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崤峻匆匆擦了把臉,把自己的東西隨便一放,便去找張維信了解情況。到了張維信的房間,見王峰、曾志林以及周磊和梁子岳都已經(jīng)在那里了。張維信把昨天和今早的情況介紹了一下,然后有些擔心的說道:“雖然這鐘員外一家對我們照顧的很好,而且表現(xiàn)的好像好心人做善事一樣,對我們并沒有什么企圖。但是,我總是感覺似乎并不是這么簡單。至少他們并非真的對我們很放心,今早我們就感覺門外似乎有人在監(jiān)視,后來鐘少爺來了,好像還在門外跟那人說了什么。”
“對,我也聽到那鐘少爺和人說話的聲音,只是隔的有點遠,聽不清在說什么。”王峰立即證實道。
王崤峻點了點頭,略思索了一下,說道:“這應(yīng)該也是這家人的應(yīng)有之舉,畢竟咱們來路不明,打扮古怪,人家一點戒心都沒有也是不可能的。不過,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話對鐘員外家是這樣,對我們來說亦是如此。我覺得,無論這鐘員外是真的發(fā)善心,還是別有所圖,我們還是盡量不要長時間住在這里。”
“嗯,崤峻說的對,我同意。”曾志林附合道。
“可我們這些人現(xiàn)在可說是身無分文,離開了這里又怎么生活呢?”王峰顧慮道。
“咱們大家有手有腳,有知識,有能力,肯定不會被餓死的。”梁子岳不服氣的道。
“大家看這樣行不行。”張維信見王峰和梁子岳有些互不服氣,想了一下說道,“咱們雖然沒有能在這個時代使用的銀錢,但是咱們手中卻有不少在這個時代難得一見的東西,比如崤峻帶的那瓶精品五糧液和那套高檔玻璃酒具?!?
“這個年代雖然好酒少,但是一瓶酒也賣不了多少錢吧?”王峰不解的問道。
“值錢的不是酒,是那個玻璃酒瓶子和那套玻璃酒杯子?!蓖踽啪闹玫艿募缯f道。
“沒錯”張維信補充道,“在這個時代,好的玻璃制品的價格,遠非金銀所能比?!?
“有了這筆錢,咱們就可以自己買房子住了。而且這也等于是淘到了第一桶金,錢上生錢要比白手起家容易多了?!痹玖终f道。
“那咱們怎么把這玻璃瓶子給賣了呢,總不能當街叫賣吧?!蓖醴逵謫柕?。
“這事恐怕還得著落到鐘員外身上,或者實在不行把瓶子賣給鐘員外也行。維信,我看這事等有合適的機會,還是你和鐘家的人去交涉。”王崤峻又想了一下說道,“到時候把老范和那個宋飛揚叫上,他們兩個都是搞營銷的好手,還有趙大偉,他以前在投資公司忽悠客戶的本事也不小。有這幾個人出手,應(yīng)該能跟鐘家談個好價錢。”張維信點點頭,轉(zhuǎn)身出去找范吾成、宋飛揚和趙大偉商量去了。
待一切都安置妥當了,鐘世文過來請眾人到正堂喝茶。直到此時,他才有機會仔細打量眼前的這些人。但見他們有男有女,除了兩人略顯年紀較大一些外,其他人也就是二、三十歲左右。穿著和昨天的兩個人一樣的怪異,而且都是短發(fā)。好在那三個女子都是長發(fā),估計他們那里的風俗是男子留短發(fā),女子留長發(fā)。不過,這幾個女子雖然長的都算得上美貌,但奇怪的是,她們都沒有穿裙子,一律穿的是和其他男子一樣的褲子。不知這是海外的習(xí)俗,還是有什么其他原因。不過,他也不好向她們問起,畢竟男女有別。其實鐘大少爺完全想差了,這幾個美女在她們那個時代,夏天是照樣會穿裙子的。今天所以沒有穿,卻是因為她們的裙子在這個時代實在顯的有點短。至少都是露著小腿,其中有些還是超短裙,在這個時代穿出來著實有點過于驚世駭俗。因此在出發(fā)前,被眾位男士給否決掉了,雖然三女有些忿忿不平,可惜抗議無效,最終還是不得不改換了長褲出來。
寒暄了幾句之后,張維信便把剛才眾人商量好的打算跟鐘大少爺說了。鐘世文一聽卻有些意外,忙問道:“張公子何言一個走字,難道是在下招待不周,或者是下人禮數(shù)有缺,惹惱了張公子?”
