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沉默不語,三年來他只顧著弄錢買藥,這還是第一次如此冷靜的聽到烏梅和徐晴對他的評價,心中不禁更加羞愧。
烏梅和徐晴罵了許久,興許也是回過味來,如今再怎么罵杜宇也于事無補,兩人干脆背對著杜宇生起了悶氣。
見兩人不再說話,杜宇干咳兩聲,從隨聲攜帶的文件夾里掏出一份租賃協(xié)議。
“媳婦,你該交房租了?!?/p>
烏梅眉頭一皺,如今大批要債的上門,她也知道自己三年沒有交房租,但是這件事還真不怪她,因為三年里她無論如何都聯(lián)系不上大廈房東,本想交錢給物管公司,可物管公司卻說這是曾經(jīng)和房東的約定,房租只能房東來收。
“杜宇,你還有點良心嗎?難道你就看不見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還在這里添堵!”
徐晴看不下去,上前便要去扯杜宇手中的租賃協(xié)議。
可當她看到協(xié)議上的內(nèi)容時不禁驚得張大了嘴,看了看杜宇,又看了看協(xié)議上寫著房東名字的地方,滿臉不可思議。
“烏總,我不是眼花了吧!”
徐晴趕忙拿到烏梅面前。
“這上面的杜宇是你家的杜宇嗎?”
本來不想再管這件事的烏梅一聽這話,立刻將租賃協(xié)議搶了過去,當他看到合同貼著身份證那一頁的時候也驚呆了,看著杜宇眼神之中充滿了復雜。
“你!你真是中富大廈的主人?”
杜宇摸了摸鼻子,三年來第一次收租,誰能想到頭一家就收到了自己媳婦頭上,有些尷尬的說道。
“如假包換?!?/p>
還沒等烏梅高興,她的臉立刻又沉了下來,以杜宇以往的行為來看,這家伙肯定是來要錢的,而這一次他帶著租賃協(xié)議,自己還真沒有辦法拒絕。
“媽媽,你不要兇爸爸,他是帶我來看你的,寶寶想你了。”
剛才因為烏梅和徐晴一直數(shù)落杜宇,烏青橙嚇得躲在杜宇身后不敢出聲,此時見風平浪靜,再也忍不住對母親的思念,從杜宇身后探出頭來。
見到女兒烏梅激動不已,一把將烏青橙抱入懷中,憋了許久的眼淚這是也嘩啦啦的落了下來。
見到此情此景,杜宇知道這時再去打擾烏梅實在有些說不過,但有些事情他必須說清楚,干咳了兩聲說道。
“媳婦,既然鸞鳳玉石是你的,再加上現(xiàn)在你估計也拿不出錢來,那前面三年的房租我給你免了,你和女兒團聚,我先去收其他人的租?!?/p>
烏梅也不管他,抱著女兒不停的親吻,算起來自從和富貴黃金談合作開始,她已經(jīng)三個月沒有見到女兒了。
“徐晴,你跟我一起吧,順便說說這里的情況?!?/p>
若是放在以前,徐晴絕不會聽杜宇的話,但此時發(fā)現(xiàn)杜宇原來是中富大廈真正的主人,她趕忙跟了上去。
兩人走出鸞鳳集團,進入電梯。
電梯里只有他們二人,徐晴不時偷眼看杜宇,她內(nèi)心無比復雜,她不明白杜宇為什么擁有整棟中富大廈,還每天如同蛀蟲一般找烏梅要錢。
杜宇笑道。
“小晴,說說看吧,鸞鳳集團為何會淪落到此。”
“什么?”
顯然,徐晴并沒有聽到杜宇的話。
杜宇再次說道。
“三年前我來到這里的時候,鸞鳳集團已經(jīng)渡過危機,為何現(xiàn)在比起當年的境況還不如?”
聽到這話,徐晴眼淚立刻掉了下來,哽咽道。
“混蛋杜宇,不,杜總,事情是這樣的……”
徐晴將這三年來鸞鳳集團的大致情況告訴了杜宇,杜宇這才得知,這三年來前兩年多鸞鳳集團都處于高速發(fā)展的時期,勢頭更隱隱有超越西南地區(qū)金石行業(yè)第一富貴黃金的跡象。
而一切變故都要從半年前鸞鳳玉石和富貴黃金合作開始,原來富貴黃金柳玉山和鸞鳳玉石烏梅很小便指腹為婚,兩人一個出生于黃金世家,一個出生于玉石大戶,在業(yè)內(nèi)本就有“金童玉女”的美稱,因此外界也一直很看好兩人的婚姻。
只是三年前杜宇的出現(xiàn),破壞了這場看似美好的商業(yè)聯(lián)姻,而烏梅因為恨極了杜宇當初霸占了她,便沒有將自己的婚訊對外公布,只是與柳玉山的聯(lián)系逐漸斷了。
可誰知道柳玉山卻耿耿于懷,用三年時間掌握了富貴黃金的實權(quán),提出和鸞鳳玉石的合作,這個合作從表面上看,對鸞鳳玉石百利而無一害,因此一向在生意上獨具慧眼的烏梅決定投入所有資金大干一場。
可等合同簽訂之后,柳玉山的真正目的展露出來,原來柳玉山對烏梅對他的冷淡一直懷恨在心,從小被人眾星捧月的他,不能忍受任何東西從自己身邊被搶走,因此才設(shè)了這樣一個局。
原本他的目的是想逼烏梅和他結(jié)婚,但當?shù)弥獮趺菲鋵嵲缭谌昵熬鸵呀?jīng)結(jié)婚生子之后,柳玉山惱羞成怒,單方面撕毀合同,并凍結(jié)鸞鳳玉石投入的資金,這才導致鸞鳳玉石如今的窘態(tài)。
聽到這里,杜宇不禁有些愧疚和惱怒,愧疚的是因為他的出現(xiàn)才導致如今的局面,而惱怒的是柳玉山竟然用這樣卑劣的手段,陷害烏梅!
