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夫人她想恃寵而驕作者:時間:2021-12-20 00:09:49
第5章
秦知站在店門口,身后有人關(guān)了店門后走上來,聞聲詢問道:“子子,怎么了?還不舒服嗎?”
子子,是秦知的小名。
秦知在店不舒服的那日,前臺主管陳觀海正好休息,后來聽店里人說起,也嚇了一跳。
這時候秦知在店門口發(fā)呆,陳觀海下意識以為她不舒服了。
然而并沒有,秦知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她回了魂,眉眼微彎:“沒有,我沒事。”
陳觀海蹙了蹙眉,顯然有些不相信,他和秦知是同齡人,是朋友更是伙伴,也是如同大哥哥一般的存在。
說來也怪,秦知自己的親哥都沒有陳觀海對她關(guān)心得多,有時候她寧愿出生在一個普通家庭,有一個陳觀海這樣的兄長。
“好吧?!标愑^海嘆了聲氣,“那早點回去休息吧,別太勞累了。”
秦知點頭,上了路邊自己的車,搖下車窗和陳觀海擺手道別后,才啟動車子離開。
從鏡子里,秦知看到陳觀海提了提肩上的背包,跟著轉(zhuǎn)身離開。
...
秦知回到中景灣,已經(jīng)是半個多小時后的事了,童媽還沒睡,在等她回來。
一見秦知,童媽便端了一碗湯上來:“二少夫人,這是滋補雞湯,煨了一晚上了,您喝點補補身子吧。”
秦知揉著酸痛的后脖頸,視線落到童媽手上的湯上,遲疑了下,點頭:“嗯,放餐桌吧?!?/p>
她知道,這都是項夫人的吩咐。
和項意結(jié)婚一年,肚子里一直沒有消息,長輩都是該著急的。
項夫人沒少讓童媽和陶媽給秦知補身體,從各方各面養(yǎng)著。
以往秦知還有心思小口小口地喝完,但今天她沒心情,坐下沒有兩分鐘,一碗湯就見了底。
在童媽詫異的目光下,秦知回了房間。
把自己泡在熱水里時,秦知才感覺一天的疲憊終于褪下。
這是一個特殊的日子,而她生活流程很普通,普通到像一顆石子扔進海里,沒有絲毫波瀾。
秦知拿起手機,這才發(fā)現(xiàn)秦堯給她發(fā)了消息,詢問她是不是去M國了?
她眉心一蹙,不耐地回了兩個字:沒有。
那邊的人就像是時刻等著她一樣,在她回復之后,很快甩了一張照片過來。
是...宴會大廳里,項意和霍云璇跳舞的照片。
秦知看了一眼,對方的電話就砸了過來,劈頭蓋臉就是一聲嗤笑:“你好手好腳,犯得著讓項意找別的舞伴?還是老相好,我的好妹妹心夠大的?!?/p>
秦知挺累的,懶得搭理他,但秦堯跟犯賤似的,越說越歡。
“欸?你干嘛不說話?該不會項意真的回去找他老相好了吧?”
“秦知我可告訴你,你要是被甩了爸媽可不會收留你回來,你...”
“說夠了沒有?我們很好,他去哪里我也知道?!睂掖伪挥H人戳心窩子,秦知很是疲累,她揉著太陽穴,聲音倦倦:“很晚了,別總是在外面廝混,多回家看看吧?!?/p>
秦知掛了電話,視線再落回屏幕。
照片上霍云璇笑得很耀眼,然而比之更耀眼的,是她身上那套精致璀璨的鉆石首飾。
幾個月前項氏在南非開采出一批上乘的鉆石,最完美頂級的那塊被項意要走了,為此項西洲還在家庭群里笑罵他。
人人都以為這是項意給她準備的,而今那一整套的鉆石戴在霍云璇身上,可是打了秦知好大一巴掌。
秦知深吸了口氣,打開和項意的聊天頁面,兩人的聊天背景是項意大學時參加射擊比賽的照片,少年一身勁裝,持qiang瞄著移動靶,身型板正,偉岸寬闊,和秦知記憶里的身影有八分相似。
而兩人對話的時間和內(nèi)容則是停留在幾天前,項意離開蛋糕店之后,她給他發(fā)消息,讓他到了報個平安。
項意沒有回,但那天深夜一點的時候,他回了個嗯。
很冷漠,但那就是他報平安的方式了。
可想而知,今天這個日子,項意不會想要跟她過,更不會記得。
秦知也不知道自己鬼使神差還是怎么回事,發(fā)了會呆之后,竟直接撥了個語音電話過去。
這是第一次,她沖動且唐突。
等反應(yīng)過來,心跳猛然漏了一拍,想要掛斷時,對方卻好巧不巧地接了。
“有事?”