張維信忙解釋道:“絕非此因。鐘公子一家對在下及眾同伴招待的可說是無微不至,仆人們服待的也相當盡心,在下是感激不盡。我等之所以要離開,卻是因為我等這十幾個人都住在這里,實在是太麻煩鐘員外和鐘公子了,真的是不好再繼續(xù)討擾下去了?!?
鐘世文自然是百般挽留,張維信這邊是堅持要走。最后爭執(zhí)不下,鐘世文只得說等他的爹爹回來再做決定,張維信也只好同意了。
眾人隨后又閑聊了一陣,鐘世文還把自己的妹妹找來,陪三位女士聊天。結(jié)果古典美少女的出場,自然又是引來一堆“怪和尚”的嘖嘖稱贊——當然是在背地里的。直到下午的五、六點鐘,鐘員外才從外面回來。眾人連忙起身見禮,鐘員外自然是熱情的表示歡迎,并吩咐鐘福立即準備酒宴。寒暄過后,鐘世文將眾人要賣寶籌錢,準備離開的事跟鐘員外說了,鐘員外自然是強烈反對。如果說只是張、王二人的話,他可能還不會這么執(zhí)意的挽留。但是,剛才他在隔壁的房間里已經(jīng)聽了半天的墻根,覺得這十幾個人個個都不是泛泛之輩,都是有學(xué)問、有見識的人。如果能利用收留之情,將他們籠絡(luò)過來為已所用,那將是得力的幫手,對自己的大事必定會大有益處。于是便極力挽留,而張維信則是堅持要走。
鐘員外見張維信態(tài)度很是堅決,也怕逼的太急雙方反生嫌隙,略一思忖,說道:“既然眾位執(zhí)意要走,鐘某也就不強留了。不過,鐘某覺得張公子剛才所提的賣寶籌錢之事,并非穩(wěn)妥之計。依鐘某看來,還是另想他法為好。”
張維信見對方不再堅持,剛放下心來,又聽對方說自己的想法不妥,不知其又想打什么主意,便謹慎的問道:“有何不妥這處,還請先生賜教?!?
鐘員外捋須說道:“張公子剛剛說,汝等手中有一件自海外帶來的珍寶,打算拿到縣城或者是府城出售,換取一筆資財,好讓汝等可以過活。”
“正是?!?
“先不說公子能否順利的把寶物賣出,單說公子與同伴拿到了錢財,此后汝等又打算在何處落腳,以何營生來維持生活?畢竟這寶物再值錢,也有坐吃山空的時候。”
“這個學(xué)生等還未想好。不過,學(xué)生以為,既然有了錢,找個住的地方,再做點買賣掙個糊口之資,應(yīng)該不是什么難事?!?
“張公子此言差矣。張公子應(yīng)該還未忘記汝等三人剛到村口時的情景吧。如果不是鐘某接言,只怕張公子到現(xiàn)在也未必能問明想知道的事情。鐘某雖不是什么曠世之才,不過鐘某自認在這幽州之地,像鐘某這樣可以和諸位平心靜氣交談,不以眾位非同尋常的打扮和經(jīng)歷為怪異的人,恐怕還真是不多。其他人既然不能與汝等正常交往,汝等又如何能找到住處,如何能開門做生意?”
“這個......”,這鐘員外幾句話問的張維信還真不知道該如何答對,畢竟大家都是頭一回穿越,沒有相關(guān)經(jīng)驗。
見對方有了猶豫,鐘員外又趁熱打鐵道:“況且,張公子想賣寶籌錢,光靠汝等自己,也很難成功。搞不好,還有可能落一個人財兩空。不但換不到錢,而且沒準還會把性命搭上。”
聽到這里,張維信固然無話可說,王崤峻那里也是悚然一驚,暗想:“這鐘員外說的還真是有一定道理。自己這些人因為張維信他們這兩天的一路順風,而忽視了許多事情。一來,自己這些人其實是不為這個時代的大多數(shù)人所接受的。除非是有足夠見識,或者心胸極廣大的人,否則對自己這些人都是避之猶恐不及,哪里還可能和自己做交易。二來,自己這些人在這個時代來說,其實都應(yīng)該算是沒有合法身份的人,漫說要賣寶貝做生意,恐怕在城里一露面就會被官府當成逃人或者奸細抓去,那時候能不能從衙門里活著出來可就不好說了?!毕氲竭@里,他站起身向鐘員外拱手施禮道:“鐘員外所言極是,確是我等考慮不周,多謝員外提醒?!?
