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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聽到了獄卒們的腳步聲,看守頭領眉頭一皺,側頭看去,只見獄卒一行人疾步走來,不禁上前攔下他們警惕問道,“你們是什么人?前來何事?”
“獄卒,獄卒,前來送飯的。”獄卒頭子看到看守頭子,連忙賠笑上前道明來意,并亮出可以證明他們身份的腰牌。
看守頭領嚴格遵守規(guī)定接過腰牌仔細核對一番,又檢查了一番獄卒們隨身攜帶的東西,確定他們除長鞭以外沒有攜帶其他任何武器之后,才放心的取下腰間那串厚重的鑰匙,將鑰匙插入鎖中。
只聽咔嚓一聲,鐵鎖就落到看守頭子手中,看守頭領回頭看著獄卒頭子,厲聲道,“里面關的都是重刑犯,王爺特別交代要讓他們與外界完全隔離。你們只有一盞茶的時間,給我老實點,把平時的壞習慣都給我收起來,免得惹上殺身之禍?!?/p>
獄卒頭子不禁冒出一陣冷汗,他聽得出,這看守頭領是在警告他,如果因為一時的貪念和囚犯做賣賣,將會死無葬身之地,急忙連聲附和道,“是,是,是,小的多謝大人提點?!?/p>
說罷,又回頭瞪著身后那干下屬,厲聲道,“聽到?jīng)]有,待會動作利落點,不然當心你們的腦袋?!?/p>
“是。”下屬連忙低頭應道,滿臉惶恐之色,心里卻在想這牢房里到底關的是何許人,讓王爺如此重視。
見狀,看守頭子這才讓出道來,“進去吧?!?/p>
“嘎——”沉重的鐵門在獄卒緩緩推開下發(fā)出了一陣尖銳的聲音,在寂靜的牢房里顯得格外的突兀。
獄卒們快步走進牢房,只見那陰暗潮濕的牢房中,關的竟是一群少男少女。年紀大的,男的不到弱冠之年,女的不足雙十年華,其中有兩個少女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是已經(jīng)死了,還是睡著了。他們都是鳳國皇親貴族,原本衣著綺羅錦繡,如今卻衣衫襤褸,一副落魄模樣,真是鮮明的諷刺。
孩子們似乎是聽到了門開的聲音,不覺紛紛抬起頭來,見到獄卒們手中的長鞭,身子禁不住瑟瑟發(fā)抖驚慌失措的擠在一起,眼神恐懼,膽小如鼠,昔日尊貴的氣勢蕩然無存。
獄卒頭子冷眼看著眼前這群亡國奴,冷聲道,“我是送飯的,不是閻王老兒,就算我恨你們?nèi)牍牵瑳]有王爺?shù)姆愿?,也不敢擅自要你們的命。來人?。“焉w子打開?!?/p>
得到命令,獄卒們迅速將木桶蓋子揭開,濃烈的酸臭味沖天而起,讓一個身穿粉紅色宮裝的公主從夢中恍恍惚惚醒來,她甩了甩昏昏沉沉的頭,睜眼看了眼那散發(fā)著酸臭味的剩菜殘羹。平日里驕縱慣了的她哪里受得了這般待遇,只見她厭惡地捏著鼻子扇了扇,霍地站起身來,指著獄卒頭子的鼻子大聲喝道,“滾!拎著這些餿東西給本公主滾!”
“本公主?”獄卒頭子雖不是十惡不赦,但為人也絕不是善類,只見他高高揚起手中的長鞭,“啪”的一聲打在那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公主身上,罵道,“賤人,你當鳳國還是天下第一大國?”
“啊——”昏暗的牢房之中,響起公主凄厲的慘叫聲,同時驚醒了昏迷中的林穆青。
獄卒頭子鞭子輕揚,眼神凌冽,好似魔鬼一般,冷哼一聲對身后的屬下道,“我們走!讓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賤東西餓死在這牢里?!?/p>
“慢著?!本驮讵z卒頭子轉身之際,一道微弱的聲音阻住了他離去的步伐。
是誰這么大膽?他詫異的回過頭去,林穆青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只見她衣衫破爛,臉色慘白,滿身是血,孱弱的就像一根稻草。她慢慢地走到他的身旁,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冷聲道,“把東西留下?!?/p>
“大膽!”獄卒頭子旁邊的獄卒大喝一聲,揚起手中的鞭子便要向慕青打下去。
“慢!”獄卒頭子突然制止屬下的動作,雙目滿含探究的眼神看向幕青,問道,“你說的東西,可是我們桶中這些?”
