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在顧先生的懷里撒個嬌作者:時間:2021-12-19 11:45:27
顧時修手指輕輕敲打方向盤,語氣有幾分漫不經(jīng)心,“我剛剛說過了,我被逼的不行了,我是養(yǎng)子,再不娶妻,隨時會被繼母趕出家門?!?/p>
養(yǎng)子?
好像短短兩個字就把他目前的境況介紹的一清二楚,養(yǎng)子繼母,他們兩個湊足了一檔八點整的狗血肥皂劇,可以衍生出無數(shù)劇情。
短短幾句交談,溫雨棉已經(jīng)清楚,眼前這男人,知道他在做什么,他不會做不利于他的事情。
她拿他當(dāng)擋箭牌,她也是他手中的棋子,兩個人互惠互利,公平的很。
她不再拒絕,點了下頭,“好,我答應(yīng)你,和你結(jié)婚,但我仍要再清楚明白的告訴你一句,娶我,就是和景城首富為敵,他恨我入骨,我和他的仇恨至死不休,我給你一晚上的時間考慮清楚,我住在青云路木桃巷,如果你想好了,明天再來找我。”
她開門想下車,擰了幾下把手沒擰動,這才回過神來——車門剛剛被他鎖了。
回頭想叫他開門,他已經(jīng)重新發(fā)動汽車,朝青云路駛?cè)?,“這么晚了,路上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剛好認(rèn)認(rèn)路,明天去娶你?!?/p>
最后一句話,聽的溫雨棉腦袋嗡嗡直響。
從來沒想過,她的婚姻大事就這么稀里糊涂定下了。
從小到大,她一直以為她會嫁給逸寒,爸爸總是笑著對她說,會為她和逸寒舉辦一場世界上最盛大的婚禮了,把最好的一切都留給他們。
可如今……
鼻尖有些酸澀,她用力搖晃了下腦袋,把那些久遠(yuǎn)的幸福甜蜜甩出腦袋。
她如今已經(jīng)不是被爸爸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了,她是睜開眼睛就要拼死拼活去給爸爸掙醫(yī)藥費的不孝女兒,如果不是當(dāng)年她執(zhí)意要收養(yǎng)逸寒,爸爸此刻根本不會躺在醫(yī)院里,無錢可醫(yī)。
恍恍惚惚一路,直到顧時修停了汽車,她才回過神來。
“到了。”顧時修歪頭看她,“你看是這里嗎?”
“是,謝謝!”溫雨棉解開安全帶下車。
看她朝長長的巷子走去,顧時修皺眉,下車跟過去,“你就住在這里?”
陰暗潮濕的暗巷,散發(fā)著腐臭發(fā)霉的氣息,地上坑坑洼洼,蓄著骯臟的積水,他是有潔癖的人,強耐著心中的惡心走在她身后。
這里太黑太亂,連盞路燈都沒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兒,這么晚的時間孤身走過這里,實在太危險。
“嗯?!睖赜昝薜瓚?yīng)了聲,“這里的租金很便宜。”
顧時修一直緊盯著腳下的眼,情不自禁抬起,落在她的后背。
走在他前面這個女孩兒,曾是景城首富的女兒,家產(chǎn)被養(yǎng)兄私吞,一夜之間一無所有,嬌生慣養(yǎng)的千金大小姐,不但沒被打垮,反而脊背挺直的活在這漆黑骯臟的亂巷里。
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她纖細(xì)美好的背影,他心底的某根弦被無聲撥動了下,仿佛有哪里變得不一樣了。
“我到了,謝謝你?!睖赜昝拊谝粭潥埰频男乔巴O拢厣砜此?,“我剛剛說過的話,請你再仔細(xì)考慮一晚,如果明天你仍然堅持,九點來接我,我們?nèi)ッ裾值怯?,但你隨時可以反悔。”
“我不會反悔?!鳖檿r修雙手插兜,悠然看她,“記住,我叫顧時修,明天九點,我會來娶你?!?/p>
“隨便。”丟下兩個字,溫雨棉轉(zhuǎn)身朝小樓走去。
顧時修靜靜站著,凝視她的背影。
待她背影消失在樓道里,他的目光一層一層向上掃去。
這時天色已晚,小樓上的燈大部分已經(jīng)熄了,片刻后,閣樓燈光亮起,他忍不住蹙了下眉……她竟住在閣樓里?
想到剛剛坐在他車?yán)?,美好如曇花初放的女孩兒,竟然住在狹小破舊的閣樓里,他的眼中浮現(xiàn)復(fù)雜的情感。
他盯著閣樓看了一會兒,直到看到那抹纖細(xì)的身影走到窗前將窗簾拉上,他才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拉好窗簾,溫雨棉靠在床邊輕輕吁了口氣。
看看時間,十一點多了,又是一天將要過去。
她抬頭看光影斑駁的屋頂,眼中萬千思緒。
廣告公司的工作做不下去了,明天又要找工作了。
她大學(xué)學(xué)的珠寶設(shè)計,成績不錯,導(dǎo)師也很看重她,稱贊她是他所見過最有靈性的學(xué)生,可因父親重病,又身無分文,她只得休學(xué),打工賺錢,給父親治病。
景城體面的大公司逸寒都打過招呼,沒人敢要她,她只好在一家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型廣告公司找了份公關(guān)的工作。
大概逸寒認(rèn)定以她的性子,這份工作做不長,樂得看她陪人吃喝,陪人玩樂,被人羞辱,竟沒出手干預(yù)。
這份工作底薪三千,連父親三天的住院費都不夠,好在提成夠高,二十多天的時間,她一共拉了十一筆廣告贊助,提成兩萬四,除去她吃喝租房的錢,剛好繳納父親的住院費。
而明天……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
沒什么大不了。
頂多她陪爸爸一起死,真的沒什么大不了!
閣樓很小,但被主人細(xì)心的隔出廚房和衛(wèi)生間,勉強可以生活,她抬腳剛想進(jìn)衛(wèi)生間洗漱,聽到門外響起悉悉索索的響動,她頓時警醒的停步,仔細(xì)傾聽。
這一帶治安不好,經(jīng)常有搶劫和入室盜竊的案子發(fā)生,她一個單身女孩兒不得不防。
片刻后,竟響起敲門的聲音,怯怯的,一下又一下。
“誰?”溫雨棉問了一聲,清冷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警惕。
“妹妹……明陽……”門外答話的聲音如敲門聲一般,小小的,怯怯的。
明陽?
溫雨棉身子一震,幾乎是腳不沾地的沖過去,打開門鎖,唰的將門拉開。
門外站著的,可不就是明陽?
高大的身影籠在陰暗里,卻依舊能讓人感受到他恐懼害怕的情緒。
心,那么輕易就疼了,溫雨棉一把抓住他的手,將他拖進(jìn)屋子里,“明陽,這么晚了,你怎么跑這里來了?”
“妹妹……打……”明陽低著頭,瑟縮的盯著自己的腳尖。
“打?誰打你?”溫雨棉心一緊,抬起他低著的頭。
往日白皙俊美如無瑕脂玉的臉上,覆著幾個清晰的指印,青紫的指痕高高浮起在臉上,打的整個右臉都腫了。
“誰?誰打的?”驚怒從溫雨棉黑亮的眼睛里迸發(fā)出來,如憤然燃燒的烈焰,有想要毀滅一切的瘋狂。
明陽有些怕,怯怯的往后退了一步,“逸寒……逸寒哥哥……”
逸寒!
溫逸寒!
居然是溫逸寒!
溫雨棉眼睛睜大,死死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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