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1978合成系文豪作者:好想吃薯片時間:2025-02-18 14:00:04
“靈感【大院子弟】進度(0/1)”
“靈感【離經(jīng)叛道】進度(0/3)”
江弦光看著第一條靈感就愁。
大院子弟?
啥是大院子弟?
建國以后,以黨政軍各機關為單位,建立起許多相關大院,在這些大院長大的干部子弟,就叫大院子弟。
“我充其量就一雜院子弟,去哪混大院子弟的身份?”江弦有些郁悶。
根據(jù)以往的經(jīng)驗,他獲取靈感【知青】,是因為他真的滿足知青身份。
那么同理,獲得靈感【大院子弟】,理應要滿足他是大院子弟的條件。
但有些東西,生下來沒有,這輩子也就沒有了。
要他收集【大院子弟】。
這不強人所難么?
這份愁緒反饋到臉上,在其余人眼中便演化成別的意味。
“江弦,你別太擔心發(fā)表的事兒?!笔疯F生寬慰他一嘴。
馮驥才跟著點頭。
“實在不行,我領你去找韋君宜,我那本《義和拳》就是他推薦到人文社的?!?/p>
他已然很欽佩江弦的才華。
此刻更是為江弦心系作品、視文學為己命的態(tài)度所打動。
合該如此!
能寫出那樣作品的人,又怎會不熱愛文學,不對自己的作品抱有拳拳之心、殷殷之情。
相知甚晚,相交亦晚!
......
江弦是吃罷午飯回家的。
一進門,發(fā)現(xiàn)他爹江國慶居然回來了,手里攥條毛巾,正擦著身子,地上還擺一老上海大號旅行包。
“喲,您回來了。”
“嗯?!?/p>
“咋沒提前說一聲,我好上車站接您去啊?!边@貨麻溜的提起暖壺,白開往搪瓷茶缸一倒,淺淺茶香順著水汽溢散出,“來,爸,喝茶。”
江國慶把毛巾搭脖子上,奇怪的端過茶缸,咕咚咽一口茶水兒。
嗬,還挺美!
原本都到了嘴邊的思想教育,被這小子這么一伺候,全順著這口茶水兒咽回肚子里了。
茍了一晚上,次日是個周末。
這年頭實行的是一周單休制度,一周六個工作日,只有周日一天休息,雙休要等到1995年,調(diào)休要等到1999年。
“江弦,收拾收拾,跟我和你媽一塊去探望個老同學。”
“哪個老同學啊爸?”
“工業(yè)學院一教授,你不認識?!?/p>
“爸你還有這么個同學呢,以前沒走動過?”
“以前?”江國慶看傻子一樣看著他的好大兒,“以前他們都是Y派,誰敢跟他們走動?!?/p>
“...”
GM不是請客吃飯。
江弦一家也落實到胃。
饒月梅備了幾瓶酸梅湯讓江弦提上。
琉璃廠的老字號:信遠齋。
擱民國那會兒是信遠齋逸品,張恨水賊愛,曾寫過句‘一盞寒漿驅暑熱,令人長憶信遠齋’,這會已經(jīng)在東城建廠,改瓶裝批量生產(chǎn)。
京城工業(yè)學院,校園坐落于京城四環(huán)的中關村,后來改了名字:京城理工大學,兵工七子之一。
這片兒現(xiàn)在還比較荒涼,一眼望去,既能看到各大研究所豎立的高墻深院,也能看到牛耕馬拉的田園風光。
十幾年后,有個叫劉強東的會在這兒賣盤。
一家人尋著工業(yè)學院的家屬院,和保衛(wèi)科說明來意,簽了個字進去。
江弦吭哧吭哧跟在爹媽屁股后頭,臉上一百個不情愿。
父母那點小心思他當然明白。
說好聽點叫走動。
說難聽點,那就是拉下臉求人托關系,給他解決工作。
“老江,是這家吧?”
“應該是,江弦,你去敲下門?!?/p>
“喔?!苯掖饝宦?。
他像條老狗似得,磨磨蹭蹭挪去門口,胳膊軟的像面條,手背松的像棉花,蜻蜓點水一樣,極敷衍敲兩下門。
“誰呀?”