林穆青點了點頭。
獄卒頭子面色一驚,“那可是餿的,你確定要!”
“在生與死之前,我有的選嗎?”林穆青淡淡反問。生命是脆弱的,活著是美好的,她想要活著,僅此而已。她淡淡的笑著,將小手伸進木桶,拿起一個發(fā)霉的饅頭,放嘴里機械的咀嚼起來。
那一刻,所有的人不由得在一瞬間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這還是鳳國最尊貴的鳳臨公主嗎?眼神由最初的不敢置信逐漸變成鄙夷和不屑,甚至有些人直接嘔吐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林穆青嘴角的笑意漸濃,略帶一絲嘲諷。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在嘲笑他們,還是自己。
空氣里一派冰冷,銀色月光透過鐵窗傾瀉而下罩著林穆青,單薄而又消瘦的身影斜長的印在地面上略顯孤寂。林穆青目光四掃一圈,在那些或驚慌或茫然或鄙夷的臉上略微停頓片刻,皺了皺眉,卻沒有說話,只是轉身走到一個暗黑的角落坐下。
獄卒們已離開,從他們剛才的話中不難聽出被關押在這里的都是亡國奴,也就意味著自己連同他們已經(jīng)是俘虜了。
對付俘虜,攻心為上——讓俘虜受盡折磨至生不如死,再給予一點希望,然后再讓俘虜在希望中絕望。就這樣,反復不停的讓俘虜在絕望中希望,在希望中絕望,消磨他們的意志,最后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這招,是林穆青在前世對付那些尚有價值的俘虜慣用的手段。而那些沒有價值的俘虜下場往往只有一個——死!
如今同為俘虜?shù)淖约汉退麄冞€活著,原因只有一個——還有利用價值。只是這個國家都已經(jīng)滅亡了,還有什么利用價值呢?莫非這個國家還有勢力隱藏在暗處,而這些人是用來做誘餌的?
林穆青微微搖了搖頭,立馬否定了這一猜想,敵方既然有能力滅掉這個國家,自然不會忌憚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勢力。從另一種角度上講,如果那隱藏在暗處的勢力夠強大,這個國家就不會輕易被滅掉。
可自己和他們此刻確實還安然無恙的活著,這又該作何解釋呢?手不停的在地上打著圈,這是林幕青在沉思時習慣性的小動作。
“嘎。”
就在這時,沉重的牢門再次被打開,明晃晃的光束射進牢房,林穆青微瞇著眼看過去。
“?。 睉K叫聲響起,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被身穿鐵甲的士兵扔進牢房。
“軒兒,軒兒,摔到哪里了?快給舞姐姐看看!”
一個年約十六左右的少女掙脫士兵的禁錮,身子搖搖晃晃撲到在男孩身邊,傷痕累累的雙手顫栗的掀開男孩的衣袖,只見那如玉般嫩滑的手臂上,道道皮開肉綻的傷口錯綜復雜的交織在一起,腥紅的血液源源不斷從傷口處溢出。看著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少女悲痛的捂著嘴欲哭無淚,轉頭咬牙切齒看著牢房外那些沾滿她國人鮮血的侵略者們,眸中只有化不開的恨意。
興許是見慣了這種仇恨的目光,士兵們毫不在意的轉身,守衛(wèi)們關門上鎖。
黑暗中,少女緊緊的抱著男孩開始抽泣,牢房里聽不到一絲喧嘩,只有少女痛徹心扉的抽泣聲,還有冷風從鐵窗處灌入牢房呼嗚聲,仿佛這個牢房里只有這對姐弟一般。
男孩仰頭看著泣不成聲的少女,咧嘴說道,“舞姐姐不哭,軒兒不痛,軒兒只是餓了,累了,沒有力氣了,剛剛才沒有站穩(wěn),不過軒兒很勇敢喲,你看軒兒剛才都沒有哭?!蹦泻⒌男χ禑o血色的臉龐和佯裝的堅強卻再一次刺痛了少女的心。
“啊——”少女近乎咆哮的嚎哭響徹云霄,悲慟而又絕望的熱淚滾滾而下,濺落在男孩暴露在空氣里的傷口上,傷口灼燒般的痛了起來。
男孩緊抿著唇,不呼痛也不出聲打擾正在宣泄情緒的舞姐姐,只是乖乖的躲在她的懷里靜靜的等著,等著他的舞姐姐慢慢平復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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