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三少的天價契約妻作者:晉州小胖妞時間:2021-12-28 09:57:06
宴知淮漆眸一瞇,劃過一絲冰冷,“所以呢?”
下一句是不是就要說被他撞流產(chǎn)了,再跟他索賠?
他垂眸打量了一下面前這個小女人,雖然臉色蒼白,但明眸善睞,長得如天上皎月般雅致動人。
只可惜。
卿本佳人,奈何要碰瓷。
看著男人全然陌生的眼神,方緹怔了怔。
他不記得她了。
心,往下沉了沉。
但是想到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
她吸了一口氣,只能提醒他:“6月11日晚上,落霞酒店1908號房?!?/p>
宴知淮一默。
兩個月前那個旖旎香艷的夜晚,太過印象深刻,他至今沒忘。
他望向面前的女人,“那個晚上的人,是你?”
男人逼視的目光太過咄咄,方緹忍著臉頰上的熱意,點頭。
他又問:“你懷孕了?”
方緹再次點頭,怕他理解不到位,又低聲補(bǔ)充了一句:“是你的……”
“怎么證明是我的?”
方緹一愣,抬頭,對上他一片冷然的眸光。
她咬了咬下唇,憋屈地解釋:“在你之前,我沒有跟別的男人……那啥過,那一晚,是我的第一次,你應(yīng)該能感覺得到的……”
宴知淮眸光一暗。
那天晚上他被人下了那種藥,神智不太清楚,其實還真沒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不過第二天醒來,的確在床單上看到了一抹鮮紅。
可就算第一次給了他,也不代表后面她沒再被別的男人碰過。
畢竟,這是一個隨隨便便摸進(jìn)別人房間的女人。
但他不想在大街上跟她就“這孩子是誰的”繼續(xù)糾纏,隨手取出一張支票,用鋼筆在上面“唰唰”填寫了起來,冷聲問:“說吧,想要多少錢?!?/p>
方緹垂在身側(cè)的兩只手緊握成拳。
難堪的情緒,幾乎要將她淹沒。
她很想像那些偶像劇的女主一樣,特別有骨氣地?fù)屵^他的支票撕成碎屑,再揚他一臉。
但是想到躺在醫(yī)院里,還在等著她繳費的陳院長……
方緹艱澀地開口:“五十萬,我要五十萬……”
主治醫(yī)生說了,陳院長的手術(shù)費至少要五十萬。
宴知淮本來已經(jīng)填了十萬,聞言“呵”了一聲,又隨手在后面加了個0。
他把支票遞過來,目光冷漠至極:“這是一百萬,流產(chǎn)手術(shù)自己安排。我不希望有一天再看到你出現(xiàn)在我面前,繼續(xù)拿懷孕說事,聽懂了嗎?”
方緹頭埋得低低的,微微顫抖地伸出手。
她想她現(xiàn)在伸手接錢的樣子一定很丑陋,以至于宴知淮連等到她把支票接過去的耐心都沒有,就把手收回去了。
支票自他手中跌落,搖搖曳曳地飄至她的腳邊,落下。
男人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直接驅(qū)車離開了。
方緹在原地呆呆地站了幾分鐘,才彎腰去撿支票。
直起腰的瞬間,一滴淚水“啪”地落到了平整的水泥路面。
……
方家。
幫傭云嬸在方緹的房間打掃。
說是在打掃,實則在翻箱倒柜找東西。
她想看看方緹還有沒有什么值錢的玩意兒,可以讓她“借用”一下。
當(dāng)然,這個借,是有借無還的。
反正這個便宜二小姐,現(xiàn)在在家里的地位連她都不如,根本不會有人替她出頭。
但是找了半天,一個好東西也沒找著。
她知道大小姐回來后,已經(jīng)把方緹所有的漂亮裙子包包都撕壞剪爛了,那些值錢的珠寶首飾也都搶走了。
只是沒想到會搶得這么徹底,一丁點值錢的也沒剩下!
“真晦氣!”
