,才小聲開口道,“爸,昨天你們送妹妹去醫(yī)院之后,江逸城跑過來找我了?!?/p>
她沙啞的幾近出不了聲,完全失去了平常柔軟的音色。
林重光一瞬間就明白她的意思,臉色黑的嚇人,“他打你了?”
蘇南溪的眼淚說來就來,好似再也忍不住委屈似的。
她抬起頭看著父親,伸手將自己的高領(lǐng)毛衣往下稍稍拉了拉,青紫的淤痕瞬間暴露在人前。
“爸,江逸城是真的想弄死我。”她委屈的淚水簌簌而落。
“他敢!”林重光暴怒地吼了一聲,“江家這個小畜生!欺人太甚!”
蘇南溪掀起眼皮覷了一眼他的神色,又迅速低下頭,聲音帶著顫。
“爸,我跟江逸城的婚事能不能算了?他只喜歡妹妹,對我恨之入骨,我真的很害怕,哪天他不管不顧就真的把我弄死了,爸,求您了,把我們倆的婚事取消吧......”
她抬頭看向林重光,一雙盈盈淚眼帶著恐慌委屈,以及對父親的濡慕和祈求。
“胡鬧!”林重光下意識避開她的目光,皺眉道,“兩家聯(lián)姻是大事,怎么能說反悔就反悔!以后不要再說這種話。”
蘇南溪委屈的抽噎聲一頓,肩膀被兩只大掌攬過輕輕拍了兩下。
林重光安撫道,“你放心,南溪,這種事以后不會再發(fā)生了,我現(xiàn)在就去江家替你找回公道,我倒是要問問將江天銘那個老東西到底是怎么教育出這種兒子的!”
說著轉(zhuǎn)身就又上了車。
蘇南溪定定站在原地,看著林重光坐車風(fēng)風(fēng)火火揚(yáng)長而去。
良久,滿臉的淚水被冷風(fēng)吹干,緊繃繃的疼,她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真好,這個世上誰也靠不住。
早該明白這個道理,今天終于死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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