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地低沉,隱隱含著笑意,像是天生音色里就染了笑,足以讓人在腦海里浮現(xiàn)出他垂眼彎唇的樣子。
只是一開口就是這樣淡漠的兩個字,秦知眼底再多的雀躍,也黯淡了些許。
秦知輕啟唇,她的聲音一貫溫且清,許是因為熱水里泡久了,隱約有些軟糯旖旎:“在忙嗎?”
電話彼端的男人沒有立即回答,但秦知可以想象到,他一定皺眉了。
因為她這句無關(guān)緊要的話。
靜默許久,項意才沉沉嗯了聲,復而又問:“有事嗎?”
秦知遲疑著,“你還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那邊又是片刻的靜默,然后男人開口,略顯冷淡:“你想要我說什么?”
明明是已知的結(jié)果,卻偏要撞上一撞,最后滿頭鮮血,尷尬且狼狽,說的也許就是秦知。
她沒有開聲,因為電話那邊傳來幾道聲音,有幾道她不認識的,還有一道,是她熟悉的。
“二哥,你在跟誰說話?”
“沒誰?!表椧饴暰€略溫,回答完轉(zhuǎn)頭又問秦知,聲音明顯地降了一個調(diào):“還有事嗎?”
秦知深深吸了口氣,連呼吸都染上些許顫意:“沒什么,早點睡吧,晚安?!?/p>
她慌亂地掛了電話,以至于都忘了,此時項意那邊,是白天。
而彼時遠在M國的項意盯著電話,心頭卻是沒來由地煩躁了下。
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吃甜品,這個時候,他想念關(guān)洲給他買的重芝士蛋糕了。
在M國這些天,他幾乎沒有嘗到那樣口味合適的重芝士蛋糕。
霍云璇走過來,看到項意的臉色不對,不由得蹙眉低問:“二哥,你在想什么?”
她下意識想探頭去看項意的手機,然而項意也下意識地把手機收回去,“沒什么,公司的一點事?!?/p>
霍云璇動作微頓,僵了片刻,才抿唇笑了笑:“沒事就好,大哥已經(jīng)在樓下了,我們走吧?!?/p>
“嗯。”項意面色微緩,抬手揉了揉霍云璇的發(fā),與她一道并肩走。
...
秦知一般沒有多余的情緒,她所有的心事和情緒,都寫進了日記里。
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后,她同樣拿出日記本,坐在床頭,洋洋灑灑寫了一整頁。
直至夜色深深,天空月牙高掛,窗外的枝繁葉茂隨風搖曳,秦知抱著日記本沉沉睡去,寧靜致遠。
夢里她夢見項書意對她笑,擁她入懷。
再次醒來時,秦知愕然發(fā)現(xiàn),枕頭濕了......
他好像從未離開,又好像離開了很久很久,秦知時而清醒時而迷惘,對日子也不敢記得太清楚。
日子就這么日復一日地過,今年因為一些原因,項家兩老都不回國,在M國項家長子項西洲那里過年。
項家家大業(yè)大,國內(nèi)國外都算得上是界內(nèi)的佼佼者,項家兩個兒子也出息,一個坐鎮(zhèn)國外,一個坐鎮(zhèn)國內(nèi),這么多年也算和諧,項家兩老便也安安心心地退休。
項意這一去,秦知自然而然地認為,今年春節(jié)他應(yīng)該也是在M國了。
只是沒有想到,臘月二十五那天,秦知帶著店里的小朋友們做完最后清理,關(guān)上店門,宣布年假開始,然后找了個飯店聚個餐,竟然就遇上了原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G市的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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