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這下完了!”不容楊烙多想,“啪”地一聲,屁股先著了地,而不是腳。摔得楊烙三魂悠悠著地滾,七魄渺渺滿天飛,靈魂好像遠離了軀體,腦中“轟”地一聲,耳鳴目眩,昏昏沉沉。屁股隱隱生疼,這要是摔在枯草上可能還好些,可這是泥土啊,還結(jié)結(jié)實實地。疼!真疼!疼的楊烙吸了口涼氣,捂著屁股急忙搓揉。抬頭一望卻沒發(fā)現(xiàn)那青蛇跟過來,不禁感到有些奇怪。于是再顧不得屁股的疼痛,迅速爬起身,拔腿就想跑。此刻不走,更待何時?
猛然間就覺得腿上一痛, 低頭一看,不知何時那條巨蛇已經(jīng)到了他的腿腳處,小腿上正被那條青蛇咬了一口,就見那青蛇一擊得手,卻也未再攻擊,只將身子盤成了一團,“呼呼”地在那里吐著血紅的蛇信子。
“啊”楊烙心里驚叫,“慘了,慘了,這下小命沒了”,驚愕間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血向上涌,頓時站立不穩(wěn),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心中暗叫苦也苦也,這青蛇這么大,看起來定有劇毒,這被它咬了一口,哪里還有命在?楊烙坐在草垛子邊,渾身疲軟,連一絲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偏偏感覺又格外靈敏,從腿腳處傳來一陣陣火焰燒烤的感覺,這股疼痛猶如一條小蚯蚓,循著小腿肚子向上,迅速彌漫到了胸口,然后又從胸口沖向了小腹,只一會兒,楊烙便覺得整個身子似乎僵硬了起來。
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心想,年紀輕輕地就這么死了,也太冤了!可憐了爹娘養(yǎng)我長大,卻沒有來的及孝敬二老便早早死掉,不知道他們該有多么傷心?還有小伙伴錢細兒,會不會也會為我落淚?常聽人說,中了蛇毒不能奔跑,跑的越快死的越快。楊烙不明白他根本就坐著沒動,可這蛇毒卻依然像活物一般在他的體內(nèi)游走,這毒也太霸道了吧。
這般亂想一通,楊烙忽然感覺到心口漸漸地像匯聚了一股灼熱的能量,然后順著全身的脈絡(luò)開始四處亂竄,從胸口上升到頭頂,又從后背向下,回歸到了腳底,又從腳底上升回到了心口處。如此三番,所經(jīng)之處無不通體透爽,最后,那股能量竟是慢慢地在心口消失了不見。楊烙雙手撐地,稍一用力便“嗖”地一聲站了起來,感到心口有著一點點的惡心。但渾身精力恢復且似乎遠勝于以前,不由大為驚訝。這是什么蛇毒?怎么像給我充電一樣?
“喵……”只聽得耳邊黑貓一陣低吼,楊烙忙扭頭一望,只見剛才掉到草垛子下的黑貓如今一口咬住了蛇的身子,外加它的兩只前爪,在大青蛇身上不停的抓撓,青蛇吃痛,不停地翻滾,試圖甩開黑貓,奈何黑貓就是死不松口,一時間蛇鱗翻飛,枯草亂舞。看到這一幕,楊烙鼻子間猛地又聞到了一股股腥味兒,就那樣怔怔地站著??粗鴥蓚€畜生的生死相斗,也沒上前也沒逃走,仿佛傻了一般!
