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你不愛我的那些年作者:樂行春時間:2020-09-05 09:20:40
“再加一條?!毕脑瞥踉诤贤瞻滋幯a上了一條,“許黎川必須每天要對夏云初說一句‘我愛你’?!?/p>
許黎川淡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卻沒有開口拒絕。
一句空話而已,能有多難?
夏云初爽快地在合同上簽字。她仰頭沖許黎川笑,宣告勝利一般,天真又妖媚的一雙眼睛,笑起來波光瀲滟。
她舉著合同,得意洋洋,像在炫耀戰(zhàn)利品:“許黎川,我們的合同今天開始生效,我現(xiàn)在就想聽你說你愛我。”
他動了動嘴唇,吐出一句毫無感情的“我愛你”。
她趁機占便宜:“我也愛你。”
許黎川冷眼看著她,譏誚道:“夏云初,你可真是個瘋子?!?/p>
那又怎樣?
她親耳聽見許黎川說‘我愛你’。
至于他懷著怎樣的心情說出這句話,她不在意。
她唯一在意的,是自己的心。
夏云初揚起下巴,胸有成竹地對許黎川說:“我能用兩年的時間,讓你愛上我?!?/p>
許黎川很討厭她這份過度自信的樣子。
“別做夢了?!?/p>
夏云初笑起來,漫天的星星似乎都碎在了她眼眸里,她眼底星光熠熠。
“許黎川,你話可別說的太滿。我告訴你,如果哪一天我不愛你了,我會像現(xiàn)在千方百計地靠近你一樣,不擇手段地離開你。你最好不要在那時候愛上我?!?/p>
許黎川只給了她一個冷漠的眼神,像一塊暖不化的寒冰。
離開之際,他再次想到了那個被扔在太平洋彼岸的女人。他對夏云初說:“放了代陽,我不會再跟她見面?!?/p>
“好?!彼齑饝?yīng)。
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是放是扔,她都無所謂。
許黎川留下一句:“明天羅嚴(yán)會來接你?!北汶x開了。
醫(yī)院大門外,一輛黑色林肯已經(jīng)恭候多時。
羅嚴(yán)替他拉開后座車門。
“去療養(yǎng)院。”許黎川淡淡吩咐。
“是?!绷_嚴(yán)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那太太……?”
“太太”這個陌生的詞讓許黎川眼角一跳,遲鈍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已婚人士的身份,不太自在地隨口回了句:“你明天來接她,送到家里去?!?/p>
“是?!?/p>
“過幾天給代陽家里送筆錢。”
“是?!?/p>
羅嚴(yán)心里琢磨,看來這代小姐是就此出局了。
他邊開車邊說:“先生,我來的時候在路上碰見夏天賜的車?!?/p>
“嗯,他找我談過了。”許黎川合上雙眼,輕捏了捏眉心,“老狐貍還裝得挺無辜。許氏這么大塊蛋糕到了嘴邊,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恨不得一口吞掉?!?/p>
就看到底是誰吃了誰。
外人都道他高攀了夏家,可事實上,夏天賜又如何不想趁火打劫,收割許氏?
除了夏家,還有其它幾大集團(tuán)都對許氏虎視眈眈。
許黎川并不把這些人放在眼里,不過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需要外力來替他拖延時間。
就在此時,夏云初送上門了。
羅嚴(yán)同情地嘆了口氣:“先生,其實我覺得夏小姐有點可憐?!?/p>
許黎川仿佛聽了個笑話。
“美國出生,從小在比弗利山莊長大,十六歲回國,成為百億集團(tuán)的唯一繼承人,活得順風(fēng)順?biāo)畤虖埌响?。這種人,還輪不到你來同情。”
羅嚴(yán)保持中立的態(tài)度:“可是夏小姐也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她沒有什么錯,她只是太愛您了?!?/p>
“愛?”許黎川輕笑出聲,“她懂什么是愛?不過是得不到,覺得刺激才死纏爛打。既然人送上門,不好好利用就浪費了?!?/p>
這話殘忍無情,但從許黎川嘴里說出來,卻是一派云淡風(fēng)輕。
仿佛他天生血冷,薄情寡愛。
羅嚴(yán)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了句:“先生您愛過嗎?”
他愛過嗎?
許黎川側(cè)目看了眼窗外,星星點點萬家燈火的夜。好像也是這樣的深夜,那個裹得毛茸茸的小女孩躥到他面前,輕輕地握住他滿是凍瘡的手,低著頭往上面哈熱氣,用軟軟糯糯的聲音安慰他:“小哥哥,我把我的家分你一半好不好?”
許黎川只覺得心里捅進(jìn)了一把冰刀,疼痛寒徹心扉。
他狠狠地切斷了這些陳舊柔軟的思緒。
二十分鐘后,車停在了云城最僻靜的谷生療養(yǎng)院。
這是許家名下資產(chǎn),許黎川旁若無人地走進(jìn)療養(yǎng)院最深處的一棟復(fù)式樓。
二樓房間里,一個頭發(fā)花白的男人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了管子。他就靠著這些管子續(xù)命。
人睡得很淺,許黎川進(jìn)來的瞬間,就睜開了眼睛。
他臉上皺紋溝壑,一雙已顯老態(tài)的眼睛盯著步步走來的許黎川,眼底深處竟生出幾分懼意。
“滾……”
他艱難地從喉嚨眼里擠出一個字,身體恐懼得不住顫抖,卻無法移動分毫。
“別急,我會走的?!痹S黎川倒是貼心地替他蓋好被子,微笑道,“爸你今天氣色不錯,看來他們把你照顧得太好了?!?/p>
病床上這個尊嚴(yán)全無,靠幾根管子續(xù)命的男人正是許氏集團(tuán)的前董事長許君嚴(yán)。
他眼睜睜地看著許黎川一只手掐住了他的鼻氧管,指尖慢慢收緊。
許君嚴(yán)登時就感覺到鼻子里的氧氣供應(yīng)被切斷。
他不得不張大嘴呼吸,可心肺隨之一陣劇痛。
許黎川緩慢地松開手:“把別人的生死捏在手心的感覺,還挺不賴的?!?/p>
許君嚴(yán)瞪著他,目眥盡裂,眼珠子幾乎要奪眶而出。
“你這個畜生!”
“我是畜生,那你是什么?”許黎川彎身湊近,一雙冰涼的眼睛看著生死由他主宰的囚犯,“像你這種活生生燒死一個小女孩,連眼睛都不眨的人又算什么?”
許君嚴(yán)渾身劇烈抽搐起來。
許黎川慢悠悠地說:“放輕松,我雖然很想把你燒成灰,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我今天來不是和你算舊賬的。告訴我,賬本在哪里?”
許君嚴(yán)咬緊牙關(guān)。
許黎川勸他:“你最好痛快說出來,我們都省事?!?/p>
“你做夢!”
許黎川不再多費口舌。他熟門熟路地從床頭抽屜里取出一把精巧鋒利的水果刀,一刀飛快地銷掉許君嚴(yán)手臂上的肉。
許君嚴(yán)痛得臉都變了形。緊接著,許黎川拿起旁邊支架上一瓶輸液用的鹽水,直接灌在傷口上。
“啊!”
許君嚴(yán)終于叫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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