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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心中暗喜,仍不動聲色地抓著喬杉的手。
喬杉攔了出租車,把凌霄送上車,讓司機把他送到荔林春曉去。
凌霄纏著她:“杉杉,你不送我回去?我可能一下車就會掉進云棲的池子里摔死。”
喬杉不為所動,囑咐師傅:“師傅,麻煩您把我朋友送到目的地后,帶他到家門口?!?/p>
荔林春曉在城東,而他們所處的位置是市中心,司機接了這么一個幾十公里遠的單子,還是有賺頭的,這點事兒自然樂意幫忙處理。
見司機熱情地應下來。喬杉對凌霄說:“車牌號我記下了,一會兒你的車到家門口,我會打電話給羅密歐?!?/p>
凌霄任由她安排著。
車子啟動后,凌霄通過后視鏡看到喬杉朝相反的方向走去,直到她完全消失,他才收回視線。
到了荔林春曉,車子在云棲停下,司機一看這別墅蓋得十分氣派豪華,他還是第一次來這么高端的地方,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等他反應過來要去送車后座的乘客到家門口時,車后座的乘客已經(jīng)自己下車,甩了車門大步地朝花園里走去。
司機凝神想了一會兒,笑著搖了搖頭。
喬杉他們家?guī)状际侵嗅t(yī),喬杉自己學了五年的中醫(yī)藥學,姐姐查出得了尿毒癥后,她便打消了再升造的計劃。以她現(xiàn)在的學歷,找份正規(guī)醫(yī)院藥房的工作都難,更別說成為有執(zhí)業(yè)資格的中醫(yī)科醫(yī)生。
眼下經(jīng)濟捉襟見肘,喬杉為了五斗米,選擇了在師兄周青云室內裝修的工作室做業(yè)務員。
喬杉的好朋友陳雨露一直替她惋惜,督促她不要放松學習,爭取渡過難關后,再修一個研究生的學位。
喬杉倒不以為意。雖然家里幾代人都是中醫(yī)生,她說自己也不見得有多喜歡做醫(yī)生,體驗一下別的職業(yè)也不錯。
陳雨露罵她口是心非。她真要不在意,也不會業(yè)余生活里,還擺弄這些藥材的。
剛去凌霄家做保姆那會兒,他整天整夜的關在黑乎乎的影音室,來來去去地播著那些黑白電影,喬杉一天到晚也和他說不上幾句話。
普通的家務事都由羅密歐做完了,喬杉閑閑無事,覺得特對不起人家開的高工資。
凌霄說她為他洗手做羹湯,其實那些是喬杉自己閑得無聊做給自己吃的。一個人的份量不好掌握,就會特意做多一份就給凌霄吃。久而久之,凌少爺就無法忍受羅密歐這個沒有味覺的機器人提供的伙食,給喬杉加了工資為他做飯。
很長一段時間他們之間的交流,也只限于每天她做好飯菜,他吃光光而已。
喬杉真正履行她陪聊的工作職責,是有一次羅密歐在充電,她去給凌霄送餐。
她端著餐盤進到那個黑乎乎的影音室,適應了好一會兒才在投影幽光里看到窩在黑色沙發(fā)里的凌霄。他喝了不少的酒,聽到餐盤放在茶幾上的聲音,凌霄以為是羅密歐,他酒氣熏天地說:“羅密歐,把飯菜撤走,像我這樣的飯桶,我要少浪費一點兒糧食,下輩子變熊貓。端走,把飯菜端走?!?/p>
喬杉也不知道怎么勸他,端著飯菜就要走。
“站??!羅密歐,我是怎么教你做紳士的?我和你說話,你怎么像個啞巴?”
“羅密歐在充電?!?/p>
喬杉急急地應了一聲。
凌霄反問:“你是誰?”
“我……美麗……我是劉美麗?!?/p>
沙發(fā)上的男人冷笑:“不僅名字土,人蠢,還是一個結巴。他們是覺得我有多沒用,找一個殘疾來應付我?”