猛然間,楊烙的身后傳來了一聲斷喝:“孽障,為何不安心修行,又出來興風作浪?”驚得楊烙一陣激靈,扭頭一望,原來是村西楊烙稱之為“二太爺”的孤寡老人到了,這個二太爺妥實不簡單,據(jù)說曾有奇遇,得世外道人點撥,奇方異術(shù),天文地理無所不知,更有能力占卜未來吉兇。一身道行竟遠在姨老太之上。然而,他卻未曾以此為謀生的手段,進而造福蒼生。更不知為何,他一生未曾娶妻,只身一人住在村西,深居簡出。
此刻只見他身穿一件黑色“的確良”短袖,裸露的兩臂上畫滿了楊烙無法看懂符號,曾聽人講那叫什么符文,滿臉的胡須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清理過的,竟一圈圈地打著卷,再加上滿臉的皺紋,顯得是那樣的妖異。
同時來的還有剛才跑掉的黃狗,它正一聲不響的跟在二太爺?shù)纳砗?。楊烙張開嘴,想叫一聲二太爺,可眼望著二太爺喉嚨里卻發(fā)不出聲響來! ‘我這是怎么了?難道被蛇咬了一口變啞巴了?楊烙心驚,眼睛無助的望著二太爺就想哭?!靶±樱瑳]事,一切我已知曉”二太爺搖搖手,安慰道。從衣袋里掏出一個小小的黃色藥丸,極其迅速地塞到楊烙的嘴里。頓時一股芳香撲鼻而來,非常好聞。此藥入口即化,楊烙砸吧著嘴,還沒感覺到什么,就發(fā)覺自己的身體里已經(jīng)傳來了一陣陣酥麻的感覺,心底的那股惡心感漸漸地退去,全身上下有著說不出的舒服,依稀間仿佛就脫胎換骨了一般。
再見身旁的二太爺,猛地從衣袋里抓起一大把雄黃粉,對著草垛子旁正斗在酣處的蛇和貓劈手撒將下去。頓時,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大青蛇頓時就像那霜打的茄子,一下子癟了下去。在楊烙詫異的目光中,慢慢地,竟縮小到只有尺把長了,黑貓的身形也跟著小了下去。直到此時它依然緊抓青蛇不放松,隨即又用另一只爪子踩住了蛇脖子,對著蛇頭,張口咬下。
“小黑,快住口,此孽障吃不得,暫且留它一條命,日后還有用的到它的地方”二太爺眼見青蛇即將命喪黑貓口下,連忙出聲制止。
黑貓似乎聽懂了二太爺?shù)脑挘砷_了口。再不管那條血肉橫飛的蛇,來到二太爺?shù)哪_邊,將它那黑頭在太爺?shù)难澩壬献蟛湟幌掠也湟幌?,不時還“喵喵”地叫那么兩聲,形態(tài)模樣極為親昵。
“小黑,幾天不見,你又胖了些啊,唉,你總是貪吃,什么時候你能夠擺掉這些誘惑,便也是你的大成之日??!”當著楊烙的面,二太爺竟跟黑貓洗起貓腦來了。說這些,它能夠聽得懂么?楊烙望著眼前的老人,覺得突然間好像就不認識了。
“喵喵……”黑貓連叫數(shù)聲,像是在回答二太爺。
“小烙,好些了么?”二太爺問。
“我沒事”楊烙使勁地搖搖頭,話是能說了,只是頭還有點暈,仿佛套了個緊箍咒一樣。
“再過幾分鐘就沒事了,我那個藥,正是這蛇腥味的克星,更能解毒?!倍珷斦f完往草垛子旁望了一眼。剛才還在草垛子旁的青蛇現(xiàn)在卻不見了,“這畜生,跑的到挺快的,呵呵,這次讓它吃點苦頭也好?!?/p>
“二太爺,你知道這條蛇?”聽到二太爺?shù)脑捳Z,覺得他跟這條蛇好像也挺熟的,楊烙面帶詫異的問。
“知道啊,它不就是你姨老太那養(yǎng)了多年的“竹葉青”嗎?如今你姨老太這一走,它就開始按捺不住了,這個孽障?!?/p>
“什么?”楊烙一聽,差點沒跳起來。這蛇是姨老太養(yǎng)的,她養(yǎng)這玩意兒干什么呢?看它剛才咬我的那口,怎么沒差點要了我的命?也不知道體內(nèi)的蛇毒還有沒有了?她養(yǎng)的這東西我怎么從來都沒看到過,也沒聽說過呢?
“你姨老太養(yǎng)它是為了配藥”看著楊烙心思沉沉的樣子,二太爺解釋道。
“配藥?”
“對,配藥,或者做藥引子,不過還有其他的用途?!?/p>
哦,藥,聽到二太爺說到藥,楊烙不禁想到姨老太給的那包怪味撲鼻的藥以及那幾張秘術(shù)。我不是放在床頂上嗎?不知道還在不在了,要是被老鼠什么的咬掉那就麻煩了,楊烙胡思亂想著,對于二太爺所說的這蛇還有其他的什么用途卻沒有放在心上。
“來,小烙,坐在這,有些事我讓你知曉知曉?!倍珷斞垡娝南略贌o別人,指著竹林邊一塊被太陽照耀著的石頭,示意楊烙坐下。
靜靜的午后,竹林邊,草垛子旁,一貓一狗,一個老人,一個少年。場面是那樣的普通,那樣的平靜與安詳。然而,楊烙將從二太爺?shù)淖炖锫牭绞裁礃拥墓适履兀?/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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