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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毛和他身后的人聽完這話不僅沒害怕,反而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像看傻子似得看著黑壯男,說:“小逼崽子,你他媽當老子跟你吹牛逼玩呢?!?
說完黃毛一把抄起門后的拖把沖了上,照黑壯男身上就掄,同時他身后的人也都沖了上去,黑壯男和眼鏡男倆人也沒慫,扔了煙就踹黃毛他們,但終歸是寡不敵眾,很快就被黃毛他們打地上了。
黑壯邊還手邊說:“操你們媽的,等死吧?!?
說完他猛地爬起來,用力撞開人群,快速的推開門跑了出去,站走廊上放聲大喊:“我是劉斌,老子被人打了,都他媽給老子出來!”
黃毛一腳把地上眼鏡男的眼鏡踩碎,一手拎著拖把棍,一手撕著眼鏡男的頭發(fā)就往外走,譏笑著說:“咋地,叫人啊,趕緊叫,我看誰敢來幫你?!?
他話剛說完臉色就變了,因為此時整棟樓突然傳來山呼海嘯般的呼聲,伴隨著的是震耳欲聾的咚咚咚的腳步聲,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整個樓層都在震動。
我伸頭往外看了一眼,只見走廊兩邊一大幫人正快速往這邊涌來,好多人正從教室里往外跑,因為門太小了,有些人索性拉開窗子跳出來,沒一會兒就把整個廁所門口和大半個樓層塞了個滿滿登登。
這還不算,樓梯口那兒也傳來了腳步聲,樓上樓下的人也都涌了上來,在了樓梯口擠成一坨,伸著脖子往里看,大聲叫嚷著。
黃毛和他那幾個手下嚇得臉都白了,話都說不出來了。
眼鏡男猛地從地上爬起來,一把奪過黃毛手里的拖把棍,揚手在他們身上就是一頓抽,一邊抽一邊罵:“操你們媽的,不牛逼嘛,不牛逼嘛,再給老子牛逼啊?!?
黃毛他們被抽的抱著頭嗷嗷直叫,劉斌身后的其他人也沖上去照他們身上一頓踹。
劉斌在旁邊瞪著眼大聲喊著:“老子叫劉斌,給我記住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這才想起來我們高一的老大就叫劉斌,竟然就是眼前這其貌不揚的黑壯男生。
看著他昂頭蔑視著黃毛他們的樣子,我不禁有些自卑起來,忍不住羨慕,心想我什么時候也能像他一樣啊,一句話就能把整棟樓的人喊出來替我赴湯蹈火。
這時走廊盡頭辦公室里的老師聽到動靜跑了出來,看到外面的場面也嚇了一跳,大聲喊著問我們干嘛呢,不想被開除的話就趕緊散開。
人群這才散了,因為是高二的來我們這邊惹事兒,老師也沒追究,警告了黃毛他們幾句,就讓他們走了。
劉斌走的挺匆忙的,我連句謝謝都沒來的及說,所以下課后我去了他們班,跟他當面道謝,他一臉不在乎的說:“沒事兒,我不是為了幫你,我就是看不慣高二的跑我們高一這來裝逼?!?
我猶豫了一會兒,掏出剛才黃毛落下的那三百塊錢遞給他,他有些納悶,說:“你這干嘛啊?!?
我鼓起勇氣說:“斌哥,我以后想跟你混?!?
劉斌撲哧一聲笑了,說:“你搞笑的吧?”
我說不是,我是真心的。
他瞇起眼,眼神里說不出的譏笑,說:“我認識你,你是六班李賀,回去吧,我這兒不收慫包,而且還是動不動就拉褲子的慫包?!?