云嬸撇了撇嘴,扯過方緹床上的被子,撒氣地往地上一扔。
“哐——”
什么東西掉了出來。
云嬸以為是方緹藏起來的寶貝,眼睛一亮,急忙撿起來。
然而——
當(dāng)看清手中的東西,云嬸震驚地瞪大了眼。
下一秒,急匆匆地往外跑。
“夫人——”
……
啪——
方緹剛進(jìn)門,就被狠狠地?fù)澚艘话驼啤?/p>
容蕓滿臉怒色,“你跑去哪兒了?為什么沒跟易二公子領(lǐng)證就跑了!”
方緹忍著臉頰的疼痛,道:“我不想跟他結(jié)婚?!?/p>
“為什么不想?又要說他是花花公子嗎?可是你又好到哪里去?”
容蕓突然甩出一個東西,大聲怒斥:“未婚先孕!方緹,我沒想到你膽子這么大!不知廉恥的下作東西!”
方緹看著地上的驗孕棒,腦袋空白了一瞬。
“野種就是野種,卑劣下賤的基因擺在那里,就是給你享受了最好的教育,照樣爛泥扶不上墻!方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容蕓哼了一聲,眼神冰冷,“你滾吧!做出這種貽笑大方的丑事,我們方家是如何也容不下你了!”
說完,給旁邊的云嬸示意了一下眼神。
云嬸領(lǐng)悟,馬上跑到隔壁房間拖出一個行李箱,“啪”地丟在方緹面前。
“二小……不對,是方緹小姐,你的東西都在這里面了,趕緊拿上走人吧!”
容蕓環(huán)著手臂,高傲的姿態(tài)仿佛在看一個卑微的螻蟻,“本來看在養(yǎng)了你這么多年的份上,哪怕幸幸回來了,也沒想過要趕你走??赡阕愿蕢櫬洌瑹o可救藥,我們方家對你也算是仁盡義至了,你以后好自為之吧!”
“呵?!狈骄熗蝗惠p笑了一聲。
容蕓皺眉,“你笑什么?”
方緹抬起頭,黑眸蒙著了一層水霧,“之前您一直忍著不趕我走,難道不是因為怕外界說你們剛找回親生女兒就拋棄養(yǎng)女嗎?又何必把自己抬得那么高。”
其實方幸回來不久,方緹察覺到方家人態(tài)度的變化時,就想過要離開。
但是方家阻止了她。
不是因為舍不得,只是不想背上翻臉無情的罵名罷了!
現(xiàn)在好不容易抓到她的錯處,終于可以名正言順把她趕出家門了,可不得高興壞了?
容蕓臉上劃過一抹被戳穿的惱怒,“所以你是在怨恨我嗎?要不是我認(rèn)養(yǎng)了你,你現(xiàn)在還不知道在哪里啃土吃泥!不知感恩的東西,幸幸說的沒錯,你果然就是只白眼狼!難怪會被親生父母拋棄!”
親生父母永遠(yuǎn)是她心中的痛,方緹握緊拳頭,哽聲道:“不,我感激您這些年的撫養(yǎng),哪怕您只是把我當(dāng)成了方幸的替身,只是用我來填補(bǔ)心中的缺憾!”
她從包里取出一張卡,這是拿宴知淮給的支票兌的,“這卡里面有五十萬,就當(dāng)是我還了您這些年的養(yǎng)育之恩。我知道其實不夠,但是這半年來方幸對我長期的折磨和踐踏,論起來,我也該收一些身體和精神的損失費的,兩者加起來就算兩清了吧?!?/p>
“以后,便如您所愿,我們各不相干!”
容蕓目光斜了過來,帶著嫌惡,“你哪來的錢?不會下賤地去賣身了吧?”
在方幸回來之前,她就不怎么給方緹零花錢,這半年更是一分錢都沒再給過。
按理說,她卡里所剩不多的那點錢,差不多都填給那個陳院長了。
怎么還會有五十萬?
方緹不愿再回想自己是怎樣厚著臉皮地跟宴知淮要的錢,沒有多解釋,只把卡放在地上,朝容蕓磕了三個響頭。
“您珍重?!?/p>
磕完頭,方緹拖著行李箱,毫不猶豫地離開。
剛走到門口,頭頂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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