“王公子不必多禮,鐘某既然將汝等接到家中,自然要為汝等著想?!辩妴T外見這個叫做王崤峻的公子終于說話了,便知道事情會有所轉(zhuǎn)機。他這近一個下午觀察下來,這位王崤峻公子雖然說話不多,但隱隱能感覺到那個看似主事的張公子是以其馬首是瞻的。而其他人又顯然都不是決策者,基本不對去留問題發(fā)表自己的看法。此事的關(guān)鍵,看來還是要著落到這位王崤峻公子身上。
“不過,學(xué)生等畢竟人數(shù)眾多,而且無論來歷還是舉止打扮都太與眾不同了。既便鐘員外不見外,村里的其他人也會有所議論,時間久了難免不會傳到外面去,到時候?qū)︾妴T外恐有不利。此外,雖然鐘員外家境殷實,在下及眾同伴卻也不好腆顏長住。在下覺得,吾等具是有知識、有手藝之人,并非只會讀書的酸儒。如若鐘員外能幫吾等尋個安身立命之所,能讓吾等憑自己的能力吃飯,便是對吾等最大的幫助。吾等對員外的大恩自是感激不盡,他日如有所成,定當報答?!闭f罷,王崤峻一揖到底,施了一個大禮。
鐘員外趕忙上前將他扶起,口中連說王公子言重了,心中卻也有了底。他聽王崤峻如此說,自知這些人現(xiàn)在雖然仍堅持離去,但他們此時并無安身立命的條件,還是離不開自己的幫助。只是不愿意長期的寄人籬下,畢竟都是年輕人,讀書人的骨氣還是有一些的。不過,既然他們不愿意住在自己家中,那把他們安排到什么地方去好呢。正思索著,卻一眼瞥見了自己那個頑皮的女兒,頓時有了計較。于是,他對王崤峻說道:“鐘某留眾位住在家中,絕非為了私心,完全是因為欽佩眾位的才華,想讓小犬與小女能長些見識。既然眾位覺得住在鐘某家中多有不便,那鐘某也不強留。鐘某如今到有個去處可供眾位暫住,又怕眾位不愿前往?!?
“員外不妨說來聽聽,安知吾等不愿前往?!蓖踽啪娛掠修D(zhuǎn)機,忙問道。
“離此不遠有座玉虛宮,地方寬廣。平時那些善男信女也只是在前殿祈福還愿,后殿卻是個清凈所在。那觀主玉虛子道長乃是鐘某的好友,若求他收留諸位住下應(yīng)該不是難事,就是需要暫時做個道士以避人耳目。等到諸位適應(yīng)了中土的生活,鐘某再想辦法為諸位謀個合法身份,到時候無論務(wù)農(nóng)、經(jīng)商,甚或考個功名,也就方便多了,不知諸位是否愿意?!辩妴T外試探的建議道。
當?shù)朗浚?
王崤峻被這個提議給雷到了,讓一群來自現(xiàn)代社會的無神論者去當?shù)朗?,這也太有想象力了。他此前對大家近期內(nèi)可能的職業(yè)有過無數(shù)設(shè)想,唯有這出家一途從未涉及過,雖然現(xiàn)在想一想,似乎這還真是這個時代挺有前途的一種職業(yè)。他轉(zhuǎn)頭看向團隊其他人,大家臉上各種精彩的表情說明眾人都被這個提議雷到了。此事絕對不能貌然做出決定,需要召開團隊全體會議商量。
于是,王崤峻對鐘員外說道:“先生這個提議實是出乎吾等意料之外,此事在下不能專斷,需要同大家商量后才能決定?!?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此事也不急在這一時,汝等盡可放心商量,待有了結(jié)果告訴鐘某就行了?!辩妴T外顯然很理解眾人的顧慮,隨后就差開話題說道,“酒宴已然準備好了,大家還是先吃了飯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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