說完他哈哈的笑著轉身走了,我看著他的背影心瞬間跌倒谷底,說不出的難過,我才知道他剛才那句話是真的,他并不是為了幫我而幫我,他只是看不慣高二的在他地盤撒野,我在他眼里跟在別人眼里一樣,是個廢物。
我緊緊的攥著那三百塊錢,下樓的時候不知不覺間眼淚就模糊了眼眶,我竟然還天真的以為自己能和劉斌成為朋友,想來實在可笑,我這種人,誰會愿意跟我做朋友。
回教室后余薇薇看到我冷哼了聲,語氣說不出的鄙夷,說:“瞧你那窩囊樣兒,我要是你的話,早就一頭撞死了。”
接下來幾天黃毛再沒來找我的麻煩,我以為上次那事兒就這么了了,但那天下午放學,劉斌領著眼鏡男突然來了我們班,把我叫了出去。
我見劉斌的一條胳膊打著石膏,吊在肩上,有些意外他胳膊怎么斷了,但也沒敢問他。
劉斌這次態(tài)度好了很多,拍拍我肩膀說,“別怕,我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晚上有空耳沒,想請你吃個飯?!?
我一聽更驚訝了,但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問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兒。
劉斌說有個小事兒要讓我?guī)兔?,要是我?guī)退?,以后我就是他兄弟,再也沒有人敢欺負我。
我頓時激動起來,心臟噗噗直跳,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話,高一老大竟然要認我當兄弟,我連什么事都沒問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吃飯的時候我問他要怎么幫他,他指指自己斷了的胳膊說:“李賀,你知道我這胳膊咋斷的不?”
我搖搖頭。
他眼里泛起一股兇光,說:“沈俊良干的?!?
我啊了一聲,有些驚訝,問:“為什么啊?!?
旁邊的眼鏡男沒好氣說:“為什么?還不是因為上次斌哥替你出頭的事兒,沈俊良替黃毛報仇來的,所以這事兒你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
我心里不免有些愧疚,鄭重點點頭說:“斌哥,我肯定幫你,啥事兒你說就行?!?
劉斌神情變得有些可怕,說:“他不是弄我嘛,我就弄他的妞兒?!?
我心里暗暗一驚,他們這是要對余薇薇下手啊,有些害怕的說:“斌哥,這,這不好吧。”
剛說完,眼鏡男一拍桌子,怒道:“有什么不好的,說白了,斌哥這手是為你斷的,你要不想幫也行,那就把你的胳膊也敲斷?!?
我嚇得咕咚咽了口唾沫,頭上汗都出來了。
劉斌笑著說:“你別怕,我就稍微懲罰懲罰她,給沈俊良提個醒兒,不會有啥事兒的,你只要負責把她騙出來就行,其他的不用你動手?!?
我猶豫了會兒,看了眼一臉陰沉的眼鏡男,想到我很快就能不再被人欺負了,一咬牙,點點頭說:“行,斌哥,我?guī)湍??!?
劉斌一聽頓時哈哈笑了,勾著我脖子說:“夠意思,以后你就是我劉斌的兄弟了?!?
劉斌把地點設在了一處廢棄工廠,讓我想辦法把余薇薇騙過去。
周六那天中午我給余薇薇打了個電話,說英語老師讓我們下午去補課,問她去不去。
我倆英語都不好,以前也經(jīng)常周末去英語老師家補課,所以她也沒懷疑,問我?guī)c,我說兩點,今天不在英語老師家,換地方了。
她也沒問什么地方,說:“行,那你一會兒來我家等我吧?!?
掛了電話后我長出了一口氣,感覺后背都被汗?jié)裢噶恕?
到點后我就去她家樓下等她,她下來后我也沒敢看她,她也懶得理我,跟我后頭走。
見我倆越走越偏僻,她有些警覺的說:“這咋還走這兒來了,今天在哪兒補課啊,為什么不在老師家了?”
我緊張的汗都出來了,說:“今天人多,老師家放不開,就換地方了,不遠了,就前面那個工廠?!?
余薇薇哼了聲,說:“你要是敢騙我,我就叫人撕了你?!?
到了工廠門口的時候她環(huán)顧了一眼,說怎么在這么個破地方,我說這里地方大,還不要錢,是老師家的一個親戚幫找的。
余薇薇身子沒動,突然說:“這課我不補了,我回去了?!?
說完她轉身就跑,我一下急了,起身去追她,知道她肯定猜到什么了,要是讓她跑了我就完了。
就在她跑到前面胡同的時候,突然從里頭竄出來兩個人,一下給她撲倒在地上了,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
那倆人不是別人,正是劉斌和眼鏡男,他倆見我愣在那兒,罵我說:“看你媽啊,還不快過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