“杜總,您可一定要幫幫烏總,要是還不上這些錢,即便拿回了富貴黃金那些資金,烏總也會負債累累,她實在太可憐了?!?/p>
杜宇點點頭,他知道如今只有先弄到錢,幫烏梅暫時渡過這次危機,才能慢慢找柳玉山算賬。
詢問了大廈租戶的情況,杜宇決定按照徐晴的提議先易后難,收取完大部分房租,他手上已經(jīng)有700萬資金。
“杜總,700萬雖然不少,但是與鸞鳳玉石如今欠下的錢相比,也是杯水車薪,剩下的幾家租戶不好惹,要不,咱們以后再找他們要?”
徐晴有些擔憂的看著杜宇。
杜宇搖搖頭,三年來苦了烏梅,他必須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力挺烏梅。
“你給我介紹一下剩下幾家租戶的情況吧?!?/p>
徐晴見杜宇下定決心,也不好在相勸,趕忙說道。
“這幾家公司很復雜,其中烏鴉貸款公司最難對付,這些家伙平日就以收賬為生,想收他們的帳恐怕不容易?!?/p>
杜宇點點頭,這個的確有些棘手,畢竟對方就是干這一行的,肯定對如何反要賬也很有心得。
“還有一家公司雖然很干凈,但是他們后面靠山強大,若是他們執(zhí)意不肯給,恐怕我們硬要也不輕松,至于另外幾家公司和他們的情況類似,都不好對付?!?/p>
徐晴繼續(xù)說道。
杜宇摸了摸下巴,算是對這些老賴租戶有了一定了解。
“我覺得可以找天梯廣告先試試,這家公司相對背景沒這么雄厚,背景也比較干凈?!?/p>
徐晴說道。
杜宇卻搖了搖頭,笑道。
“先從最難啃的骨頭開始吧,烏鴉貸款,走?!?/p>
徐晴大吃一驚,剛想說些什么,卻看到杜宇已經(jīng)率先走了出去。
來到位于28樓的烏鴉貸款門口,只見屋內(nèi)擺著幾十臺電腦,每臺電腦前都坐著紋著紋身的兇惡大漢,這些人似乎正在打電話催賬,口里是臟話連篇。
見杜宇和徐晴進來,一個大漢笑盈盈的迎了上來。
“兩位,是想辦理貸款嗎?我們?yōu)貘f貸款以出賬速度快,流程簡便著稱,當天辦理當天就可以拿到錢。”
杜宇冷笑,這就是這些貸款公司的嘴臉,求你貸款的時候笑臉相迎,等到找你要錢的時候,就立刻換一副嘴臉。
擺了擺手,杜宇說道。
“不,我是來收房租的?”
“收房租?”
那大漢愣了一下,三年來中富大廈都沒有收過房租,這個時候有人跑出來收租,讓他一時間竟忘了還有房租這回事。
杜宇也不廢話,將租賃協(xié)議拿了出來。
大漢看了一下,臉色立刻沉了下來,拿著租賃合同跑進了辦公室。
很快幾名大漢簇擁著一位年紀大約在30來歲的男子走了出來,男子顯得有些清瘦,只是那雙如同鷹隼一般的眼睛看著有些瘆人。
“你就是中富大廈的房東?”
男子斜著眼打量著杜宇,不論從什么角度看,他都看不出杜宇是中富大廈的擁有者。
杜宇點了點頭,不再說話,這些人如今看起來平易近人,說不定一會兒會做出什么駭人聽聞的事情。
“好吧,你跟我進來?!?/p>
說著男子率先朝辦公室內(nèi)走去。
進入辦公室內(nèi),杜宇首先看到的便是堆滿一面墻的貸款協(xié)議,也不知道這些家伙這些年到底害了多少人。
徐晴則是顯得有些害怕,緊緊跟在杜宇身后。
男子在辦公桌后坐下,黑著臉說道。
“你說你是這棟大廈的房東,可大廈三年沒有人收過租,你憑什么證明你就是房東本人,單憑這份過期的租賃協(xié)議,恐怕不能作數(shù)吧?!?/p>
杜宇知道,這些家伙恐怕是要開始賴賬,干脆利落的將自己的身份證丟給了對方。
對方也不看身份證,微瞇著雙眼,男子壓低嗓門說道。
“小子,我知道你是房東,但是你覺得來收我鴉膽子的房租,現(xiàn)實嗎?”
“現(xiàn)實,而且今天你必須給?!?/p>
杜宇微微一笑,坐在了鴉膽子對面的沙發(fā)上。
“哈哈哈,膽子不小,難道你不知道我們是干什么的?”
聽到杜宇的話,鴉膽子似乎是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一般,就連他身后的兩名手下也跟著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看到這一幕,坐在杜宇身旁的徐晴更加害怕,不禁朝杜宇身旁挪了挪。
而就在此時,又是五六名大漢闖了進來,最后那人干脆將辦公室大門直接反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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