一道清脆的女聲飄了出來,伴隨著仲夏的微風,蟲兒在叢中窣窣低鳴。
那是個二十出頭的姑娘,深紅方格子襯衫,鼻子高挺,齊肩短發(fā),杏眼深邃,落落大方又不時攝人心神。
“你們怎么不告訴我這伯伯姓朱?!苯一剡^頭悄聲埋怨一嘴。
“你們找誰?”
“女同志你好,我們找朱教授,朱伯伯?!?/p>
“你們是...”
姑娘正遲疑著,身后又出現(xiàn)道高大中年男子的身影。
“老江!”
“老朱!”
“快請進、快請進?!?/p>
長輩們噓寒問暖,關心彼此身體近況,江弦屁顛屁顛跟在爹媽后頭,擠進這間六十多平的小屋。
“您喝茶?!眲偛砰_門那姑娘,頗為賢惠的給他沏了杯高末兒。
江弦抿一口,感覺比拼夕夕50一斤還包郵的碧螺春都香。
“謝謝你啊,小朱同志。”
姑娘莞爾一笑,她還從未聽過有人這樣稱呼自己,杏眸一眨。
“我叫朱琳。”
果然。
江弦沒想到前幾天他才惦記了下,今兒就碰上真人了。
朱琳是誰?
就是那個風華絕代,‘你若睜開眼看看我,我不信你兩眼空空’的女兒國王。
在后世,素有“南龔雪,北朱琳”的江湖傳言,顏值在那個年代相當能打,是驚艷了一代人的“掛歷女神”。
當然了,這么俏個丫頭,饒月梅、江國慶也都很喜歡。
倆人心思漸漸活泛,結果迎頭就被朱教授的夫人劉醫(yī)生澆盆涼水。
“江師傅,孩子現(xiàn)在從事什么工作呢?”
“呀...這個...”
夫妻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一個比一個臊,待業(yè)那兩字怎么都說不出口。
反倒是江弦大大方方朗聲回答。
“我是待業(yè)青年。”
饒月梅一聽,臉刷的一紅,恨不得跟那鴕鳥一樣,把頭埋進土里。
丟人吶。
這么大孩子連個工作都沒。
太丟人了。
劉醫(yī)生是個聰慧人,一聽這話,頓時明白江家人來意,臉色落了下去。
都是修行千年的狐貍,江國慶也立馬察覺到了這股冷空氣,卻只能硬著頭皮,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朱教授聊。
“咳咳,這是你家姑娘?”
“大女兒,下面還有個小的,上初中,今兒不在家。”
“大的嫁人了還是上班呢?”
“在醫(yī)科院進修?!?/p>
“喔...”
江家夫婦對視一眼。
攀不上人家的鳳凰枝吶!
反倒是江弦不知好歹的一拍大腿。
“太有緣了!”
“我這段時間就在醫(yī)科院當勤雜工。”
“想不到咱倆還是在一個單位呢?!?/p>
“真巧?!敝炝瘴嬷〈剑毭紡潖?,盈盈一笑。
江國慶聽著這讓人傷心的話,頓時噎住,看向饒月梅,咱還是重新生一個吧?這孩子傻掉了。
那是同一個單位?
人家讀書你打雜。
能一樣嗎?
......
“你應下來了?”是夜,劉醫(yī)生和朱教授兩夫妻在房里說著體己話。
“和老江很多年的交情了...”
“咱家落難的時候倒沒見著過他人影?!?/p>
“你這個女同志!說什么胡話,那是什么時候,和現(xiàn)在能一樣嗎?”
“哼,那么大小伙子,養(yǎng)家糊口的年紀,連個工作都沒,還得靠他爹他媽,手心向上吃閑飯吶。”
“人不是說了在醫(yī)科院做勤雜工了,怎么,你怕咱琳琳相中他?”
“大學里頭那么些優(yōu)秀才俊,以你閨女的心氣兒,還能看上一待業(yè)的‘大老粗’?”
“睡覺睡覺?!?/p>
“呀,別碰我?!?/p>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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