喬杉平白被人罵是殘疾,心里不爽,倒是很坦誠地說:“我一緊張就會說話不利索,我就很羨慕那些口才很好的人?!?/p>
“那有什么好羨慕的?傻子。”
“那是因為你不懂說話不利索人的苦惱,當然會這樣說。”
喬杉的話說完,凌霄便默不作聲了。
喬杉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大氣也不敢出。
過了好一會兒,喬杉都打算要走時,凌霄才說:“就你這智商,還想來勸我,滾吧。別再讓我看到你。”
他這是要趕她走。喬杉不能丟掉這份工作。
保姆這工作雖然名聲不好聽,可是她一不偷二不搶,憑自己的勞動賺的錢,何況凌家開的工資真是金領級別的了,她需要這份工作。
喬杉一時沒有主意,站在黑漆漆的影音室不知所措。
“你還杵在這里做什么?滾啊,滾啊。”
凌霄忽然大力把桌子一腳踢翻,一個碟子飛來直中喬杉的腳裸,喬杉痛得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她彎腰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
聽到她收拾那些碎盤子的聲音窸窸窣窣的,凌霄不耐煩地喝斥:“你聽不懂人話嗎?滾啊……”
喬杉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當時她真覺得委屈,還有就是覺得心里壓了太多的事情了。
那個夏天,先是姐姐和杜晉忡的離婚鬧得很兇,凌嘉茵讓姐姐的同事蔣瑞的老婆在醫(yī)院大鬧,散布姐姐是小三的謠言,又把喬檀和蔣瑞一起出差的照片P過之后,貼在喬檀的辦公室門口,說喬檀和蔣瑞出軌是石錘了的。喬檀被停職,蔣瑞也失去了競升的機會。
喬檀一度有自殺的沖動。
喬杉做了喬檀很久的工作,才讓喬檀終于同意凈身出戶,和杜晉忡離婚。
在喬檀看來,這段婚姻她是個徹底的失敗者,不但賠了青春,還壞了名聲,承受了杜晉忡的背叛,還被杜家倒打一耙。她一度無法從這次離婚的陰影走出來。
不久更大的災難降到她的頭上。喬檀的腳出現(xiàn)浮腫,緊接著出現(xiàn)血尿的情形,喬檀自己醫(yī)生,知道自己可能患了什么病,卻無計可施。
一時間所有的壓力都要喬杉來扛著。喬檀低落悲觀的情緒,她醫(yī)藥費的落實,找人照顧小安琪,放棄考研,這些事情排山倒海的壓過來,喬杉只能死死地咬著嘴唇,平靜地頂著。
她每天一起來,就強迫自己對著鏡子笑,即便眼角濕潤,她也會把眼淚強忍回去。
凌霄吼她時,她的眼淚就像決堤了一樣,嘩啦啦地沖出來。
那個剛才還吼她的男人,大概沒想到她這么沒有玻璃心,等她哭得差不多了,他厭煩地說:“還不滾?難道等我給你遞紙巾?”
喬杉大概是哭得腦子短路了,她抽泣道:“讓人滾,你很有優(yōu)越感嗎?你眼睛看不見了不起嗎?只有你把你當成瞎子,你出口傷人的時候,你躲在這間黑屋子里看電影,吃著我給你做的飯菜的時候,這些都不是瞎子做的事。”
喬杉真是太生氣了,她把影音室的窗簾全都拉開,窗戶都打開,頓時午后的陽光照進來,外面的悶熱撲面而來,凌霄感覺不到光,卻感覺得到氣溫的變化。
喬杉命令道:“既然你要把自己當成瞎子,那從現(xiàn)在這一刻開始,做一個真正的瞎子。”
凌霄被這瘋女人給震攝住了,他打了一個酒噶,冷嗤道:“我看你不僅蠢,還是一個瘋子。一個殘疾瘋子。”
喬杉惡狠狠地應聲:“對,我是一個殘疾瘋子,別動不動惹我讓我滾。因為我這個殘疾瘋子需要這份照顧瞎子的工作。”
“你才是瞎子!你全家都是瞎子?!?/p>
喬杉讓他罵,他見喬杉不做聲,反倒問:“你怎么不作聲了?”
喬杉幽幽地說:“我不和思想幼稚的人吵架?!?/p>
“你這個智障,敢罵我幼稚?向我道歉!”
“哎,你別動……那里有油?!?/p>
喬杉還沒有喊完,剛才還在叫囂的人眼看著就要倒下去了。喬杉一個箭步上前去拉了他一把。
結果就是他們倆個雙雙倒在旁邊松軟的黑色真皮沙發(fā)里。
準確地說是喬杉壓在凌霄的身上,她把凌霄的鼻子撞得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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