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諾猛地一拍桌子:“兩百萬,虧你說得出口!白薇,你最多只值這個價!”
她從皮包中拿出一張支票,甩到我面前。
那方方正正的程氏集團幾個印刷字體,還有右下角龍飛鳳舞的總裁簽名,刺痛了我的眼。
“才二十萬,你就想打發(fā)我?”我冷笑一聲,將支票撕個粉碎。
我走出去,程一諾追上來,一把拉住我。
“白薇,你別給臉不要臉!”她咬牙切齒地瞪著我,眼眶猩紅。
我甩開她,昂首挺胸離開。
在陽光照不到的陰暗角落,我蹲下 身子大口呼吸。
在我死后,母親還有無數(shù)個春夏秋冬要過。
我要讓她住大房子,給她換新盲杖,還要買一條聰慧伶俐的導(dǎo)盲犬——
二十萬,怎么會夠……
為了母親,我必須堅持。
過了幾日,我安分守己地處理著工作上的事。
兩個陌生女人突然闖進來,不由分說抓著我頭發(fā)往門外拖。
“打死你這不要臉的小三,專門勾 引有婦之夫!”
“靠爬上男人的床來完成工作,算什么厲害!”
“臭婊·子,騷賤貨!老子撕爛你的賤臉!”
我被她們打得兩眼冒金星,身上的舊傷再次撕裂開,滲出鮮血。
周圍的同事靜靜看著,沒有一人伸出援助之手。
人情冷暖,不過如此。
“你們干什么?保安呢,快把鬧事者拖出去!”我的老板劉總聞訊跑了過來,大聲訓(xùn)斥。
保安將那兩個女人強行拖走,她們猙獰著表情依舊罵罵咧咧。
我蜷縮在地上,雙耳嗡嗡作響。
渾身上下每一寸皮膚,每一塊骨頭,都痛到讓我無力動彈。
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大抵就是這樣吧……
劉總讓我回家修養(yǎng)一陣,避避風(fēng)頭。
可我心里明白的很,讓我避風(fēng)頭是假,變相辭退我才是真。
用這種狠毒直接的辦法讓自己身敗名裂的,只有那人了吧。
我心底泛起一陣苦澀,整個胸膛都沉悶得喘不過氣。
程式集團產(chǎn)業(yè)那么大,我討點自己和弟弟的撫養(yǎng)費,還有母親的養(yǎng)老費,就要遭到這種慘絕人寰的對待嗎?
我不能倒下,也不能退縮。
我還有一年的時間與他們抗?fàn)幍降住?/p>
我雙手抱肩,漫無目的地在街頭走著。
看著熟悉的街道,我頓住了腳步。
那個大雨滂沱的夜晚,秦臻在這里從混混手中救下我。
他那散發(fā)著薰衣草清香的襯衣,還放在我枕頭底下……
全世界都要拋棄我,秦臻呢?
如果他知道我最初接近他的真實目的,他會原諒我嗎?
我不敢往下想,卻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朝他家走去。
我蹲坐在墻角,不安地看著漸漸黑去的天空。
秦臻,你在哪里?
我的心揪到了嗓子眼,不安和無助侵占我全身。
再不走,回家的末班車就要錯過了……
我嘆了口氣,落魄地踩著鵝卵石小道往外走。
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路燈柱下靜靜看著我,臉上帶著驚訝。
“秦臻……”我輕喚著他的名字,眼淚奪眶而出。
秦臻大步走過來,將我緊緊摟在懷中。
他的懷抱溫暖有力,帶著些許酒香,讓我急劇跳動的心瞬間安定下來。
時間好像瞬間回到了那個夜晚,他帶我回到家,輕柔仔細地幫我處理身上的傷口。
“是誰?”秦臻沉著臉,沾著藥水的棉簽被他折斷。
“工作的事……”我沒敢說出真相,更不敢讓他知道自己和程一諾的關(guān)系。
可我更害怕,害怕他有天若知道了一切,會不會和他們一樣將我拋棄。
想到這些,我的眼淚就不斷往下滑落。
咸咸的淚水落在剛涂上藥水的傷口上,切膚的刺痛。
落在秦臻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大手上,濺起晶瑩的水花。
秦臻愣了愣,他抬手將我臉上的淚水輕柔擦拭,愛憐地看著我。
那眼神帶著同情,帶著憐惜,還有純粹的心疼。
似乎只是剎那,我側(cè)頭親吻上他沾滿淚水的掌心,帶著一絲顫抖。
秦臻怔住,呼吸明顯加重。
我抬手環(huán)住他的頸脖,大膽坐到了他懷中,青澀地覆上他的薄唇。
在倒計時的生命中,請接受我的肆無忌憚。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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